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书记伸着右手，用大拇指在关节上点了好一会，一会喜上眉梢，一会眉头不展，谁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好一会他终于停止了，“这里好像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啊。”
“黑洞？”张小朔问道，两眼放光，四处搜寻着，希望可以进去看看。
“这里没洞。”牛书记说道：“等会我回去看看，一会再来，这里面一定有事。”
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大一步小一步地回家干什么去了，不过他是当地有名的阴阳师，如果说是老一套的话，他还真的资格。
张海洋对这些并不怎么相信，而陈大小却深信不疑，因为当年他确实在这里遇到过一位老爷爷，但是具体跟他说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看着牛书记远去的背影，陈大小在那里发呆，羊群都开始吃庄稼了，他也没有管管的意思，好像陷入了某种沉思，又好像分身离开了一样。
“大小哥，你这羊不要了？”
陈大小回过神来，赶忙吹了几声笛子，然后盘腿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把小朔支到一边，然后把张海洋叫了过去。
“人的轮回，有时候会残留前世的记忆，你信不？”
“扯什么呀，还轮回，这辈子的罪就够受了，我可不想轮回。”
陈大小点了一根烟：“真的，就在刚才我好像睡着了，梦到了你的前世。”
“我的前世？那你说说吧，我的前世是干什么的？”
“梦到你在北都，然后住的是地下室......”
张海洋打了个寒颤，这特么还真得和自己穿越前的景象一样啊，他打量一下陈大小，就算这家伙也在北都呆过，也不会巧合到可以把自己的事说的那么详细啊。
“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死了，在喝孟婆汤。”
这个就让张海洋很怀疑了，人们都说有孟婆，但是谁也没见过啊，这很不科学，“还喝孟婆汤，不过你这故事挺有意思，你继续。”
这时陈大小突然笑了起来，是真的哈哈大笑，看来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知道你一共喝了多少碗孟婆汤吗？”
“这东西免费？不限量？”张海洋若无其事地问道。
“那到不是......”
接下来陈大小站了起来，做一个端碗喝水的姿势，向前走了两步：“诶？我喝孟婆汤了吗？”，然后又向后退了两步。
接下他又端起一只碗，再做一个端碗喝水的姿势，又向前走了两步：“诶？我喝孟婆汤了吗？”
......
张海洋算是看明白了，这孟婆汤就是扎啤，只要你想喝，那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这东西的药性也大，马上就会让人失意，所以连着喝了18碗。
“前有武松过景阳冈喝了18碗酒，到了我这里就喝了18碗孟婆汤上黄泉路？
问题是这孟婆去哪了？这么没有职业道德吗？不好好上班，都把我喝撑了。”
说完张海洋还打了个饱嗝。
陈大小回想了一下：“你转世的那几天，应该是清明节吧，孟婆好像去开会了吧。”
乍一听这似乎是个玩笑，可是一细想，还真有些道理，因为2019年的4月初就是清明节，和自己穿越10年的时间好像还挺吻合。
“就算你的梦是真的，那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当年我遇到的那个老爷爷和我说过，说只有我遇到一个卖鸡的人，我的人生才会走上另一条路。而你不就是个卖鸡的嘛。”
张海洋一下跳了起来，“我特么是卖鸡的，但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不想放羊了，想让我带你去北都吧。
我告诉你啊，没门！
就你这样的，想当个北漂还编故事恶心人，我特么带你？”
他歇斯底里地胡说了一通，身上的毛发都站起来了。说完以后狠狠地在陈大小身上掐了一把，那家伙肉也多，疼的嗷嗷直叫。
“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还梦到你会弹吉他，会唱歌，最擅长的是伍佰和周杰伦，对吧？”
张海洋不寒而栗：“你到底是人是鬼呀？”
“当然是人了。你听我说完，现在我确定你就是那个有缘人，我把秘密告诉你，完了你再做决定。”
陈大小五岁那年，一个人闲来无事在这里找鸟窝，走着走着，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很童话是吧？但是是事实。）
“孩子，玩够了咱就回家吧！”老爷爷横眉冷目地说道。
“我才不回呢，我还没找到鸟窝呢。”
“不回也可以，但是这辈子你不能找女人，否则马上就得回家去。除非遇到一个以卖鸡为生的小伙子，他可是解救你。到时候你才可以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不过介于你在红尘的压抑，可以奖励你一些技能。”
说着那老爷爷就在他身上拍了一下，从那以后，陈大小其实就成熟了很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6岁就懂得和人比大小了。
张海洋半信半疑，“后来呢，那技能就是做饭，干木匠活还有画画？”
陈大小摇摇头：“也不是，我会的东西很多，比如画画，我是和齐白石老先生学的。”
张海洋越听越邪乎，这尼玛和齐白石高人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啊，怎么样还和齐老前辈学的呢。
“你就扯吧，你怎么不说你是和王安石学的。而且人家画虾，你画羊，都不是一个流派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但是是真的，是在梦里。”
“梦里怎么学？”张海洋问了半句，好像也明白了，既然他都能梦到自己会唱歌，那梦到一个画家也不足为奇。
“行行行，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吹笛子放羊是跟谁学的？”
“这个嘛，还真不好说，我梦里一直有一个女孩，她会弹古琴，我好像是和她学的。又好像是天生就会，这个我还真的拿不准。”
张海洋沉思着，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顺风顺水，像曹德欢他们一一向自己靠过来，就让他觉得很蹊跷，而任来峰这么大的教授，更是别说，人家凭什么帮自己？
至于杨迪几个小姑娘，虽然目的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也留在了自己身边，人家图你什么？会单手骑电动车？
而彭锵朔这样的土豪，凭什么对自己点头哈腰？估计他遇到真的明星也不会这么低三下西吧？
正在他这么想着，牛书记带着常艺谋赶过来了，在田间小路上起起伏伏，一辆电动车被他骑出了越野车的狂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