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伟达告辞走了，秦岚笑看着唐志刚，“志刚，听刚才小方的话，你在美国还当过英雄？”
唐志刚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我算知道了，为什么一些外国人看不起咱们中国人，为了一张绿卡，连做人的骨气都丢了！一提起这些，我就来气。”
秦岚点了点头，“现在的出国热越演越烈，都觉得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边说着边把水杯往志刚面前推了推。
“新华是晚我二年去美国的，她家境普普通通，家里竭尽所有供她出国。她工作很努力，也有灵气，我们几个在一起工作合作很愉快。她平时的生活很朴素，有时我们觉得一个女孩子过得那么清苦，就在生活上周济她一些。”
“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的，是应该互相照顾。”秦岚也有些感慨。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美国人，叫查理。我们发现新华工作不像以前那么上心了，甚至还出现了失误。幸好被方伟达及时发现，帮她改了过来，才没有弄出问题，算是掩盖了过去。”唐志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半年前，新华连着好几天没来上班，我们谁也不知道原因，主管说她辞职了。于是，下班后我、方伟达、胡鹏一起去看她。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住处，一开门，把我们下了一跳。”秦岚的脸色也紧张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一块大大的淤青，走路一瘸一拐。起初她不肯说，在我们的追问下，她才断断续续告诉我们。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去告诉查理，要和查理结婚。谁知查理听了哈哈大笑，说新华在做梦。并且说和新华在一起，就是为了尝尝黑头发女人的味道，什么结婚、绿卡的都去见鬼吧。”唐志刚粗重地长出了一口气，秦岚也握紧了拳头。
“新华气得揪住查理和她理论。谁能料到查理竟然对新华大打出手，新华回来的当天晚上，孩子就流产了。”唐志刚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快速动着，秦岚脸色煞白。
志刚搂住秦岚的肩膀，“新华的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现在流产了，我们发现她的三餐居然是白水煮面条。我当时只觉得血往上涌，操了一根棍子就去找查理，方伟达和胡鹏怎么劝也没有用，他俩只好也就和我一起去了。谁知我们找到查理一看，那王八蛋正和一个姑娘在、在……最让我难过的是，那姑娘也是一个我们的同胞。”唐志刚说不下去了，两只手覆在了脸上，长时间的沉默。
秦岚轻轻地掰开志刚的手，“我知道你当时一定很难过！”
志刚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难过，我只是气愤。我告诉那姑娘查理是个人渣，让她远离他，姑娘听完，哭着跑了。我威胁那个孙子，让她补偿新华，不然我们三个就把他打成残废。那也是个色厉内荏的废物，他乖乖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新华这才住进了医院。我们也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不然的话都不愿拿这个败类的钱，恶心！”
“都发生这样的事了。新华为什么还会和查理在一起？她究竟为什么呀？”秦岚喃喃自语着。
“大概是为了面子吧，为了让父母在亲戚朋友面前脸上有光。她父母在新华出国前对她说，一定要拿到绿卡，不然会被人嘲笑的。她魔怔了，她们一家都魔怔了！”
“难怪鲁迅先生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呀！”秦岚叹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