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行!”
阎楚奋力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几名相人开始了助跑,而青行从屋顶的另一侧同样开始了助跑。
正是由于阎楚的推搡,有三名相人直接从屋顶上滚落。这五层的屋顶本就没有多开阔,一下子站上来近二十名相人,空间立刻就显得非常局促。
被阎楚挤开的三名相人之中有一人便是妖娆男,他原本一直站在阎楚身前左侧的位置,注意力都被邬成挺砸出穹顶豁口给吸引了,完全没有料到身后有人大力推自己,一个没站稳顺着屋脊就滚了下去。
这一次出手最快的还是叶琛,只见他几乎没有时差的前扑,伸出手抓住了妖娆男的手臂,阻止了他继续下落。妖娆男抬头一看救自己的人,再看看另外两名没有那么好运的相人,他们惊叫着坠入火海,结果不言而喻。
“先别急着说感谢!我先拉你上来!”
十郎见状立刻上前帮忙,几人合力将妖娆男拉上了屋顶,这过程倒也不怎么费力,毕竟妖娆男身量瘦削,若是王修文的话.......
“算上这次,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你要是想要感谢我呢,等着战纪结束吧,眼下我还没这心情。”
“弄熙!”
叶琛见妖娆男伸出手同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叶琛也不磨叽,伸手拉起了妖娆男然后回复道:“叶琛。”
十郎没有心情去计较两人交朋友,他不满的在寻找阎楚的下落,他就是罪魁祸首。找了一会儿发现,阎楚和青行两人配合,一人启用“玄空”原地高高跃起;另一人抛出牵丝固定在豁口处,最后两人合力搀扶着椒图,三人一起且最先跳到了穹顶之上。
好家伙!这三人配合倒是足够默契,只不过行径有些卑劣!
对于此,袁镇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不在意谁先上穹顶,他担心的是阎楚会堵塞住出口。
“我先上去!”燕冉留下一句话之后利用“牵机”将自己甩上了豁口,刚刚抵达豁口的位置,袁镇担心的事儿最终还是发生了。
当燕冉伸手去抓取豁口的同时,在阎楚的授意下椒图挥起拳头照着燕冉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砸下去。燕冉显然是没做过遭遇这种事的心理准备,一张脸正好给椒图练手了。
被重击之后的燕冉直接从豁口处跌落,十郎想要上前帮忙,可最后还是迟了一步,燕冉将五层屋顶砸出一个坑,自己摔进了五层的房间之内一时间都起不了身。
被燕冉这么一砸,屋顶显然开始朝着崩溃的结局走去,站在屋顶上的相人们都感受到了屋顶的摇晃。加上楼下的火势越来越大,此处迟早也会被吞噬的。
可恨!袁镇抬头朝着豁口看去,只见椒图和阎楚还把守在豁口处,他们时铁了心要将所有相人都困死在监狱之内。
“燕冉!”十郎跳下房间眼见燕冉的血量竟然少了两成,可见椒图拳头的力道之大。
“我没事!”如何没事?十郎只是没说而已,燕冉留着鼻血,整张脸都青紫了,若是不及时处理,用不了多久就会肿起来。
“需要冷敷!”走过来的烟罗说道。
“哪里有东西可以冷敷?”十郎说的没错,监狱是越来越热,冷敷是根本没指望的。
“我可以忍着的!这个仇我必须要报!”燕冉起身抬头朝着豁口望去,“咱们得赶紧上去!”
“他们不过是三人,就算一人守一个口也不过是三个豁口!”袁镇扭头看了王修文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朝着剩下的相人吼道:“力气够大的都来帮忙,找一些能投掷的东西将穹顶砸出更多的破口来!”
这下相人们都忙活起来,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有“虎贲”或是“陷阵”的技能,砸穹顶不是难事,可用什么东西砸就是个问题了。
五层这个房间原本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锦盒,这俩都用完了,剩下的就是墙壁了,难不成几人合力将石柱子掰断扔出去?先别说这一招可行只不过是要耗费些时间,就说将梁柱掰断了,这五层楼会不会塌就很难说了。
王修文转悠了一阵子无奈的抬头去看袁镇,现实情况就是如此,五层这里真的是什么趁手可用的东西都没有。四层倒是有,那些房间内一定有不少的办公桌椅可以用来投掷,可问题是谁愿意再回去四层呢?
王修文偷偷探出头去看四层,这刚一伸出头,一道蓝色镭射光就射了过来,饶是他躲避够快,不然指不定就直接挂了。
“枕头!四层的相人大多都已经淘汰了,那些警察已经开始朝我们这里射击了!”
