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这已经是张小鱼在ZZ上班的第三个星期了。周一早上5:30张小鱼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出门,因为担心拖着行李箱行动不便,又担心挤不上公家车,今天张小鱼比平时早半小时出门。记得吗?张小鱼住的公寓在六楼,没有电梯。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感慨:人生不容易,或者如果卓强在有多好。一心都用在肩背、手提的行李上,楼梯只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
张小鱼成功的在9:00到公司,准时打卡上班。公司同事看到张小鱼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上班,都很惊讶,以为她有什么事,要离开。Hebe和Luna都分别问她,怎么拖着个大行李箱来上班?你要出门呢?
张小鱼回:“不是啦。我和男朋友昨天在广州租了一套房子,今天我下班我就直接搬过去住。”
“哦。”Hebe安心,她还以为张小鱼要离开,她可不想刚刚入门的人离开。
Luna追问:“你自己搬过去吗?”
张小鱼如实回:“嗯,今天我先搬,男朋友晚点搬过来,他还住父母家。”
Luna表情停顿了一下:“好辛苦。下班打个车过去,公司报销。”
张小鱼开心:“谢谢,Luna。”
开心上班,一贯忙碌的周一,张小鱼尽量表现的像“老油条”一般,沉着处理着周一的日常工作,各种报告、客户跟进、部门沟通等。经过两周辛苦的摸索,或者仅仅两周的摸索,张小鱼对工作有了终于慢慢“上手”的感觉”。
早上11:00准时发出了她跟进的几个客户的十几份报告。张小鱼起身去喝一杯水的时间,客户的邮件又如雪花一样飞了过来,同时还有响个不停的手机。
客户赞臣反馈有些报告的数据不准确,要求张小鱼协助修正系统数据。数据不准确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业务员漏登、或者误登数据;或者系统问题。所以即使是ZZ为客户提供定制化智能管理系统,人工核对和修正数据也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张小鱼检查客户的要求,转换格式,提供给相应的客服部或者技术部处理。
深圳百百一个分部也对周报提出了问题和新的要求,确认、沟通、跟进……张小鱼本能一般处理着。
多个客户打电话投诉周一的“短信报告”让他们很困扰,客户的管理层都会收到系统以短信形式发出的周报、月报、公司通告等。有时候客户自己定制了多种短信报告服务,却没有想到信息量太大,手机一直震不停,搞到要崩溃;有的客户收到了其他部门的报告,却没有收到自己要收的报告;有的客户可能会因为最初开发系统时候考虑不周,而收到太多信息。。。。。。
也许都不是大事,但都是张小鱼的分内之事,她都需要处理。这种情况下,事情重不重要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张小鱼马力全开,“八爪鱼”一样应付着这些“琐事”,好希望自己多几只手、几张嘴、几双耳朵。
广州可可Jason的助理小邵也发来了新项目的一些新的需求,需要张小鱼跟公司确认这些要求是否能够实现,并确定项目最后的报价。张小鱼检查了小邵邮件的附件,仔细阅读,附件内容写的很清楚,张小鱼觉得那些要求以公司的技术是可以实现的。她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项目经理,自然不敢擅自承诺客户。而且这是新项目,张小鱼还不了解项目启动的流程,她自然想到了自己的上级加“师傅”Luna。
张小鱼把邮件连同附件一起转发给Luna,同时写明白自己发邮件的意图,希望Luna能够给出指示,或者指导。
Luna很快回了邮件:“这是什么意思?”简单几个大字。
张小鱼马上意识到,邮件沟通可能不能表达她的意思,她马上打电话给Luna,试图尽量表达清楚:“Luna,邮件是客户可可最新的项目要求,需要我们确认和给出报价。”
电话那边的Luna却依旧无法理解张小鱼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小鱼有点意外,公司的客户Luna都很了解,公司有早就在等可可的新项目了,Luna怎么会不懂我在说什么呢?她继续更加详细的向Luna解释着关于新项目,她所知道所有信息。
Luna的态度却没有变化:“不懂你在说什么。话都说不清楚!”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张小鱼有点懵,像被打了一个闷棍,这是什么情况?Luna这是怎么了?我说的真的那么不清楚吗?要怎样才能说清楚呢?
