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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盘山姥姥

蛇女带着玉凝走进林子里,穿过林子又走进是一片荆棘林。这荆棘的树高大无比,浑身长着一尺多的刺,有手腕那么粗。忐忑的玉凝小心的跟着蛇女走着,心怕撞到那些刺上。到一个宽敞处,蛇女将玉凝一把摔在地上。

吃痛的玉凝捂着痛处,她感了一阵不详的颤栗。红艳的嫁衣,衬着苍白小脸。蓬乱的头发下,一双明亮的双眼惊恐的看着蛇女。的只见那蛇女蹲下身来,将脸贴了过来,吐着信子在玉凝脸一下一下的扫着。

“你……你要……干什么?”

玉凝颤抖的问着。脸上痒痒的,清楚地感觉到那丝丝冰凉的液体划过脸颊。

“哈哈……,我要干什么?我要享受美味。也不知道那姥姥怎么想的?是年纪大了,嫌你磕牙?放着这美味不要,竟然要我放了你。你说……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说着,便一手掐着玉凝的脖子,鼻子凑到玉凝的额头上方,一股白色的气流从玉凝的身上流出,竟被那蛇女吸进了口里。

霎时间,玉凝只觉得全身百骸一阵剧痛,像被人抽筋剥骨一般,痛苦不堪。从四肢到五脏六腑窜起一股热流径自流入天灵盖,再被那蛇妖吸入口中。

蛇女正吸着玉凝的精气。突然间,一股强大的气浪冲到了蛇女的背上,那冲击力也将玉凝弹开。头晕目眩的玉凝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稍待她爬起身来抬头一看,正见了那老妇人手里拿着拐杖,站在蛇女身后,双目怒瞪着蛇女。“你这个贱皮子,什么时候竟学会不听我老婆子的话!”

蛇女受那老妇重重一下,倒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一口绿色的液体。捂着胸口,喘着气,完全没了刚才的气焰。看样子应是伤得不轻。她盯着老妇人,神色惊恐,连忙说道:

“姥姥,我错了……我一时迷了心窍,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姥姥饶了我吧。”说完便向那老妇连连磕头。

“铛……”

那拐杖杵在地上,发出震耳的闷响。

“哼!混账东西,还不快滚!”

蛇女见那老妇人饶了自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匆匆离去。

玉凝惊疑的看着老妇人,心里疑惑不解。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口中说出一句:“谢谢你,婆婆。”

听到这句话,只见那老妇脸上扯出一抹怪笑。

“呵呵,我老婆子可不是救你,我可没那善心。”

玉凝硬撑着身子,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虽说那老妇刚刚救了她,可她心里仍觉害怕。

“不……不管怎样,我也应该谢您。”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那老妇嘲笑道,“你是见我没吃掉你,才来哄我老婆子。”说完她杵着拐杖,迈向玉凝。看到她脸挂着诡异的笑容,玉凝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不过哪,你一介凡人,可不该踏入那林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老妇人扯着尖嗓问道。

“什么地方?”玉凝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幽界,凡踏入者便是这些妖魔鬼怪的口中食。不过,幽界有幽界的规矩,这里的妖魔是不会到凡间作乱的。你只要出了魑魅林,便不会再遇上这些东西了。”“你是要放我走吗?”玉凝不敢确定。

“你放心,我盘山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过走不走得出去,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说完那老妇怪声怪气的笑了起来。然后转身消失在荆棘林。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玉凝竟不知所措。她不认识路,也不知道又会遇些到什么精怪?这时,那老妇人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跟着天上的紫月走,你就会看到魑魅林。出了魑魅林,你就回到了凡界。”

听完,玉凝抬头看向天空。这时,她才发现这幽界竟有两个月亮:其中一个泛着紫色的光,印染了半边苍穹,看起来十分妖异;而天空另一端却挂着一轮洁白无瑕的圆月,如羊脂白玉般晶莹,十分的美。玉凝竟看得入了神。

等她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此时此刻身处之地,不由得一阵茫然。定了定神,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紫月方向走着。出了荆棘林是一段山路,路上怪石嶙峋。耳边不时传来鸟兽的怪叫,玉凝不敢多看,亦不敢多想。借着月光,随着蜿蜒的山路崎岖而下。

一下了山路,玉凝看见路边有几颗树,等走进一看那树上竟然结着红彤彤的果子,看起来十分诱人。饥渴难耐的玉凝哪顾得上其它,连忙走到树上,伸手去摘下了一颗果子。那果子有拳头大小,色泽鲜丽,清香扑鼻。管它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吧。想着,玉凝将果子送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那果子带着淡淡的腥甜,夹着几分涩涩的味道,尽管如此玉凝还是一口气吃下了两颗。一个人饿极了的时候,什么酸甜酷辣也能下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她正要伸手去摘第三颗果子的时候,树后面竟传来一阵呼呼的异响。

玉凝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珠愣愣的盯着树后声音传来的地方,心脏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身处异地,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又会撞上些什么妖魔鬼怪?

