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头心有余悸,天空中升起的月光照到他身上,抬首叹气:“有时候人生路漫漫,有的是岔路给你选,可选错了一条,就是永远的过错。”
“赌完之后我回来了,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窗瓦,怪她们没收拾,我那二女儿,也就是叶紫馨,她反抗我,还说家里没了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累赘。”
“我当时就来气,一巴掌扫过去,那时候觉得家里面有两个女儿,也是拖累,见叶紫馨不听话,我就想把她卖到地窑里面,换点钱,把输得都赢回来。”
无心低头沉思着,手指拖着下巴,显得有些阴暗,他十分清楚,如果女人被卖到地窑,那是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她们就只能被男人当做发泄的工具。
地窑不比以前的古代的青楼,她们至少是可以接受世面的有可能会被某些贵家公子看中,掏钱为她赎身,地窑就只是单纯的妓院。
叶喜庆阴暗的面颊之下闪着懊悔的颜色,眉头皱在一起,好似拧成一股绳一样。
他嘴巴颤抖着,双手凭空举起:“我那时候也有想,如果我赢了钱我就去把她赎回来,可后来我又输了,迈着步伐回来的时候,我浑浑噩噩的,突然就跑来几个男人,一下子把我按在地上,把我揍了一顿。”
叶喜庆脸上的皱纹发着光,闪亮亮的,他用粗糙的手不断地拍打自己,可依旧如初。
“我那时候有多恨那!钱没了,人也少了一个,我回来的时候,家具一件都没了,就是剩下斑白的墙,以及破罐而已。”
“我发现老婆子就蹲在痛哭,叶紫铃傻傻地站在那儿,问清楚才知道是叶紫馨跑了,他们因为抓不到,所以来家里算账,把值钱的家具都拿走了。”
“她们是多么可怜,可惜我那时候还没有醒,我把家里珍藏的玄技拿了出来,还有老婆子藏在土里的首饰,这几乎把家当都掏空了,终于凑足了十万古币,把它们都下在一个档上,中率高,而且赢的也高,我几乎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儿。”(古币是古夜国通用货币)
叶喜庆说到这银牙紧咬,脸上青筋好似要爆出来,如此的骇人!
“我看到了庄主在动手脚!他那乌黑的狗眼我现在还记得,他嘴里的舌头翻滚好像吃定我一样,那时候我气的要死,愤怒把我的头脑给冲醒了,我才意识到,我一直都被骗了,他乃至这个赌庄把我骗了,骗得如此彻底,骗走了我的一个女儿,我真是瞎了眼,染了赌病。”
“我冲上去,抡起拳头就打,可奈何能力不够,我被架了出去,钱被拿走了要不回来,我完全懵了,那时候耳鸣,眼睛都有些失明,我下意识地往家里跑,我想跪下来像她们道歉。”
“回到家里,天已经大亮,时隔半月,这儿已经完全变了样,空荡荡的,我进入了家,里面还是老宅,人没了,空荡荡的。”
说着,叶喜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少了两根手指头,一个已经愈合,另一个却还是将血肉暴露在空气中,红腥腥的,让人想要呕吐。
“我的这两根手指都是被二女儿切断的,我不怪她,我先前对她的无情像着了魔一样,只是我希望她可以手下留情,我老了,我不想一个人过,我没有什么朋友,那是因为被叶紫馨截断了。”
“那时候真的是痛,一抹断光闪过,像流星一样划过的弧线,几点猩红被流光带起,飞溅在空中,我分明地看到是叶紫馨在划刀。叶紫铃在后面拉着她,使她原本斩向我脖子的轨迹偏移了,我那时候不知道是痛哭还是高兴,泪总是流不停,叶紫馨踩着我的头,我认识到,她有机遇,她崛起了,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