不明白。先把这事放一边,有机会再问Luna。
张小鱼继续像陀螺一样周旋于各种“琐事”之中。
Kiki也丢了一个邮件给张小鱼,自从她不再带张小鱼,已经很少跟张小鱼有沟通了。邮件很简单:“客户西臣要明天上午10:00跟公司con-call,你准备一下。”
这样邮件沟通完全没有效率,张小鱼直接走到Kiki的办公桌旁边,礼貌询问:“Kiki,会议内容是什么呢?我对客户还什么都不知道。”
Kiki忙着手上的事情,没有抬头:“我也不知道,你开会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你负责这个客户,需要参加会议。”
“客户没有说为什么开会吗?”张小鱼追问。
“就是最新项目的启动情况。客户刚才打了个电话给我,我就发了邮件给你。”Kiki起身去打印东西,离开座位。
张小鱼闷闷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忙。
下午四点,公司内部周会。因为一般周一上午项目部和市场部都要处理客户的各种报告,为了方便各部门在上午配合客户的工作,ZZ公司的会议就改到了下午。
暂时停下手上的杂七杂八的事,张小鱼感觉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各个经理例行进行工作总结,工作计划,和部门间沟通。
Luna在场,张小鱼抓住机会继续询问客户可可新项目要求的确认问题:“请问Luna,可可新项目需求发过来了,我需要怎么处理呢?”
Luna还是无法接收到张小鱼的信息需求,还是直接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小鱼尴尬,努力更详细的解释着整个项目的细节和她跟客户邮件和电话沟通中得到的信息,试图解释清楚项目进展,和她急需知道的项目启动的这个阶段她作为项目经理的工作职责。
朱总get到了张小鱼的点,直接指点到:“你跟技术部和财务部经理一起开个会讨论。”
终于,张小鱼恍然大悟,内心感激涕零,她要的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指示,感谢到:“好的,谢谢朱总,我明白了。”
Luna开口:“你这么说不就明白了,你觉得自己之前说清楚了吗?“
张小鱼脸红,难为情的道歉:“对不起,我也觉得自己没说清楚。“
众人笑,张小鱼觉得自己像小丑。
(码字猿心中一段音乐响起:
小丑小丑
是他的辛酸化作喜悦呈献给你
掌声在欢呼之中响起
眼泪已涌在笑容里
……
是多少磨炼和多少眼泪
……
小丑小丑
……)
(码字猿,请好好让张小鱼继续开会!)
张小鱼又提出了客户庄臣明天电话会议的事情,她跟客户完全没有联系过,对项目又一无所知,如果让她这样去面对客户,完全有可能让公司颜面扫地。张小鱼在寻求帮助。
朱总听后问Kiki:“庄臣有没有说开会的内容是什么?”
Kiki给了朱总跟之前给张小鱼的答案:“客户没有具体说,就打了个电话说要开会。”说完又说有事情要处理,离开了会议室。
朱总沉思了片刻,指示到:“小鱼你明天参加会议,Luna陪同参加。”说完看着一直在对着自己笔记本电脑忙着什么的Luna。
Luna感觉到,抬头回答:“知道了,我刚才在做笔迹,都记下来了。”
有Luna在张小鱼稍稍安心了一点,自己被客户抱怨事小,要是给客户留下公司员工不专业,对待客户不尊重的印象,那才是对公司更坏的影响。
会后,已经到了下午5:30,过了下班时间,大家都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下班了,提前退出会议的Kiki已经不见了踪影。张小鱼点了个外卖,准备加班,继续奋斗,把白天没有处理完的事情做完。同事会开玩笑的说:“小鱼正在的工作时间在晚上,哈哈…”然后都开心下班了。
张小鱼无奈,心中苦笑。
晚上的时间没有什么人打扰,工作效率高很多。即使这样张小鱼还是忙到晚上十点多,公司只剩张小鱼自己,她关了最后一盏灯,整个办公室立马暗了下来,顿时感觉室内温度都低了几度。张小鱼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明,拖着行李箱离开。整栋办公楼都没有几盏灯在亮,昏沉沉的,张小鱼有点害怕,她努力不去想害怕这件事。想着明天可以睡到7点再起床,她心里都觉得开心。
她在路边打了个“的士”,跟司机说了花都小区的地址,便安心坐在后座休息,看着窗外广州的夜景。“不用挤公交真是幸福啊!”
