今年的六月天气虽说算不上是很热,但是那么大的一个太阳也能让人畏惧。
沈林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大厅走出,晃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的大侄子。
说到她的大侄子,这还用从三年前说起。
沈林读初中的时候,数学成绩很不好,数学常常考班上倒数,但其他科目又异常的好,这严重的偏科现象令任课老师和班主任头疼。
汪信立那时被调任当沈林班上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也是学校的副校长。
沈林好几次交不上数学作业被他“请去”办公室里喝茶。
一来二去的,汪信立和沈林就以兄妹相称了。
而汪信立的儿子,也被沈林逼着叫姑姑。
汪浩远曾经想过拒绝,但是在沈林的威胁下,选择了屈服。
每天放学后,沈林都回去汪信立家里逗留一段时间。
美名其曰补课,实际上在以欺负汪浩远为乐。
汪浩远虽说那时比沈林高出一个头,但是沈林并不畏惧,该怎么欺负他,还是怎么欺负他。
直到近几年汪信立又被调去S大教书,沈林和汪浩远见面次数少了,他们的相处方式才有所改变。
机场内,沈林等了好一会,同一航班的人都快走光了,还是不见汪浩远的身影。
她来之前都给汪浩远发过信息的,而且一个星期前汪浩远也知道她会来S市...
她划亮手机屏幕,手机握在掌心,待屏幕熄灭几秒钟后,她咬咬牙,调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直到声音最后响的那几下才被接通。
“喂,姑姑,什么事?”汪浩远的声音有一些慵懒,一听就是在睡梦中被人吵醒的。
“你人现在在哪?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沈林咬了咬牙,腮帮子也随之鼓了起来。
“我在机场啊”汪浩远有些茫然,不知道沈林为什么会发脾气。
刚刚那一席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那你现在在机场哪里?我去找你吧”沈林听到汪浩远在机场时,愠怒之意已经散去了大半。
她的脾气就像是坐飞机来的,乘火箭去的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大厅门口的广告牌前面,大厅门口就这么一个大型广告牌,我就在那里”汪浩远说罢,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怎么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呢。
沈林跑去大厅门口一看,没有汪浩远所谓的大型广告牌,甚至连一个标志性建筑也没有。
一个电话又拨打了过去。
汪浩远刚收起手机,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一接电话,一听,就是沈林这个灭绝师太的声音。
“你到底在哪里?赶紧死出来,广告牌?哪里来的广告牌,天气干燥,我脾气易爆,我不颜笑,你可别闹”
沈林的咆哮声吓得汪浩远手机都快要被他扔出去。
他不就是在大厅门口吗?
一年没见,她眼睛就瞎了?
汪浩远想着,撅了撅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却看到了大厅外墙上的显眼的三个大字
“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