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辆车停在了刑警队门口，冷青和章亚雷坐的出租车也缓缓驶入。
“你真的有把握吗？要不你再拿我试试吧？我真担心等会儿你连个毛都问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章亚雷不免紧张了起来。
“你行你上！”
冷青还是没表态，连句宽心的话都没有，“你不是经常往这儿跑吗？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个毛线。”
“我就担心你那妖术靠不靠谱！”
这倒不怪章亚雷心理素质差，实在是之前不少专家都自信满满的进去，结果无奈摇头出来。
开车的师傅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也忍不住搭话道：“别指望咯，明天就最后一次公审，也就那样吧。”
负责案件调查的邢队焦躁不安的等了一天，看到他们终于来了，赶忙出来迎。
“你们终于来了。”
“人都到了吗？”
“早就到了，辩护律师已经在里面和嫌疑犯谈了整整两个小时。控方律师和家属也早早的就来等了，就差你们了，快点来吧。”
章亚雷问道：“不是突击审讯吗？律师和犯人聊了这么久，肯定是以防万一，还突击个毛线！我们中出内奸了吧？”
所谓的突击审问选在半夜就是因为这时候人会处于一种疲劳状态，容易松懈，相对来说更容易审出结果。
也算是一种常用的心理战术。
可这让辩护律师和嫌疑犯交谈了这么久，肯定做了充足的防备，突审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这一切都是冷青刻意安排的，只让一个罪犯招供的意义能有多大？
他得让那个无良律师和那个唐主任都知道什么叫正义。
邢队长掐灭烟头，拍拍冷青的肩膀，“这是最后一次了，拿不到口供的话明天就只能判误杀。不管怎么样，试试吧！”
这时候，受害人的家属也围了过来，“我女儿死的好惨，这怎么可能是误杀！冷先生，昨晚我们几个都做了相同一个梦，这肯定是天意，你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你好！我是控方律师，我查过你的资料，上次派出所的事确实很荒唐。不过我希望你明白这次和那次不一样。你尽量吧，我会时刻注意有用的信息，尽量为明天的公审收集一点有用的证据。”
一个西装笔挺的眼镜男说道。
邢队长再问道：“需要做什么准备？我会尽量配合你，不过时间不多，你要尽快！”
这些人你一嘴我一舌的，个个都搞得像天要塌下来一般，不就一起普通的杀人案吗？无非就是凶手有点势力而已。
辩护律师听到动静从关押室出来，一脸冷漠，完全没把冷青放在眼里。
“臆想之家”的唐主任也是一脸自信，他可是心理科和精神科方面的权威，他说谁是精神病谁就是精神病，都不接受反驳的。
所以他是辩护方的最后一道保障，昨晚也做了那个梦，今天也就到场。
冷青看到该来的人都来了，也不和他们啰嗦，“不用准备什么，大家都进来吧。”
这又特么神马神操作，未免太外行了吧？说好的突击审问呢？真是白白害得大伙紧张一场。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有人表现出了洋洋得意之喜。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不管是大师还是小丑都得继续这场戏了。
除了邢队长，一群人先后挤入了狭小的关押室，使得关押室显得有些沉闷。
李然虽然有些憔悴，但是依然是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并没有因为杀了人而感到愧疚和害怕。
见到一群人进来，有一半还是自己这边的，负责审问的又是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
李然轻蔑道：“有什么问题请找我律师！”
“咳咳！”
那个死鱼眼辩护律师轻咳两声，李然心领神会的闭嘴。
冷青丝毫不在意，“说吧！你为什么杀了甄妮？”
死鱼眼律师简直要笑死，“冷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我的当事人当时神智混乱才会误伤了甄女士，并且当时就自己报警！”
章亚雷靠着墙壁用脑袋轻轻的撞墙，外行果然就是外行！
另外那些人已经无力吐槽了，做梦果然不靠谱，哪来的逗比？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是个塑料的，还一本正经的，看着都尴尬。
“李然！”
冷青突然提高声音，把众人都吓一哆嗦，李然也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对我撒谎！”
对了，这感觉又来了！李然你完蛋了，哭着喊爸爸吧！
章亚雷感到一阵透骨的凉意，浑身起鸡皮疙瘩，难受得想逃离这个房间。但是又为此刻感到无比兴奋。
在场的人都心一沉，放佛随着那句简单的话堕入了无底的深渊中，周围尽是黑暗潮湿，冰冷恐怖。
李然一愣神，哭丧着脸，“是我杀她，我恨她，她花着我的钱，却为五秒的事情嘲笑我。她还不如那些低贱的鸡，她们拿了钱就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我当然要杀了她，要不然她会笑我一辈子，她甚至还威胁我说要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咳咳……”
死鱼眼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咳嗽连连，疯狂暗示却没什么用。之前他的工作都白做了，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章亚雷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爽到飘，“陈律师你咳得这么厉害，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天冷了可得注意身体。”
短短五分钟，冷青甚至都没有坐下，李然就交代完杀人的动机、细节、作案工具、杀人后的心里想法等等无一遗漏。
此时的李然呆若木鸡，手脚颤抖，坚守了几个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问完了，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冷青轻松的转头问道：“邢队长！供词记录完整了没有？还要不要再来一遍？”
“记录完了，分毫不差！真是没有想到啊，居然逆转了。哈哈……正义会迟到但是绝不会缺席啊。”
“我还录了音，这次真的没跑了。”
“呜呜……我女儿的仇终于！你个畜生……”
冷青看看一脸铁青的陈律师和唐主任，“那么！二位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特么谁还敢说？
陈律师甚至连否认都不敢，只能惊恐的摇摇头表示无奈。
唐主任作为最后一道保障，也只能脸红脖子粗的，支支吾吾道：“他……他确实有一定的精神病，不过问题不大，半年可以治好。”
有了这份口供，明天就不可能判误杀了，精神病倒是没什么，影响不了判决，病好后该服刑还是服刑，该枪毙还是枪毙。
这也算是大家都满意的结果了。
众人跟着冷青走出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表情。
“我得回去了，最近总是熬夜，身体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