司机转了个弯,车开上临江大道,广州地标“小蛮腰”出现在视线之中。张小鱼惊喜,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小蛮腰”。
夜色中的“小蛮腰”变幻着色彩,十分妖娆。珠江映射着广州这个城市霓虹闪烁的夜,都反射进张小鱼的眼睛里,好像很多彩色的星星。
张小鱼把头懒懒的依在车窗上,思绪漫无目的的漂着:“听说“小蛮腰”附近那一片生活很精彩,吃喝玩乐都有,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体验一下呢。平时天天加班,周末又要回佛山……”
“啪,啪,啪……”几颗硕大的雨滴打到车窗上,打断了张小鱼的思绪。“广州这地方真爱下雨,还好我常备雨伞。”张小鱼小小的窃喜。
雨越下越大,张小鱼看向车外的视线模糊起来,她有点昏昏沉沉,索性闭目养神,她后来可能就睡着了。即使在一个城市,她住的还是那么远,的士也要开将近一个小时。
半睡半醒中,张小鱼感觉到停车,司机说:“到了。”车停到了小区门口,张小鱼下车。昨天虽然来过这个小鱼,可是在黑夜中张小鱼感觉这个地方十分陌生……
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打着伞,张小鱼走进小区。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完全分不清楚方向。打开手机导航,输入地址,导航提示:“您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张小鱼无耐,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大半夜的,小区里路人都很少。张小鱼不知方向的走了大概100米,终于碰到了一个大叔,赶紧询问:“请问知您道17号楼在哪里吗?”
大叔仔细看了张小鱼手机上的地址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住这里,但是你说楼号,我就不知道了。”
张小鱼赶忙提供额外信息:“是一栋楼梯楼,没有电梯,只有7层。”
大叔却更迷糊了:“这里没有楼梯楼啊,你没有走错地方吧?”
张小鱼:“没有错,我昨天来看的房子。这小区只有两栋楼梯楼,连在一起的。”
大叔:“那我真的不知道了。这边都是电梯楼,你往那边找找看,说不定在那边。”
“谢谢,您啦。”
大叔继续赶路,张小鱼超大叔指的模糊的方向走。
天完全漆黑,即使有几盏昏暗的路灯照明,张小鱼也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拖着行李箱往前走,透过每栋建筑模糊的轮廓跟自己一样模糊的记忆对比……在小区转了两圈,又遇到一位女士,她也不知道17号楼在哪里,这能留下一个同情的眼神给张小鱼,就离开了。
张小鱼有点想哭,她打电话给卓强:“亲爱的,我找不到我们那栋楼,在小区走了两圈都没有找到。”
卓强知道张小鱼一向“路痴”:“老婆,这么简单都找不到。不是一进小区右转就到了吗。”
张小鱼有点无奈:“昨天中介带我们从超市抄近路近来的,我根本不知道正常的路怎么走。导航也不到我们那楼。”
卓强:“老婆,你人在那里,不会问人吗?”
