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获制造鬼才——沈恬

一个小女孩从老人身后蹦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陆茶，头一摆，装作看不见他地笔挺挺地走去开门，一言不发。走到陆茶身边开门，故意用陆茶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就会骗人！”开了门直接进去，倒是留下了打开的门。“丫头！你怎么回事啊？”陆茶有些尴尬，“啊，爷爷，咱们进去再谈。”进门后，经过一个小小的院子，然后就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简单收拾过，但还是有着铁匠铺特有的味道。老人笑着说：“不知道你小子回来，没怎么认真收拾，你不会嫌弃吧？”陆茶刚想张嘴，沈恬，也就是那小女孩，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肯定的，人家去了宫廷，肯定看不起我们家这小小的铁匠铺，哼！”“哪有？”陆茶也很无奈，毕竟宫廷又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沈恬也懂这个道理，可是还是会对自己的朋友这么多年一封书信都不寄过来而生气。“那你就连一封信都不肯寄给我……我们？”“啊？”陆茶有些诧异，自己虽然没有很频繁地向宫外寄信，但几个月寄一次信还是每次都有专门给眼前这对爷孙女的啊。“我哪里没寄？有啊，还很多次呢。”沈恬仔细观察陆茶的神情，觉得不似作伪，心里也是有些疑惑。“我都有让我姐姐送过来的，哦……应该是她太忙忘记了吧，可是不可能一次都没送到啊？我回去问问。”沈恬隐隐约约明白了，露出古怪的眼神，但还是说道：“陆果姐怎么会忘记，一定是你的原因。”一旁一直露着慈祥笑容的老爷爷忍不住，“好啦好啦，丫头，别为难茶仔了，你不是天天想着他过来啊？”沈恬一下子羞红了脸，“哪有！”看到陆茶似笑非笑的表情，沈恬举起了小拳头，“你别听我爷爷乱说！”“好好好。”这些小丫头可真有趣，同样身为小豆丁的陆茶如是想到。——————“说起来，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可能会有些过分。”闲聊了一会儿，陆茶决定开口了。“哦？”老人有些好奇，“尽管说，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倒是我们从来没有回报你这小子呢。”陆茶以前经常来铁匠铺玩耍，还将自己姐姐给自己的巨额“零花钱”给这两爷孙女度过了不少难关，他倒觉得没什么，毕竟自己也用不上多少。“我还想着以后你不嫌弃的话，把我这孙女嫁给你算是报答了，毕竟这小丫头也不算丑。”“爷爷！你说什么呢！”刚刚闲聊时一直没开口的沈恬又脸红了。“怎么？你不愿意吗？那这件事还是算了吧。”老人笑着说。看着沈恬扭扭捏捏的小女子模样，陆茶觉得还是要在这种让自己尴尬的话题停留太久，他赶忙说道：“爷爷，我们还是先说我需要你们帮忙的事吧。”面对陆茶的强行岔开话题，老人挑挑眉，就此作罢，“你说吧。”而沈恬却是眼泪有些往上涌的趋势，有些失落地想到，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转移话题呢？我就这么不配和你在一起吗？结合陆茶好久没来的事实，沈恬不由得钻了牛角尖，脸上乌云隐隐约约地飘过，后面陆茶讲什么都没听进结合陆茶好久没来的事实，沈恬不由得钻了牛角尖，脸上乌云隐隐约约地飘过，后面陆茶讲什么都没听进去。老人注意到孙女的不对劲，但也没多放在心上，打算重点放在陆茶所说的话上，似乎真的是什么要紧事。至于陆茶，更是没有留意到沈恬的异常。陆茶详细地说明了未来自己可能会参与航海朝贡的计划和诚挚邀请了老人帮忙。老人沉默半饷，看了一眼自己半天没吭声的孙女，叹口气，“最近世道不太好啊，怎么还要出去航海呢？”“是的，但这种世道我更想去冒冒险，而不是窝在……宫里。”陆茶降低了音量，这种事还是要小心地说。虽然自己在宫中的生活还不错，然而陆茶出来后更加体会到一件残酷的事实——这个王朝已经到了即将落幕的时刻了。