十郎和烟罗扶着燕冉跳上屋顶,三人都没有站稳,烟罗脚下的屋顶顿时破出一个坑洞来,若不是十郎眼疾手快将她拉住,烟罗很有可能直接掉入五层空间中。
不仅他们三人如此,在场的相人们都感受到屋顶越来越不结实了。屋顶还在不断被四层的警察射击,原本一整块的屋顶开始变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一旦屋顶塌了,众人将会坠入五层空间,这距离穹顶就更远了。
“没有办法了,只能用人来砸!”袁镇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出去,大多数的人都懵了,用人来砸?那就是让一名相人将另一名相人抛出去撞击穹顶,撞出豁口倒不是难事,只是那名当做投掷物的相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少的相人都犹豫了,他们的顾虑是再正常不过了。自己若是成为投掷物,砸出一道豁口之后倒是成全了其他人,而自己很可能就此淘汰,这笔买卖怎么算也不划算啊。
人心自私,自古皆然,相人们虽然年轻,可是多少也已经体会到一些了。十郎眼看众人偃旗息鼓便主动站出来表达自己对袁镇的支持“我的技能没有‘陷阵’或‘虎贲’,我来当投掷物!”
“十郎,你疯了!”邬成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拉着十郎小声说道:“你这不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么?不值得啊!”
十郎拍着邬成挺的肩膀说道:“成全的不是他人,而是你们,为了你们我愿意去做。”
邬成挺顿时眼圈就红了,凄凄惨惨的说道:“十郎,你真的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烟罗嫌弃的推开邬成挺道:“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活音刚落,众人就看见王修文扛着袁镇怒吼着将他抛出,只见袁镇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之后,靠着自己的后背在距离第一个豁口约几米远的位置又砸出一个豁口来。
众人都见到了这一过程却在豁口被砸出之后找不到袁镇的身影。叶琛急得朝着豁口大喊袁镇,而沅沅则是在第一时间去看阎楚。
第一个豁口的位置果然只剩下了椒图,不见了阎楚,袁镇有危险了!
这一撞可是了不得,袁镇的后背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在撞击的刹那他蜷缩自己的身子尽量避开要害部位,小命倒是保住了,可这一次也是损伤不小,血量一下子就下降了三成。
更危险的是阎楚已经来到跟前了,袁镇还没来记得起身就被阎楚从背后踹了一脚,这一脚让原本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的后背恢复了疼痛感。啊!袁镇惨叫着从穹顶上滚落。
穹顶之所以叫做穹顶,就是因为它不是平的而是拱形的,像是半个球体,袁镇和阎楚所站立的位置并不是穹顶的最高处,可也非常的靠近最高处。穹顶原本就是用玻璃拼凑成的天幕,一旦失去平衡开始下滑就很难刹车。
袁镇双手胡乱的挣扎,好一阵子之后才用手指扣住了一些缝隙,靠着相人的体质勉强维持住了身体的平衡没有继续下坠。若是有人站在外头看着穹顶,便会看见袁镇此时的处境是位于穹顶的一个侧面,是半球形的弧度处,这里是半球形半径的最外侧点。
阎楚站立的位置则是被袁镇砸出豁口的地方,他一面盯着豁口下方的相人,一面时不时去寻找袁镇的身影,可惜从他站立的位置已经难以找到袁镇了。
“少主!”青行身处在两处豁口的中间,他哀求道:“少主,这一场战纪并不是争夺战而是生存战,他们并不会妨碍我们的!少主别管他们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你闭嘴!”阎楚眼神火辣辣的盯着青行道:“战纪随时都会出现变化的,这难道还要我再教你么!之前咱们是互相没有竞争,可你怎么知道之后不会有竞争?相人本就是竞争体系,在战纪里讲感情,你这是打算找死么!”
“可是......可是少主,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蹲守下去啊!”青行自知无法反驳阎楚,后来的话越来越没有说服力。
“自然不会一直蹲守!”阎楚盯着豁口道:“这还要多亏你的‘业火’,火势越来越大,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火势一定会蔓延到屋顶的,等到他们全部葬身火海,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生死关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他们若是一同像袁镇那般不顾死活的砸穹顶,我们该如何是好?”
“青行,你能不能少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要是再多话,我就让椒图直接踹你下去!”
青行担忧的回头看看椒图,椒图脸上似乎也是无奈的神色,他不去看青行只是死死盯着豁口下方的相人,他没有料到青行的话竟然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