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阁三丈三,相望天子楼。
“啧!啧啧!奢侈!大仙子你摸摸这全是软丝鹅绒!小爷,长这么大也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
“再瞧瞧这锦灯、玉屏、冰盏、百年金丝木!奢侈!”华白面含笑意,将房间陈设挨个触摸一遍后,大大仰仰倒在李牧风的床上。
“真没出息!李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澹台清灵鄙夷的看了一眼华白后,急迫的问道。
“去哪儿?大仙子,你莫要再搞事!方才席间我拉都拉不住你!”
“当然是去拿回证据!你怕就不用跟来了!”
“合着你没见那般天子高臣大戏呀!赵将军死了,那两件东西失踪了!唉,挺威风的一个将军,可惜了!”华白一跳而起。
“赵将军是死了,东西却未必无踪可寻!”
“大仙子你的意思是有宝太平京,杀人取证?”
“当然,若有证据,他们脱得了关系?那京主一看就不是好人!东西定在这太平京!不能让他有时间毁去!”
“这不可能吧!有宝太平京说到底只是生意商人,能在重重把守的天子楼前毫无动响杀人?还杀得一位修为不弱的皇禁军将军?”
“定有手段!证据直指他太平京!说不定南州幕后黑手就是他那什么主!”
“啧,这皇都真是龙潭虎穴!我以为有一个韩相相爷就已经让人头大了,现在又冒出这么个无视百万生命的狠人!看这手段,我都替那帅皇帝担心!那些个大臣全是相爷党,剩几个什么礼、吏、工,一看就没有实权!”
“李大少掌门,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参与这皇都事好了,紫薇桥打完就走!”
“贪生怕死!李师兄我们不走,就要揪出南州真凶!”
“华兄弟,紫薇桥后,你就去找沌口镇第三家包子铺那小姐吧!”李牧风真诚的看着华白。
“你不会当真要保皇帝?”
“华兄弟,民生多艰,,”
“那帅皇帝赢不了!什么狗屁琴曲琵琶曲迫人站队,结果呢?!却连一招都接不下来,丢了亲卫统领重职!”旁观华白看的倒透彻。
“华兄弟,个中隐情,我道陵难脱其身!”
“李师兄,我们来皇都的初衷,是为南州为章大哥他们讨回真相!现在无论是否杀人取证,只要那两件有他们标志所售,我们应该去!”
“李大少掌门现在还如何能出手!两日后月起紫薇桥!那京主一瞧就不是什么善茬,大仙子,你希望你李师兄输掉吗?”
澹台清灵连忙摇头:“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有时间毁去那控僵、猩红术士袍吗?”
“李师兄?”熟悉动人的眼眸,每每这种,她相信她师兄肯定有办法。
“我虽然不能出手,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谁?”
“四派联手?”
“恩。”
“对呀,我师姐、少庄主一来,就无需李师兄出手了!”
“劳烦清灵师妹、华兄弟去皇都城门接应一番!”
“好!不知我师姐的伤如何了?”
“华兄弟,小心一些!”看着两人匆匆出门,李牧风忍不住叮嘱。
房门关合,李牧风走至窗边,推窗而望天子楼。
难道真是乱战之世!
抬手摸向胸口清水白石印,推门而出。
“桂公公。”
“请少掌教安,少掌教要出天子楼?”金銮殿长阶前,定定站立许久不动。
“是,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还请少掌教早归,老奴谢过!”惨白脸皮公公腔,细眯微笑,按理说一位公公如此语气笑意应让人感到阴毒不适,但是桂连海脸上却透露着李牧风能感受到的真诚。
“桂公公你这是?”
“少掌教,此离朱雀门不过十余丈!他杀人时,老奴就站在这儿,却丝毫没有察觉!如此手段,不知少掌教能否做到?”
“在下做不到!公公童子修已然入微!只是,,”
“少掌教但说无妨!”
“只是赵将军如果毫无抵抗,那么悄无声息一击必杀也是可能的!”
“如此他当值却死于偏房未必是偶然!多谢少掌教,老奴会提醒陛下!老奴不便打扰,少掌教请!”
点头而过,但直至出了天子楼,来到紫薇桥上,李牧风才猛然发现他一心想搞清为何赵飞燕的琴音会影响自己神海修为,自己却并不知她在皇都何处!
无奈,走出御林军重重把守的桥后半段,来到游人繁华的前半段。
“自古言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黎妹,你瞧那河上仙鹤翩翩,引得在下诗意大发!”
“好诗!开头新颖!公子可有下句?”李牧风恰巧听到,也要忍不住驻足。
“你是谁?倒也识货!”纸扇纶巾公子听见李牧风插话,高傲挥扇。
“公子莫慌,在下问路,被公子才华所吸引。”
“哦?你要问什么?”
“不知公子可知赵飞燕赵小姐?”
“啊,这,不知你所言何人?”玉面潇洒公子脸上突然一丝慌张,不自由的看了一眼身旁佳人。
这般神情却被“黎妹”尽收眼底却没有戳穿:“你定非皇都人士!”
“赵大家所在明月楼自此宁华路至尾,转右繁华大道上再入未央路便可寻到了!公子可能慕名前来有所不知,赵大家寻常不易见得!”
“多谢小姐!”
“赵花魁之音,你当何人都能闻?何况天还未至夜!”
“刘公子很懂嘛!”一跺脚一插腰背身而转,气鼓鼓的脸庞自身后清晰可见。
“黎妹,莫要生气,在下保证未曾去过!”
别过这对才子佳人,不到两刻钟时间,李牧风已然转至繁华大道,再问一人方得未央路。
冬日天渐落,最后暖阳即将消失,哪里又能留住这般温存?
李牧风站在未央路口往里看去,豪庭绿帘挂红灯,阁楼薄衫见妖娆!
竟是一街青楼!
难怪那黎小姐如此生气。
“你瞧他这麻衣结发却不带冠,莫不是道士吧!”
“孙兄此言差矣!道士又如何!没见他比我们来的还要早嘛?醉里温柔乡,神仙也挡不住!”
“小道长,第一次来?无妨!只要银子够,谁管你道士和尚!”身后两嫖客,见李牧风久久不入,以为羞涩。
“别管他了,吴兄,晚了可临不到好位场了!”
“不错,快走!我们可不比那帮随意撒千金的主儿!飞燕姑娘的一曲足我念想一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