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花花,出来!维笙找你!”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花花坐在电脑桌前和肖莹莹聊天,刚聊到南喃这事的时候,就听见花母叫她。
花花手一顿,脸色有片刻的僵硬。
【肖莹莹:南瓜有两把刷子啊!照网上说,她绝对是妥妥的绿茶!】
【肖莹莹:套路深!心机深!】
【肖莹莹:花花,怎么办?我已经不能正式南瓜那个逗比了!】
花花手动了动,脸色还是一片僵硬,仔细看去,她的身体也微微有些僵硬。花花现在已经没心思和莹莹继续八卦吐槽南喃了,她的心,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已经乱了!
沈维笙!
她...青梅竹马!也是她...暗恋多年无果的人!
【肖莹莹:花花?你还在吗?】
【花花:对不起,莹莹,我妈叫我,我去一下。】
花花回神,急急回复肖莹莹一句便起身,起身动作间还能窥见她内心的慌乱。
临下楼之际,花花突然醒神,想到他之前对她说的话,花花苦笑,收敛住面上的慌乱。
楼下布艺沙发上,分别坐着一富贵妇人和一清风明月青年。富贵妇人面上保养极好,脸上基本看不见细纹,好似二八年华少女,唯有周身的雍容气贵在告诉他人:这是一位保养得当的妇人。她便是花花的母亲。
青年年轻英俊,周身气质温和近人,眉目清俊,有高山远水间的飘渺柔和,看着近人却拒人千里之外,极其矛盾的两种特质毫无间隙的融合在一起,叫人对他过目难忘。
沈维笙!他是花花的邻居也是花花的青梅竹马!
“妈,维笙哥。”花花淡淡一笑,微微打个招呼就拖着拖鞋在另一边沙发坐下。
沈维笙看着少女走近,她那散漫的态度让他心里一紧,内心不由生出恐慌。
花花穿着很休闲随意,白T加短裤,头发随意束起,露出光滑紧致的白皙脸颊,眉眼稍淡,看着是冷漠无情的面相。
但沈维笙知道她不是冷漠无情之人,相反,她很活泼很热情!他知道,只因为她的热情,曾经伴随他的所有青春年少。
而现在...
“花花。”沈维笙轻轻的开口,唯恐语气重了吓到对面的女孩。花花抬眼,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花花,你坐那么远干嘛呢?快坐妈妈这里来!”花母招手,要女儿坐她身边。
花花没动,她不想坐母亲身边,或者说,她不想离他那么近。
她受过一次的伤她不会受第二次!不止她不会让自己再次受伤,她的室友们也不会!特别是南瓜!要是被她知道她花花,N大计算机系女神,居然在同一个坑栽倒两次,绝对会被她笑死!
南喃突然打个喷嚏,差点把准备给萧医生的甜点打翻。南喃揉揉鼻子暗自嘀咕:又是谁在背后骂她?
南喃收好手中的甜点,这可是她从叶苏临口中套出来的情报啊!牺牲未来色相换来的啊!
南喃也没想到,看着这么高冷的萧医生内里居然喜欢甜点!还喜欢暖色!这严重与小说中喜欢黑白灰,讨厌甜点的霸道总裁不符啊!
不过......
比他们可爱好接近多了!
“花花,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办你的生日宴?”
花花不愿依照母亲的吩咐坐她身边,由于花花语气欠妥,母女间气氛有些僵硬。沈维笙知道花花这般姿态为的是什么,可能是他以前说话太伤她的心,所以,她一时不接受他,他也可以理解。原因在他,沈维笙不得不打圆场转椅话题。
“不办!”
“......”客厅的气氛有些凝滞。
花母眉头一皱,有些奇怪的盯着自家女儿。她总觉得女儿这态度有些奇怪,以前她女儿不是很喜欢追在沈家小子身后的吗?现在这态度是?
花母目光在花花和沈维笙之间来回转,她知道,她女儿和沈家那小子之间肯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只是......
花母眉头仅皱了一下便松开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和花花她爸爸只有花花这一个女儿,不拘要她联姻扩势,姻缘自便吧!她相信自己的女儿眼光不会那么差!
“维笙,你先和花花聊,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谢谢伯母。”沈维笙起身目送花母,花母一直让他坐下,不必那么客气。
沈维笙这么一动作,花母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客厅里,花花与沈维笙相对而坐,谁也没开口说话,一时间,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维笙哥,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花花实在受不了沈维笙那要穿透一切的实质性目光,率先打破尴尬气氛。
“你...你十六岁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我哥。”沈维笙沉默良久,遂开口。
花花闻言,突然想笑,她也确实是笑出声音。
“噗呲,维笙哥,不是你说我是你邻居妹妹吗?邻居妹妹叫邻居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沈维笙:“......”
他不喜欢花花叫他哥哥!或者说,他不喜欢花花在叫他哥哥时眉宇间的那抹距离感,还有......嘲讽。
“你...为什么不办生日宴?”沈维笙不敢也不能回答,只能转移话题。
“因为腻了。”花花眼睫微闪,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
轻飘飘的四个字宛如最尖锐的刀子,毫不留情的扎在沈维笙心上,他的脸色刹那间便变的灰白,看起来颓然不已。眉眼间飘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都少些,看着更接地气。
沈维笙勉强笑笑,嘴角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是...是吗?”
他手指无意识的紧紧抓着布艺沙发,骨节上的青筋暴起,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花母回来的时候客厅只有花花一人沉默的坐着,而沈维笙则不见踪影。
“花花,维笙呢?”
“回去了。”花花站起身,“妈,我回房间了。”
“等等,”花母拉住花花的手,却发现花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花母电光是闪间就想通所有。她叹口气,放下花花的手:“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想办就不办吧!到时妈给你下碗长寿面。”
“嗯。”
花花默然,低头上楼,却有泪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晶莹,剔透。
沈维笙几乎是狼狈的走出花花家,花花那句话他听懂了。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他才这么恐慌、狼狈。
沈维笙抬头直视刺眼的阳光,阳光这么热烈,却照不进他灰暗的内心。这种结果他早就有所预料,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花花对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