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曲此时忍不住后悔,怎么当时自己就鬼迷了心,娶了一个纸糊的人?你看看人家张氏...
“我,要,一块地。”楚星最是识物,眼见形式比人强,早早挑了居中那块地。
心里暗暗自得,看样子是个大墓穴,不管左边挖到,还是右边挖到,自己这块地里都肯定有宝贝。
“那不是文曲星三兄弟吗?他们怎么想起来下田干活了?”
歇过晌的村民们忍不住揉揉眼睛,以此确认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幻觉。
“哎呦,这太阳该不会明天从西边出来吧?”
“我看他们就是公鸡拉屎头尖硬,一会儿新鲜劲过了,继续装他们的读书老爷。”
“就是,你看看那地刨的,刨那么浅浅一层,能种啥庄稼?”
对呀,要是有宝贝肯定也埋得比较深,几人闻言手里锄头狂挥。
“孩他爹,你看!”张氏一把从土里掏出一枚铜钱来,用袖子掩着,悄悄来到楚文身边。
“果然有宝贝,挖!”本来看着手上磨出来的水泡就要打退堂鼓的楚文刹时活力四射,那钉耙舞得虎虎生风。
三日后,山脚下那四块地全都刨得泥土松软,而且特别符合深耕浅种原则,比牛犁得都好。
只需用犁耙轻轻一耙,再撒上豆种就行了。
楚楚和楚状元二人坐在犁耙两端压着犁耙,满脸笑容的楚大姑父和两个儿子将麻绳背在肩膀上,每一步走动嘿呦嘿呦喊着号子。
随着犁耙缓缓前行,抬头一望碧空如洗点缀着朵朵白云,一只只鸟儿扑棱着翅膀展翅高飞。
清风拂来,不远处山林中郁郁葱葱的树木泛起层层绿波,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飘进众人耳朵。
“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
几人轻轻松松在日落前将豆子种完,踏着落日的余晖,不远处炊烟袅袅,村民们三三两两成群结伴回家。
或是牵着牛或是扛着农具,聊聊前几天的春雨,说说哪家新生的娃娃,静谧的山路刹时热闹起来。
“累坏了吧?快喝点水。”才进院子满面笑容的楚大姑就迎了过来,摸了摸楚楚的头笑着说道。
“我和状元在犁耙上坐了一个下午,累也是大姑父和表哥们累。”楚楚笑着点头,连声道谢。
“这几天是辛苦表妹和表弟了,他们俩可能干了。”楚童生笑着对楚楚眨了眨眼睛,“我那有些好玩意一会儿给表妹送去,表妹千万不要客气。”
“没事,你们要是要急用,你就拿去好了。”楚楚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两兄弟拐进西厢房。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文曲星三兄弟面有得色从西厢房走出来。
楚楚暗道不好,急忙跑过去。
“表妹,对不起...”楚童生眼睛通红,嘴巴肿得老高说话瓮声瓮气。
楚秀才洗得泛白的粗布短打上有几个清晰的脚印,裸露在外的胳膊肘子好似被擦伤了,渗出缕缕血丝。
他站在旁边死死垂着头,恨不能把头缩到腔子里去,放在身子两侧的拳头紧紧握起,因握得太过用力,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突。“表妹,我,我,我以后会还你的。”
“没事,吃了我的吐出来,拿了我的还回来!你们不用担心这事,就当已经还给我了,且看着吧!”楚楚目光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