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宇放下手中的茶碗,收敛起脸上的回忆,快速变回了冷峻之色。
“当阳候府只知道我是陛下第一个封王的儿子,却并不知道凌阳王府就是虎狼窝。我那三十二名夫人与良娣,以后还需要王妃好好地教导!”
“王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纵是能跑,又能藏在哪里呢?只要我想找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纵是你能走,你的父亲呢?他能走吗?”
他笑了一笑,朝着初夏深揖一礼:“在下不堪久坐,身子羸弱,就此告辞了。”
说完,径自坐回板舆上。
门外,张凝公公立时打开门,四个小内侍走进来抬起了板舆。
初夏死死地瞪着他,空有一腔怒火却觉得没处可发。
“你的人都留在了候府,一会我派夏嬷嬷过来服侍你。她是我的奶嬷嬷,最是忠心不过。”萧慕宇朝着初夏颌了颌首,“告辞了。”
初夏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忙追到门边。
可是四个小内侍走得飞快,转眼间跑到了院外。
“派那什么夏嬷嬷过来,还不是为了监视我?”初夏气得跺了跺脚。
心中暗骂萧慕宇。
点出季景辰的死因就是为了告诉她,皇后并不是一个善心人,想杀她轻而易举。
然后再警告她,说天下没有她藏身的地方,让她好好地呆在王府里。
可是萧慕宇却忘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是叶初夏。
既然不是叶初夏,那么当阳候府满府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初夏暗下决定,且寻了机会,捞一笔钱赶紧离开。
她在这里想着心事,却见到院门开启处,有一个老年嬷嬷领着一群宫女太监内侍们走了过来。
“见过王妃,奴婢姓夏,是王爷派来服侍王妃的……”夏嬷嬷一见到初夏,便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
身后,跪着一溜的宫女太监内侍们。
此时。
当阳候府内宅里,宁氏披头散发地跪倒在叶良身前,身后跪着三个女儿。
“候爷,妾身冤枉啊!”宁氏哀哀恸哭,长长的头皮披散着,粉黛不施,看起来即可怜又无助。
“妾身若是想害初夏,怎会给她陪送这么多嫁妆?那嫁妆,可是快掏空了咱们半个候府啊!”
一提到嫁妆,当阳候叶良的脸上露出动容之色。
是啊,宁氏陪送给初夏的嫁妆,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十里红妆。
有这些嫁妆垫底,谁敢说宁氏是个恶继母?
可是,初夏在大婚之夜,为什么会昏迷?那季景辰又为何会一口咬定初夏与他私通的?还有含笑口口声声说季景辰与初夏曾私下勾搭,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爹爹,娘亲说得句句是真!”叶府三女儿叶含笑跪在母亲身边,双拳紧攥。
“那李嬷嬷被初夏逼得撞柱自尽,就是在用死来证明她的清白啊!您当时不在场,看不到李嬷嬷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可那叶初夏不仅不闻不问,甚至连半点惊容都没有。如果说她心里没鬼,谁会信她?”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脸色煞白地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当阳候叶良这时不能听到不好了这三个字,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好好说话。”
那老嬷嬷喘了粗气,然后一脸惊惶地道:“候爷,那些贴身服侍王妃的人,全都服药自尽了啊。”
“你说什么?”听到几个人同时服药自尽的消息直惊得叶良脸色惨白,他连忙看向那嬷嬷,“死了几个?”
那老嬷嬷惨白着脸:“四个丫鬟全部服毒自尽了。”
宁氏的脸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猛地白了,这事不是她做的。如果不是她做的,那么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在当阳候府里害死这么多人?
四个丫鬟死,很明显是冲着初夏去的。还有谁希望初夏死?
宁氏忍不住转头去看叶蔷薇,却见到叶蔷薇躲闪着她的目光。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宁氏哪里还不明白,她嘤咛一声,瘫倒在地。
“啊,娘?娘!”
“娘亲,你怎么了啊?”
三名女儿同时扑向宁氏。
任她们摇了几摇,宁氏依旧昏迷不醒。
叶含笑咬了咬唇,抬头看向二姑娘叶蔷薇:“二姐,她把娘害成这个样子!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叶初夏,我叶含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