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在家中讨论狼孩的问题。
“父亲,你不该把它救回来,它从小生活在狼群中它不是人;你不是曾经见过它攻击过人?”
“孩子,它也不是狼,它是一个从小被家人抛弃的小孩,它真的好可怜;那天,我不去救他,它必定葬身于野兽之口了。”
“往后您该怎么办,这么些年不在人类圈中生活,它的智力必定十分低下。”
“你可听说蛇和农夫的故事?你可能就是很有同情心的农夫啊!它未必不是一条蛇!”
老头子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当初农夫救蛇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里。
在不远的另一间房子中,不时地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这种响声在空旷的山谷中传得很远很远,它的刺耳的嚎叫声传得更远更远。
狼孩本身无罪怀璧其罪。
这位老头想改造这位狼孩,这狼孩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人类,尽管他的行为表现为禽兽般的无知和凶猛。
要改造它首先想办法与它沟通,门缓缓打开,躲在旮旯的狼孩展开它的四肢就朝老头子扑去,老头子一个闪身狼孩扑了个空。狼孩欲重振其鼓不过很明显已然来不及了,只见老头用手一指一个金光闪闪的缚仙索就扑向狼孩,把他捆了个正着;狼孩想极力挣脱缚仙索的捆绑,只是身子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了。
“饿它几天,它就老实了。”老头心里嘀咕着。
连续几天狼孩就被老头绑在床上,也饿了它几天。它全身乏力老实多了,不过它的眼睛还是透着不屈和愤怒似乎想向人控诉老头的虐待,一下子老头感觉到狼孩的人性回归了本体。
语言不通是个最大的问题。沟通最好的方式就是交谈倾诉自己的委屈和不满,听者就可以依据原委进行思想方面的疏导。而狼孩根本对人类的语言不懂,如果谁要是懂得狼语也是挺容易与狼孩沟通,但是这更难。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这可愁煞了老头。语言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对于人类,其实一生下来他无时无刻不是在语言坏境中沐浴,也是在日日积累中翱翔。嗷嗷待哺的婴儿似乎他什么都不懂,但是经过时间积累重复的语言、重复的意义就能雕刻在他的脑海中—这得花很漫长的时间啊!
但他暴躁、他孤僻、他暴力、他失群—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老头想还是教他什么叫人?
人是直立行走的一种高等动物,故而要把他那卷缩的躯干扳直。他本就是人,他的躯干原本就是直的只是长期的爬走才形成了弯曲的,狼孩年龄并不大纠正不是很难滴。
于是老头子把他扔到一个大的洗浴桶中洗刷干净,用一块木板把他的四肢拉直绑了起来,如同老头所估计的在拉直狼孩的躯干的过程中除了他的反抗意外没有一点儿受伤的意外。
很远就听到了狼孩的哭泣声和嚎叫声。这所有的一切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老头感到很高兴,他成功地唤醒了狼孩的一部分人性—自尊和痛苦(哭泣)。
固定的食物供给使得狼孩感觉到了一个家庭的温暖和在回归人的途径中的臣服。
直立行走是作为一个人的关键!
怎样要他学会直立行走,怎样使他心甘情愿直立行走才是最难的一步。
狼孩的腰板被拉直了。当把他从捆绑中放开时,他只有剩下爬着走全身趴在地上用前肢支撑往前蠕动。他抵死不站立起来。他有点干脆你杀了我吧!我才不站起来,这样躺着幸福无比的癫痴感。
众人站在旁边哈哈大笑。这有点小孩子的无赖感—这越发像一个小孩子了。
老头见他赖在地上不站起来了就火了,从背后拿出一根藤条就往他身上抽;那藤条上可有刺的一抽之下他的背就泛出无数红点,他条件反射地一蹦就起来了接着哇的哭了起来。他还在企图卷缩他的躯干,两边的两个大人就搀着他站了起来—他终于像人一样地站了起来。他边哭边走哭得旁边得大人也跟着陪他落眼泪。这关键的一步,老头是用强了一点;但是他以前何曾打过他半分呢?
他走了几步就感到了一些疲倦,大家都理解让他趴在床上休息,老头忙把跌倒损伤的药涂在了他的背上,只是一点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晚上老头又得守护在他的旁边这些天几乎每个晚上都是这样。
直立行走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在家中没有坑坑洼洼很快就学会了,而在外面小堆坑坑石头都能刺激他回归他的卷缩四肢爬行。
其实直立行走还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步骤。人之所以为人人格才是最重要的。怎样培养一个独立的人格才是最艰难的最关键的。
当狼孩能够自如直立行走的时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接下去就是要他理解人是什么,还有人作为高等动物的各种表情以及缜密的思维和心思。
他的脑袋就是一片空白,大家发现他只是一具活着的僵尸的时候大家感到绝望了,从僵尸变成人的过程是非常复杂和漫长的,甚至这种转变并不一定会发生。
对于这个问题,老头感到十分的为难,这是个必须在社会中慢慢形成的过程,所以面对狼孩老头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这样就不得不重新把它放归自然。
而在这广阔的自然中,狼孩想做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够做出选择:做人还是继续做爬行动物?
所有的问题似乎都回归到了原点。
……
后面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