“呼……呼……”像是什么动物的喘气声?

“呼……呼……”

听着声音像是往这边靠了过来。玉凝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了一般,心脏似被人一把揪住,胸口紧得难受,快要窒息。

“呼……”一头独角赤眼的野兽从树后的丛林中窜出来。那野兽身躯高大,浑身的长满黑色发亮的鳞片,犹如身穿一身盔甲。豹头牛鼻,额头中间从皮肉里伸出一根如手腕般粗的角,弯曲后翘,角尖系着一只紫色的铜铃。鼻孔里喘着粗气,瞪着赤红的圆眼直直的盯着玉凝,嘴里寒牙森森。

玉凝一瞧眼前竟是如此庞然大物,吓得一把跌坐在地,心想这下自己肯定成了此物的口中餐了。

“呼……”那头独角兽正要迈着尖利的爪子逼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玉凝见状下意识用双手挡在脸前,紧闭双眼,等着那家伙一口咬来。

嘭!一声巨响,一股气浪将玉凝掀起来,又重重的摔进旁边的草丛里。玉凝顿觉五脏六腑似被腾移了位般,刚吸了口气只觉胸腔里一阵剧痛,连忙用手紧紧捂着胸口,不敢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才觉得稍稍缓过来。仰头正看见那独角兽正被什么扑倒在地。

只见那东西的个头比刚才的独角兽竟大出许多,长着一对宽大的双翼,通体苍翠。鹿角驼头,长颈狮身,熊掌虎爪,浑身长着长长的毛发。

那翼兽此刻正撕咬着那独角兽,那独角兽吃痛拼命的挣扎着,撞断旁边好几棵树。独角兽的肚子被划开好几道口子,血滔滔不绝的从伤口涌出来,染得周围血腥一片。

玉凝躲在旁边草丛里,大气不敢出一口,看着那两个庞然大物撕扯成一团。

看着那翼兽似是占了上风,它扑腾着双翅对着独角兽一阵逛抓猛咬,独角兽身上添了无数道口子。独角兽被扑咬在那翼兽身下,奈何使不出劲道。突然间,对着那翼兽扑腾的巨翅猛然一咬。那翼兽被咬住羽翼一阵吃痛,松开了制肘独角兽的力道。那独角兽把那翼兽的羽翅撕咬了一块下来,顺势翻转过来,对那翼兽展开猛烈的攻势。

“吼!”

独角兽发出浑重的咆哮,像一个战斗的武士宣示着自己的主导地位。然后咬住那翼兽的长颈,一口将其扯断。那翼兽扑腾了两下,便瘫软在地,没了生息。

如此血腥的场面,娇柔的玉凝那曾见过,趴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的独角兽似是精疲力竭,走了两步竟栽倒在地上,鼻孔里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到处是裂开的伤口,鲜血直流。在它头侧旁有两颗打斗时散落下来的果子。这时,那独角兽竟挪着头向那果子靠了靠,奈何伤势太重,怎么也碰不到那果子。鼻孔发出“呼……呼……”的响声。

那独角兽是想吃那地上的果子吗?玉凝心想。但自己哪敢轻举妄动半分。

只见那独角兽扑腾了一下,想往前挪一挪。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血流的更凶了,把身下的绿草染成了腥红色。赤红的眼睛凝视着趴在草丛里的玉凝。

看着那独角兽的眼神,玉凝似乎觉得那独角兽的意思,是要自己前去帮它一下,但又不敢确定。毕竟刚才要不是那只翼兽,自己的小命早就送进它口中。

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漆黑的夜里一片寂静。只剩下这一人一兽相互对视着,似乎要将对方融进这茫茫的黑暗里。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独角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它死了吗?玉凝想着。她小心翼翼地往那独角兽身边移去。好像没有反应了,应该是死了吧。想着,她缓缓靠近独角兽。

她伸出手,战战兢兢的捡起地上的果子。这时,那独角兽眼睛一睁,火焰般的双瞳直射玉凝。吓得玉凝把果子掉在了地上。没多久,那赤红的双目有径自合上了。

定了定心神,玉凝把那果子重新捡起来,颤颤巍巍的递到那独角兽的嘴边,快速地收回手。只见那独角兽嗅见嘴边的果子,半睁开眼,一口吃下。

看着眼前伤重的野兽吃下那红果,玉凝在地上又捡了几颗给它递过去,那独角兽也一一吃了下去。玉凝正欲起身再去捡散落在附近的果子。突然间只觉胸口隐隐作痛,她撑着身子坐了下来。头一阵晕眩,从胸腔内涌起一股热流,一口鲜血竟吐了出来,然后眼前一黑,晕倒在独角兽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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