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石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竟然能说话了,没想到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把自己拆穿了。
刚才聂惊鸿根本就是套他的话,那个幻境的景象是几十年前的现场,今天已经是不复存在了,所以那里的人不会看得见聂惊鸿,聂惊鸿说的话那个人也听不见,至于他拿起来的那个小物件,不过是聂惊鸿耍的一个小把戏而已。
林石海因为一直无法说话,却看到了重现的几十年前的现场,他心中仿佛有一个千斤鼎压着,心中不断地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人之类的话,聂惊鸿一个自编自导的动作终于激起了他内心的恐惧,聂惊鸿适时地解开他的禁言咒,因此他冲口而出就把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
李荣一把揪着林石海质问:“林石海,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说不是你杀的,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林石海强装镇定地一把甩开李院长的手说:“什么是我做的,那个神棍搞了个魔术你们就信了,杀人有动机有证据的,说是我杀的,有证据吗,当时的警察不也不了了之嘛?”李院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周围的医生也议论纷纷。
还没等其他人说什么,那个空地再次出现了一个场景,这个场景跟之前的不一样,虽然还是那间女更衣室,不过只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护士独自一人站在全身镜前,她没戴护士帽,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她把穿在外面的共工作服脱掉,显然是准备换好衣服就下班的。
这时候女更衣室的门慢慢打开了。那女孩从全身镜里看到了,神情有点疑惑,随后笑着说:“清清,你们几个是不是忘记拿什么了,还不赶紧进来关好门再找,我还在换衣服呢。”但是门口的清清没有回答她。
她觉得很奇怪,没有继续动作,打算转身看看怎么回事。她转身的时候,门口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关上门一把上前把她压在全身镜上,伸手捂着她的嘴巴。
那个压着他的黑影淫笑着说:“顾淑芬,现在医院已经全部下班了,一个人都没有,即使你现在喊破喉咙都是没人听到的。”
顾淑芬惊恐地看着他,不断地摇头反抗,无奈男人力气非常大,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动得分毫,她无助她泪流满面。
她的T恤被扯破了,她极力地反抗着,那个男人口中啧啧地说:“你每天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得我心都痒痒了。”
顾淑芬哭喊着说:“林主任,我求你放我走,我求你放我走。”林石海一怒一巴掌打在顾淑芬脸上骂道:“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医院的医生护士哪个想上位的不主动勾搭我,你丫的就装什么清高,今天你把老子伺候好了,明天我升你当护士长。”
顾淑芬继续哭喊:“林主任,我有男朋友的,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当什么护士长,我求你了。”林石海骂道:“臭婊子别不识好歹。”
这时候有人大力拍打大门:“小芬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了,快开门啊!”顾淑芬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大声叫着:“清清救命啊!”
林石海一把捂住她的嘴,这时候木质更衣室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击,不一会就撞开了。
几个小护士冲了进来,看到了全身镜前衣衫不整的顾淑芬,她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护士问:“小芬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一个人锁着门大喊大叫的,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是回来拿点东西。”顾淑芬大力摇头:“清清你们快跑啊,他他他……”
没等她们回过神来,躲在柜子后面的林石海冲出来一把捂着站在靠近门口的那个护士的嘴,拿着手术刀手起刀落往脖子上一抹,那女孩就倒下去了。
“啊!”的刺耳尖叫声在更衣室内响起,林石海锁上大门,拿着手术刀疯狂地拉扯着那些护士不让他们逃走,用手术刀一下下刺进她们年轻的身体里。
顾淑芬蹲在全身镜前瑟瑟发抖,等最后一个女孩死掉后,杀红了眼丧心病狂的林石海冲过去扯着顾淑芬的头发令她的头往后仰去,冰冷的手术刀一下刺进了她的喉咙。
杀了五条鲜活生命的林石海站起来怔怔地环顾一周,倒退着打开更衣室的门冲了出去。五分钟后,林石海再次折返回来,他在地上翻找着,在顾淑芬的尸体旁边捡起来一个胸章,由于他全程都带着胶手套,他阴仄仄地再次出了更衣室。
画面一下子扭曲不见了,全场人看得目瞪口呆。李荣一拳打到林石海的脸上,随后对他拳打脚踢怒骂:“你个丧心病狂的禽兽,果然是你干的果然是你干的,你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做副院长,你个畜生!”林石海抱着头说不是我不是我,你们没有证据。聂惊鸿示意周旭把李荣拉开,周旭和几个男医生费了很大力气把李荣控制住。
聂惊鸿徐徐走到林石海跟前,拿着一个徽章递到他面前说:“你说这个东西当成证据会不会被警方接受呢?还有一把叫做凶器的手术刀。”
林石海看到聂惊鸿手中两样东西,他大惊失色:“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一早已经扔掉了,怎么还在怎么还在,当年那些警察都找不到为什么你会找到?”聂惊鸿微微一笑说:“林石海,人在做天在看呢!”
