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开始的打工生活,让文清相当兴奋。她的心头没有了担心父母阻碍的阴云,每天都喜盈盈地迎接着任何一个光顾的客人。客人们都说这趟家回得,让她一下子变漂亮了。
和周围饭店的小姐妹们也越来越热乎,隔壁的小春、二惠、玉琴都成了她的好朋友。特别是玉琴,比文清大三岁,性格沉稳、很有主见。文清不知不觉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知心姐姐,凡事都爱和玉琴说。
小山子简直成了文清的“应声虫”,干完自己的活,会帮着文清扫地、收拾垃圾,主动得很。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有自己的小算盘,让文清干完活,好给自己补课。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得起劲。
这让红萍很是嫉妒,不止一次拿手指戳着小山子的脑门说:“小没良心的,我那些好吃的都喂狗肚子里啦。文清一来,你就成了她的跟屁虫。”惹得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阳春三月,大地上旭日高照,风又暖、又柔,柳丝在风里摇曳、嫩草的新绿点缀着空旷的大地。
推土机的轰鸣声终日不断,一批批的民工蜂拥而至,简易的活动房像春笋一样地冒了出来。
文清听客人们议论说,这里的开发区建设正在更大规模地进行,只怕三年、两年也不能够建设好。大家都高兴地说,这下子三年内不愁再去其他地方找活干了。尽管辛苦,可是因为有活干,大家却十分开心。
红萍一心二用,打岔和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手里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
“您四位一共47元,吃好了下次再来啊。”“大哥,您的,7元。这是找您的钱,拿好了,慢走啊!”“大叔,倒杯开水再走?好呀,我马上给您提水去。”红萍殷勤地招呼着客人们,脚不沾地地迎来送往。
文清听着红萍报的账目,不禁皱起了眉头。饭菜都是文清端上桌的,多少钱是死数,文清一清二楚,可是红萍说的数字怎么偶尔会多出几块钱来。感情是红萍人多着急,出错了?
中间那一桌在庆祝今天开工资,点的菜比其他人丰盛,大家喝得脸红扑扑的,有几个说话已经口齿不清。好几个人争着要来结账,看着那股称兄道弟的亲热劲,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酒越喝越厚。
“今儿个,你们可真是喝得尽兴呀,我看着都跟着你们高兴。”红萍的嘴巴甜甜的,“你们一共145元。”文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145元,比文清的计算整整多出了20元,这可是文清5天的工资呀。红萍一贯的好帐眼儿,怎么最近隔三差五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文清如进入了云里雾里,理不出个头绪。
收拾完手头的活计、洗了脸。没等红萍出门,文清就心急火燎地抓住了她的手。“蝴蝶,你今天的帐,有两桌是不是算错了。我见客人不知道,当时也没敢告诉你.。”
红萍四下里瞅了瞅、压低声音说:“我就知道瞒不了你,你是心里有数的闷葫芦。你去私底下问一问,大家都这样干。人太实在了,就会冒傻气的。”
红萍说完,拍了拍文清的脸扭头走了,剩下了文清一个人戳在原地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