张小鱼真是要哭了:“我问了,问的人都不知道17好楼在哪里,都不知道这里还有楼梯楼。”
卓强:“老婆,你让我怎么办?老是跟小孩子一样,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你再好好找找,就那么几栋楼,一定可以找到的。”
张小鱼:“好吧。”
张小鱼挂断了电话,再次打开导航,希望导航能够帮忙,结果还是一样的电子音:“您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张小鱼,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机,旁边还有一个硕大的行李箱。黑夜,风声,雨声似乎要把张小鱼吞没了,小小鱼显得那么小,那么孤单……
(码字猿,你是不是只会用下雨烘托气氛?……是吧,可是,广州那地方,要窦娥那样的冤屈下雪才合理吧。)
她不知道该往那走,在路口徘徊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之前路过的大叔外出回来了,他认出了张小鱼关切的问:“你还在这里,还没有找到呢?我再看看你的地址。”
他还是不知道17号楼在哪里,但是他给张小鱼提供了一条思路:“那边都是高楼,肯定不是你要找的。这一片有几栋比较矮的,17号楼应该就在这一片。”
“谢谢您了。”张小鱼感激,更不想大叔看到自己刚才哭过。
“希望你尽快找到家。”大叔离开了。
张小鱼继续在四处寻找,更努力的把从自己模糊不清的潜意识中把昨天去过的那栋楼的影像扒出来,跟她路过的每一栋楼进行比对。终于,有一栋楼,她觉得对上了。她围着楼转了一圈试图找到楼牌号,可是这栋楼并没有楼牌。张小鱼隐隐约约觉得就是这里。
她拖着行李箱开始爬楼:“七楼,为什么我总是住顶楼?”早上刚从六楼搬下来的行李箱,现在要搬到七楼去了。往楼上搬比往楼下搬费劲多了,她顾不得想太多,把残存的精力集中在一级一级搬行李箱上楼梯上。。。
这种情况就没有累不累那回事了,反正都得往上搬,每上一个台阶就离她的目标少一个台阶,她只期望尽快到啊。。。
眼看过半了,她已经到了四楼,张小鱼心里燃起了希望。
忽然,张小鱼的小高跟鞋一滑,她人向楼下张过去,一瞬间她陷入了极度恐慌,求生的本能使她是双手四处抓,她一把紧紧抓住了楼梯扶手的铁栏杆,紧紧的抓住,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她没事,只是双腿在楼梯上磕出了深深的淤青,皮肤一大片刮伤,好痛。
“Shit! Shit! Shit!...”张小鱼小声的,用力是说不停的说脏话,仿佛能减轻自己的疼痛。
张小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神,站起来,急需拖着行李箱往上走,只是这一次她没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踩得很稳……
702,到了!张小鱼有点小紧张,她拿出钥匙,插入锁洞,轻轻转动,门开了!张小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可算是到了。
(上天还是眷顾张小鱼,如果她爬了七楼,然后发现不是她的公寓,码字猿可以直接写张小鱼拖着行李箱从七楼跳了下去,故事结束。咳,咳,,,码字猿请注意不要走极端主义,请保持积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张小鱼迅速收拾好床铺,不顾其他,沉沉的睡去……她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
第二天清晨,张小鱼被闹钟叫醒,她看着窗外已经明朗的天空,绿化良好的小区,耳中还传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回顾公寓内部虽然还空荡荡的,但是干净整洁。张小鱼心里充满了希望。看着两条淤青的双腿,张小鱼决定这几天穿长裤或者黑色的丝袜遮盖,她也不准备跟卓强说这件事。
----------------------------------------------------------------------------------------------------------------------------
张小鱼后记:
是不是应该要下雨少出门?
可是,首先我不能决定老天下不下雨,第二很多时候也不能决定自己是不是要出门。
(张小鱼:码字猿,我不喜欢这一章,不喜欢被人踢。你还要写“没有人会去踢一只死狗(二)“吗?不会还有(三)吧?要不怎么不用(上)、(下)?
码字猿:张小鱼,好像变聪明了一点嘛。正常的人类都是这样过活的,在痛苦中学习,在痛苦中成长。你要学会享受生活,在生活中发现美!
张小鱼:码字猿,你坐在说话不腰疼。
码字猿:错,我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