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使劲地挣扎,她想挣脱翔的怀抱。可是任文清怎么努力,翔的双手始终紧扣在一起,把她牢牢地禁锢着。徒劳的文清最后不得不偃旗息鼓,沮丧地停了下来。翔拥着她坐在了长凳上,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下巴摩挲着文清的头顶。翔的心跳沉稳、有力,他的怀抱又是那么的温暖。在融融的暖意里,文清不由地鼻子发酸,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打湿了翔的衬衫。在别人的眼里,文清有多么得坚韧,在翔的面前她就有多么得软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一面对翔,自己就坚强不起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以后我都补偿给你,我要让你幸福!”翔小心地给文清擦着擦不干的眼泪,注视着她的脸语气坚定。
文清抬起婆娑的泪眼,她想真真切切地看看翔。可是泪水朦胧了视线,翔的面容美好得近乎依稀。她慢慢地、小心地转着头,把脸深深地埋进翔的胸膛。一阵倦意袭来,文清的全身变得松懈,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翔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人,即使睡着也锁着眉头。翔可以想象,这个柔弱的人是承担了多大的生活压力,和心理负担。自己一直自诩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之一,可是自己竟然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她,让她伤心。翔的心一阵阵地颤抖,他把文清垂着的手放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单薄的身体。低下头把脸轻轻地贴在文清的额头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他抱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婴儿。
文清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里爸爸健步如飞,她和翔牵着手在山路上奔跑……
睁开惺忪的睡眼,文清的眼前树影斑驳,翔眉目含情地看着她。
“醒啦,困就再眯一会。”好听的声音让文清迷醉。
文清打了一个激灵,她挣开翔的双臂跳到了地上。“我,我就这么睡着啦?”说话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翔和煦地笑了起来,摊开手,指指四周,努了努嘴。好像在说,你不这样睡着还会是怎样睡着。
羞涩让文清脸涨得通红,她竟然大白天在公园里睡着,而且还睡在别人怀里。她做贼心虚地环顾周围,想看一看经过这里的人多不多。
翔对文清的心思一目了然,他一本正经地道,“别看了,我刚才已经告知从这里路过的人,返回时走右边,别打扰我媳妇睡觉!”
翔的话让文清面部充血,她习惯性地扬起了拳头。翔顺势转过身把脊背暴露在文清面前。打小翔就喜爱偶尔地逗弄文清一下,他高兴看她发毛、着急的样子。可是那作势的捶打并没有如猜想一样落在翔的身上。翔回过头,发现文清正呆呆地看着他的后背发怔,脸上难过、无奈、沮丧交织着,手也耷拉了下去。
翔的心又剧烈地疼了起来。5年的时光把那个娇艳、爱撒娇的文清磨练得只剩下了隐忍。失而复得的狂喜、炙热如夕的感情一起冲击着翔的心扉,翔真想现在、立刻就把自己和文清捆绑在一起,好好地宠她、呵护她、陪伴她!
文清颓败地低下了头,她好后悔。后悔她刚才的懦弱和没出息,她不应该贪恋翔的温情,她的优柔寡断、藕断丝连只能带给翔羁绊和绳索。她警示自己:走、迅速。
打定主意,文清勇敢地抬起了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我不是别人嘴里说的那么不堪的人。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吧。”
“哦,难道连老乡也不是了?”翔的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是老乡,仅仅只是老乡!仅仅!”文清重复道。
“可以,当然可以啦,只要老乡快乐就好!”翔笑得诡异。
文清有点急又无可奈何,她赶忙转身落荒而逃。翔看着文清远去的背影满面春风,文雅如翔居然在地上连翻了两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