单单从皇帝开展这种大型航海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自己内廷的收入，而丝毫没有理会此时和前朝开展大型航海活动的不同背景，就能看出这个王朝统治者已经极大程度与百姓、国家隔着厚厚的障壁。这是没办法的事，皇帝被宦官包围，与外朝官员又有或大或小的过节纠纷，这是这个体制运营的必然结果。陆茶无意于去改变这种状况，这是历史前进必须要经历的疼痛，且自己也没有什么滔天之能，只是可惜了与自己相熟的安若焰皇女。而老人也明白世道要乱了，但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的孙女能不能过得开心，想了想，确实出去航海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海洋如此大，也能将这些大陆上的麻烦隔绝开来。但他不想离开这片土地，又想要自己的孙女以后的生活能过得好一些。老人缓缓开口，“我一把老骨头了，再也经不起海洋的折腾的。再者，我还是愿意把自己的这把老骨头埋在这片土地里。”陆茶心中没有过多失望，他能理解老人的选择，“好的，那就不强求了。”老人话锋一转，“不过，我这孙女可以跟你去。”“你们年轻人才有闯劲，而且也别小看她了，我这身技艺是有好好传授给她的。”和一般手艺人不一样，老人没有“传男不传女”的想法，也与一般手艺人不一样，老人在自己擅长领域的技艺也是更加高超。他精通许多精妙机械的制造工艺，致力于研发那些实用性很强的工具。更主要的是，老人年轻时当过海商，对航海知识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而这些知识也被他打包成故事给了他的小孙女。而沈恬，更是有着机械方面的天赋，连小时候和陆茶一起玩的玩具弓弩都是自己制作的，而且精妙无比。老人想到，陆茶不正需要这种人才吗？沈恬一定可以胜任，并且，他看出自己孙女对茶仔的一点的意思，决定帮她一把。往后他可以在深山里独自生活。“那怎么行？爷爷你只让沈恬过来的话，你一个人怎么办啊？”陆茶眼中充满对老人的担忧，他对这对爷孙女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我想着自己一个人去那山上，你们不用担心，山上还是挺安全的，我老早就想着在山上过日子，只是怕这小丫头受不了罢了。”“可是……”陆茶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世道，难免会出大事啊，留在这片土地的老人真的能明哲保身吗？老人摆摆手，“别担心我了，还是要看这丫头愿不愿意。”沈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用手背抹抹眼睛，挂上有些勉强的笑容：“什么事？”沈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用手背抹抹眼睛，挂上有些勉强的笑容：“什么事？”陆茶有些无语地将刚刚的梗概告诉沈恬。沈恬有些着急，“爷爷！”老人摇摇头，深邃的眼神似乎在提醒着沈恬什么。“我……我再想想吧，可以吗？”沈恬低下头，“就算我答应了，陆茶你会愿意带上我吗？”“那我肯定谢天谢地啊，你来的话我绝对会很高兴的。”尽管是客气话，但沈恬的心情还是因为这简单的话而恢复了一些，她一直自认为是容易满足的人。能给自己……的人做上一些事，她就很开心了，就算是他不理自己，也……还是算了，果然还是不能容忍陆茶不理会自己。——————空无一人的陆家后门前，一个小小的身影鬼头鬼脑地打量着周围，小心翼翼地敲打门，害怕惊醒“沉睡的狮子”。“有人吗？开下门呗。”陆茶希望家里的仆从能够听到。“嘎吱——”开门声音缓慢地拉长。陆茶没想到这么快有人听到，暗喜，急忙走进去。没有人？突然一股寒意从心头掠过，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搭上自己的肩膀。“啊——”陆茶丢脸地被吓到了。僵硬地回头，是陆果，月色隐隐约约照在她那苍白的脸庞，嘴角的弧度说不出的诡异。“这么晚回来呀，我的好弟弟？”陆茶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正是出校上网翻过墙后被路过的运钞车押运员用枪顶了回来的复杂心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