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生灵看着云浩这吃相,眉头一皱,说道:“你不用这般学我,即便你与我再像,也不会是朋友。”
从他们谈话中,云浩早已看出这人自重自己,这样的人很难与人聊在一起,于是说道:“这哪是什么学你,这天地多大?”说着比划了一下,“浩大的天地,喜欢吃的人多如繁星,像你这样吃东西的人,可也不会少,你不过正巧遇到了我。还有,这糕点味道不错,这样吃下去比较满足。”
说罢,他又这样吃起来,也不管这人凶神恶煞般瞪着他,还道:“你这地儿不咋地,但是这屋子还蛮不错,这阵法有些门道,对对对,还有这糕点做得不错。”他贼兮兮的瞧了瞧四周,“我看这里并无其他人,这糕点难道是你做的?”
君子远庖厨。云浩这话有那么几分意思,但却并非全是如此,毕竟他就做饭做菜过,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君子”,而且他认定了一个理,这饭菜还是自己做的香。
“你这手艺很不错,这糕点用什么做的?入腹后竟然能感觉到些许灵气。”云浩直接把脚抬上椅子,手中拿着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说道:“我从四岁就开始做饭菜,多年练习,这饭菜功夫也是直长,但你这糕点的门道却委实不明。”
“你这小子吃就吃,哪来这些话?”
“这人一生最想做的事就是吃,还有就是说话。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做饭,那时最好玩耍,在屋外抓了一窝小鸟,当时烧着柴火,又想看那些羽翼未开的小鸟,最后火将锅都烧了一个大洞。”云浩说着,笑了起来,“还好父亲只是说了说我,最后又重新去弄了一口锅来,那一天我们就烤了兔子山鸡来果腹。”说道这他又叹息了一声,心中对父亲满是想念,可又偏偏不知父亲去了何处,这天大地大的他又如何去寻?一双眼睛目光分散,等他回神,目光聚集这糕点上,突然眼睛一瞪,显得十分惊奇,随后笑道:“莫不是这个东西?”他从糕点中找出一种植物,这东西莹白发亮,被研磨成了粉状,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生灵细细听着,他此时已是眼眶微红,心想:“想不到这孩子竟然与我一般,我生来就无父母,得师傅收养,可是还没等我报恩,师傅就已去了。”想到此,鼻尖酸楚,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他如今修为已经不输其师,许些年了,却从不曾忘记,他也时时缅怀,但今云浩说来却更让他怀念。
“你这小子,年纪虽小,眼光倒是不错,竟然能发现这荧光菌。”这生灵修为不低,这往事感触也自不会久陷,这菌菇被他多次研磨,如面粉一般,虽有点点荧光,但混合食材之后,这荧光甚淡,即便是他也难以辨别。
“荧光菌?”菌类虽蛮荒很多,但这种菌他却没听过,这蛮夷之地多有参天茂木,人迹罕至,而且凶兽毒虫不少,又多降雨。这雨还未停下,日却耀眼,如被大火焚烧,地上被这热气烫的火辣,因此水汽上升,却又被这树木遮挡,因而形成厚厚瘴气,正因这气象变化无端,所以这蛮夷之地的菌类多不枚举。
“这菌香甜,隐隐约约有些灵气。”
“不错!这荧光菌确实并非凡物,乃是我于月明山中采摘,此乃这里特有之物。”这矮子一脸神气,双手环抱,显得甚是骄傲,好似这菌只有他能弄到,再说这月明山又非什么龙潭虎穴,难道就只有他敢进,而且全身而退?
