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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母狼拾子

它看到这包中的小孩,他不怕它,即使自己的温湿的舌头舔在他的脸上,他也毫无畏惧。

一种天生的母爱从这只母狼中陡生,这就是即兴之意。它歹毒的眼光变成了温柔。

它看到了这个小孩的嘴巴在动,很慢,但是很真实,跟它自己的崽子蠕动的嘴巴几乎一模一样。

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饱满的**伸了过去,小孩就紧紧地舔住了;一股温流从自己的身体溢出,这感觉跟前些天的一模一样,顿时一股清爽的感觉传遍了整个身躯,僵硬的身躯渐渐地软了下来。此时的母狼的戾气完全消散了,只有一种纯粹的母爱。

它很耐心,这东西食量惊人。

很快,母狼就叼着这个襁褓,迈开大步飞窜而去。

妻子醒来了,怀中空空,儿子不见了,口中呼唤着自己的可怜的儿子的名字;无人应答,就连丈夫也不见了。她顿时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她立刻往山上赶去。很远就看到两手空空的丈夫正下山而来。她顿时肯定了眼前的一切。

丈夫企图想拦住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也许是她丈夫心虚;丈夫摔倒在地,爬起来只能远远地看到她正往山中跑。

丈夫在远处看到半山腰中有一只狼正衔着一个襁褓往山的深处逃去。它的身影是时现时隐,飘忽不定,只是一下子它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就传来了妻子的嚎啕哭声,只是这哭声小了很多,昨天哭泣了太久,她的嗓子也开始嘶哑了。

一连几天,妻子不理睬丈夫,口中在唠叨着:“我苦命的儿子,你到哪儿去了?”

自从那个小孩被他们撵走之后,犯病的村民陆陆续续的痊愈了,这无疑也使人们确信这个小孩就是这场瘟疫的始作俑着。他该死。

从此之后,他妻子就沉默寡言,精神恍惚。

他当然知道,妻子恨他。他想安慰她,就是没脸开口。

一个晚上,丈夫长久的内疚沉积下来,尤其心灵的负重已经无法撑住他的身体,他昏昏而睡。第二天,当他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时,妻子已经不见了,他不停地到处寻找她,但是就是找不到。他其实很担心妻子,因为她这样体质的女人绝对不能离开这个平凡的世界,一旦被某些阴谋者发现,命运也是非常的悲惨。

嗨!我与那些阴谋者又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比他们仁慈一点罢了。而现在,倒与他们没有区别了。

我是个罪人,我把自己亲生儿子杀死了。我畜生不如啊!

有人看到了村头村尾丈夫孤独的身影,却没有人安慰他,同情他,即使一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只有一句冷酷的回答:我没有见过你夫人。

一个很懵懂的小孩说了一句,几天前的晚上,我们村的狗叫得特别凶,还有我在门缝里看到了很多的影子。大人不在身边,小孩子说了实话。

再问他,他说,我怕,我就躲在门背后不敢出来了。

看来他夫人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其实就是晚上醒着,他作为一个凡人也是无能为力的,也许连生命都难保住。

只是他并没有深入问一下自己:这瘟疫是不是与他夫人失踪有关。

几天之后,村庄的人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位丈夫的身影。不过村民们认为他是自食其果,命该如此。

从此人们不忍回想这场瘟疫,自然也把他们一家忘记了。没人再提起过他们,而只是作为一种不堪回首的灾难深深地藏在人们的心底,甚至连回忆都不值得。

十几年后,偶然的机会,有人在山中遇到了一群狼,仓促之间,他藏无可藏。

他看到了,看到了一个狼似的人参杂在这狼中,他的特征很明显,它的爪子与狼的很不相同,他的面庞很脏,却没长毛,他感到奇怪,它的四肢黑黑的,也没有一根毛。

这小狼与其说是狼,还不如说是人。

它的体型只是因为四肢着地而像狼,而其杂乱的头发,长长的无毛的身躯,更像人;只是那叫声跟狼的叫声一模一样,绝无模仿,并且健步如飞,远远看见人似乎害羞般藏匿其中。

看到他,狼群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很明显,它们在互相鼓动想对他发起攻击。

他很害怕,他知道自己是逃无可逃,他在惊恐中等待着死神的光临。他木然地立在这群狼的包围中,狼的利爪在他的眼前晃动,他们凶狠的眼睛瞪着他,有随时扑上去的感觉,他还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肌肉似乎就要被它们犀利的牙齿撕碎。

他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惊恐地体念着眼前的狼的急剧的呼吸声。

不过,在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狼的腐臭的气味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睁开了他的双眼,他还是看到了在狼群的尾部有一个狼似的小孩。

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事情,这也是从来都不曾发生的事情。他不明白,他彷徨,最后不由得就想起了那个狼似的小孩。

“莫非是它救了自己?”“那它必定不是狼了?”“那他是什么?”

他带着疑惑把这个真实的故事讲给自己的父辈和祖父辈听,这个新鲜的故事无疑吸引了很多人。只是没一个人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的。

尽管狼喜群居,但是对于那些对群体没有多大贡献的老者,同样会被群体所弃。狼孩不忍心离开哺育自己的母亲—--一条母狼。

“这世上从来不曾有过狼孩!”

他们也早已把过去那番经历忘记得干干净净,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也许终究会得到报应的。

危机只是在暗处偷窥着这群当年的凶手,他们此时没有想到以后可能会有人对他们进行彻底的清算。

如今,当年的狼孩已经长大成人,只是长期与狼为生,对于人类是越发生疏了;它的智力还一直停留在初生儿水平,这样它就越发离人类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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