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汉好似被打了强心针,腾一声从炕上爬起来,一撩袍子扬长而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了一晚上戏的楚楚目光微闪,还好,楚家极品有能治的法宝。
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楚家院子热闹起来。
楚大姑做好早饭,一家四口急忙收拾好农具。
这才叫醒文曲星三兄弟,准备趁着晨光先带众人去翻几拢地。
“呦,娘啊,你二儿子我是不能活了,这怎么一夜之间大腿根上长了个大疖子,可要了我的命了,这可咋下田干活呢?”
楚曲平日里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乱七八糟披散着,破锣似得嗓子,跟唱戏似得掐着腔,在楚家小院不停盘旋。
“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长了个大疖子?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
啪一声,楚老太太虎着脸将筷子拍在桌上。
“娘啊,真的大疖子,比珍珠还真,不信我脱给你看!”
楚曲急忙把袍子撩开,不顾屋中众人,说着就要解裤子。
“滚!”楚老太太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娘,我,我,闹肚子,七八,趟了...”
楚星两条腿抖如筛糠,平日里白里透红的一张脸卡白,活脱脱一副被蹂躏的良家妇女形象。
“娘,不好了,楚楚发热了,这别烧成了傻子,状元这样楚楚要也这样,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娘我得带她去看看郎中!”
楚文一阵风似得冲进屋里,熟门熟路翻出一瓦罐,一把抓起几个铜钱,转身拉着老婆孩子就跑。
“一群废物,懒牛懒马屎尿多,老天爷啊,你咋不降个雷,把他们霹醒啊!”
想到那么多的田,只靠楚大姑一家四口忙活,肯定赶不急春耕,楚老太太悲从中来。
走到村口,刚好遇到村里的牛车,楚文跟大爷似的,一屁股坐上去也不说给钱。
那车把式本来要把楚文赶下车,望一眼跟在后面,衣裳单薄,在晨风中瑟瑟发抖的楚楚和楚状元,他叹了口气。
吱呀吱呀的牛车缓缓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起来。
披着油纸缩在牛车角落的楚楚两眼呆滞,睡一觉穿回去的希望彻底破灭。
见识楚家这群极品中的战斗机,本来就无所适从的她更是提不起劲。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摇摇晃晃的牛车驶入一座小城。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细如丝的春雨洒在红砖绿瓦飞檐拱壁的楼阁上,给这熙熙攘攘的小城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袅袅雨雾中萦绕着食物特有的香气。
“回头在城门口等我。”楚文拉了拉直缀上的皱褶,摇头晃脑说道。
“你还是赶紧带孩子看看去吧,要不是你说要带孩子到大地方瞧病,我才懒得送你!”
车把式冷哼一声,一把将楚文拉下车。
楚文满脸不屑,连连扯开车把式,好像要拍掉什么脏东西。
“等好了,爷还能少了你的钱,泥腿子!”
“我只等你一个时辰!”
车把式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本来自己去镇上就只要半个时辰,楚文死活歪缠说要带孩子到潍城看病。
自己一时心软让这狗皮膏药贴上,真是晦气,白白浪费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