云浩倒不在乎,这荧光菌虽然香,而且稀少,但却也非什么大灵药,“前辈,你在那黑牢中使出的法术好生厉害,不知是什么剑法?”他犹记得那诡异的招法,而他又心怡剑道,一想到那剑法,就想要长些见识。
他学的是家传剑道,玄灵剑诀没有招式,只有剑意。这人使得剑诀十分高明,而且出剑的速度极快,这剑法对他来说大有借鉴之处,将来等他修为上去,便可取其中妙处融入玄灵剑诀之中。
“我这剑诀名叫孤山。”这人提起自己的剑诀,一脸得意,想来这剑诀正是他绝招,随后吟道:“孤山千刃峰,万剑破苍穹。”他这一句,正是其剑诀之意。
这剑诀,出剑如孤山,千刃万剑,乃是快之意境,出剑如千万把剑,直刺苍穹,其剑诀变化虽少,但是剑势厚重。
“前辈这剑诀真可为厉害的紧,我只见那霎时间犹如万剑刺出,还未回神,那五个妖怪便已绝了性命。”他这些话有拍马屁之嫌,但却说得事实,算来这马屁拍的也算高明了。
这人听后果然哈哈大笑起来,云浩先是想念父亲,再是拍他马屁,原先他本是油盐不进,现在正是自豪时,说道:“那是!我那时,顷刻之间便挥了数十剑,每一剑都斩中它们命脉。”说着用手比划了几下,这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性子却如孩童。
他这比划,剑指隐隐贯出气来,嗤嗤有声,突然招数一变,使了个擒拿招数,一到诡异的气息直扑云浩。
这人先去还在大笑,这事出突然,云浩来不及反应,这气息扑到,化作一只大手,直将他抓在手中,提了起来。
想这人修为与云浩乃是天地之别,甭说偷袭,便是说明了要擒杀云浩,也是反抗不了,现在却突然出手,攻其不备,着实让人费解。
“你……!”云浩更是不明不白,他与这人本来聊的还挺开的,但这一手他却万万没想到,“前辈你既有心杀我,以小子我的修为根本不敌,何必如此这般?”
这人呵呵一笑,浑不在意,说道:“老子林大德从来就是这般,做事全凭自己喜好。”他一手擒住云浩,一手在其身上搜索,想来也是想要那本《无极经》的。
此时,云浩身上除了衣衫,怀中只有一块玉牌,这玉牌乃是那把道剑的,他被白子仪擒住时,那把道剑被镇压,但白子仪却不知这玉牌是何物,心想乃是寻常之物,于是没有被收了去。
“东西在哪?”不时林大德便已将他身上搜完,可惜除了这一片玉牌,什么都没有见到,当下大怒,巨大的手在云浩身上也紧了。
云浩被这一紧,呼吸大有不畅,挣扎了几下,但见性命无忧,寻思:“他这一握,力道再大些可就好了,我这一生到此为止,总好过日日忍受这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想到此处,转而一想父母,这养育之恩种种未报,又怎的起了死亡之意,当下把这些念想打消,说道:“东西?你说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说呢?”林大德瞪着云浩,听得他这般问,心想他要的东西肯定就在云浩身上,只是他搜来搜去,并无发现,只道是什么芥子空间法宝,当下一看被他握在手中的玉牌,脸上大喜,暗庆自己好运到来,不想竟然的到如此法宝,“小子想不到你竟然有此等宝物,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
云浩听得糊里糊涂,寻思:“我这身上一无所有,哪来什么宝物?”
他正思索,林大德却又道:“你小小年纪,修为如此粗浅,竟敢抱宝于闹市中?”说罢,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玉牌,探出灵思,只觉如于寻常之物一般,当下想到:“这宝物莫不是已被他驯化?所以我灵思无用?”于是又渡入法力,金色光芒于手中闪烁,这时玉牌随着发出光芒,一见这玉牌发光,顿时大喜。
林大德花了一柱香的时间,自以为这个玉牌已被他驯服,于是收了法力,只见玉牌只是淡淡青芒,更是高兴,再将神思渡入玉牌,却依旧如初,暗呼:“怪哉!”再将法力注入玉牌,这时也不似刚才那样,此时注入的法力大了许多。
林大德的修为与白子仪比恐怕也差不了多少,此时全力注入玉牌,这玉牌发出的光芒越加耀眼夺目,等了大约大半个时辰,停手探出神思,不由大怒,心想:“这玉牌定是这小子以诡异法术使其认了主,看来只有杀了他,才能将这宝物与其断了联系。”
林大德可不是什么正道,既然连这偷袭之事都能做出,何况这以大欺小已经坐实,这次出手自然毫无顾忌,当下便直接一掌拍向云浩。
他这一掌使了两分力道,以他的修为,便是一份力道也可拍死云浩,但他却不想其死得这般简单。
这一掌,拍打在云浩腹部气海处,这里乃是储存灵力之所,其中大部分法力被他打入云浩气海中,然后将直力转为横力,在云浩气海中引爆。
他这一手着实很辣,既要击毙眼前人,又何须坏人修为根基?这般手段又怎能不狠?
云浩哪有能力反抗,只在他拍打来时,趁其不备握住玉牌,反手夺了过来,心中所想,玉牌随之发出光芒,只闻嗤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