这时,白凡深带着一群警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石海说:“你就是林石海吗,关于三十年前医院女更衣室的命案,我们有了新线索,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不是我不是我!”林石海做垂死挣扎,白凡深上前一把控制住他,铐上手铐,把他带走了。
林石海被带走后,李荣就软将下来,几个拉着他的人都吓了一跳没能及时扶着他。他抱着头痛哭:“淑芬啊,淑芬啊,三十年了,凶手终于找到了,你的仇也终于报了,我无能啊我愚蠢啊,竟然提拔凶手成为副院长,害你含冤受屈那么多年啊!”
众人又是一惊,难怪李荣的言行比任何人都激烈,这不仅仅像是气愤林石海毁了医院声誉,原来是当年苦主之一的男朋友。李荣平时待人接物都很好,虽然是院长但是却没什么架子,对于他的遭遇其他医生还是同情的,都纷纷上去劝慰他。
周旭对聂惊鸿说:“师祖,医院的事情解决了,但是颖儿小姐还没有找到。”聂惊鸿说:“她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夜子时。
聂惊鸿搬了张椅子坐在走廊上,他没有让周旭跟着。一会冷风大作,整个医院都仿佛坠入了冰库,几个鬼影蹒跚地向聂惊鸿靠近,在一丈之外停下。
“本王的人呢?”聂惊鸿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其中一个鬼魂将一个人托了出来送到了聂惊鸿身边,聂惊鸿伸手抱住,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景舒,他抬头看着他们说:“还有一个呢?”那几个鬼魂不动了。
“怎么,听不懂吗?”聂惊鸿厉喝。气势一出,几个鬼魂瞬间趴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地说:“鬼、鬼王大人,我们不是想惹怒你,我们都是小鬼,希望您能兑现了承诺,我们才放了那位小姐。”
聂惊鸿大喝:“你们没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本王大可先毁了你们的容身之所,然后再将你们打到灰飞烟灭,你说本王能不能找到我的人。”
几个鬼魂瑟瑟发抖,她们互相对看,最后,那个叫顾淑芬的鬼魂说:“大、大人,我们马上就把那位小姐还给你,不过我可不可以再求你一件事?”聂惊鸿怒骂:“本王再说一遍,你们没资格跟本王谈条件!”
顾淑芬不死心地哭丧着说:“求您了大人,我只想见阿荣最后一面,我被困在这里三十年了,我们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内才能够出现,而那种时辰很少见,所以我们能面向阳间的机会也不多,虽然知道阿荣还在这家医院内,但是我却连一个能远远看到他的机会也没有,我真的很想见见他,只要让我见到他最后一面,我、我不投胎,我甘愿做你的鬼奴,求你了大人……”顾淑芬哭喊着跪在地上磕头。
“先把本王的人放了,本王会考虑你的请求。”聂惊鸿淡淡地说,不似刚才那么震怒了。顾淑芬仿佛看到了希望,不断地磕头拜谢。
一会,她们托着一个人送向了聂惊鸿,聂惊鸿把景舒放坐在椅子上,他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抱住黎颖儿的身体,简单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了,他才看向那几个鬼魂:“顾淑芬,明晚子时,会有人带李荣过来见你,你先回去吧,另外几个,一会鬼差会带你们轮回的。”几个鬼魂欣喜拜谢,顾淑芬先消失躲回鬼角落里,一会几个鬼差到了,他们向聂惊鸿行礼后就带走了那几个鬼魂。
一切过去后,医院内又恢复了夏天的酷热,再没有那股阴森的气息。他拿出电话打给周旭,一会周旭赶到,正想将景舒带走,聂惊鸿阻止了他,他低头看向景舒的脖子上的红绳子,他伸手过去一把揪出了红绳子穿着的物件,竟然是他送给黎颖儿的小离天镜,聂惊鸿看看怀里还在昏迷的黎颖儿,没好气的一把扯断红绳,抱着黎颖儿离开了,周旭看见他离开了,也抱起景舒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