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早已有了准备,但走进来后,还是因赵家的富丽程度震惊了。
曲折别致的小径被精心修剪的花草所包围着,通向十几幢精致的院落。
几十个仆人与侍女各司其职。
不远处还有人工修建的小桥,搭建在秀丽的湖上。湖水如同洒落了辉辉金粉的蓝布,望之则安然如素。湖边则是一个优雅别致的庭落。
极目远眺也望不尽的风景,显得格外苍远。
郑戚如观赏了好一会儿,由心赞叹道:“赵家果然非同一般。”
“哪里哪里。”侍卫长谦虚地摆摆手,但脸上却是掩不住的骄傲,看得出他对这个赵家有着强烈的归属感。
“对了,我应该如何称呼你们呢?”
“鄙人姓郑。我身旁这位也是同姓。”
“好的,两位郑小姐,我立马进去告诉管家,你们请随意。”
说完,侍卫长拱了拱手,随后便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行走,踏入了府落的深处。
待侍卫长的身影完全隐去,郑戚如眉目一动,扭头对小月使了个颜色:“怎么样,我厉害吧!你之前还不相信呢,我们这不是进来了吗?”
小月有些无奈:“你还真敢说,把我们捏造成那逍遥菩提的徒弟…我们都只闻其名,连个面都没见到过呢。要是被人家识破了,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哪儿能那么轻松就能识破呢!要我说,就算真正的逍遥菩提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说不定还不知道呢。再说了,那逍遥菩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遇见的了的。”
小月低头小声嘀咕:“怎么就不可能了…这谁能说的准呢…”
郑戚如不满地瞪了小月一眼:“嘿!你别一天到晚地瞎猜。相信我,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再说了…”她顿了顿,又道:“即使是真见到了,我们也可以提前找上他,事前请求谅解,并表达出我们对他的仰慕与崇拜之情,他也定不会计较什么的。我觉得吧,这逍遥菩提应该是一个十分慈祥的老爷爷,他那等人,怎么会跟我们这孙女辈的人物计较呢?说不定,他还很欣赏咱们呢!到时候真将我们收做他的徒弟也很有可能哦!”
小月扯了扯嘴角,无言地笑了笑。
好吧,就算是自我安慰吧。她们应该不会有机会真见到本尊吧…那也真的只能称作是命运的捉弄了…小月暗自嘀咕。
还没来得及给郑戚如时间去继续“教训”小月,侍卫长便回来了,还带着,不,应该说是侍卫长还跟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老人。跟高大的侍卫长相比,他显得有些矮小,但其衣着尊贵,气质不凡,一看便不是一般的身份,且面容祥和,眼睛锐利有神,应非等闲之辈。
郑戚如与小月连忙正色,直起身。
老人微低了低身子,以表示尊重,随后抬起身,微笑着看向二人道:“两位好,我是赵家的管家。”
两人急忙行礼。
这赵府的管家,虽说不是主人,但也不是一般的仆人。之前在集市中便已听这里的人说过,这赵府的管家在赵府地位极高,丝毫不低于那几位少爷。听说当年跟着赵家老爷年轻时从外地一起回来,且老爷对其十分尊敬,吩咐府中众人对其不得含糊,以主人之礼待之。
两人抬首时,管家仍是一副慈祥的面容,仿佛十分平和。但直觉告诉她们,这老人,绝对非外表所见那般简单。
有了一番心思,郑戚如表现地更加谨慎,这管家可不是那侍卫长那般好对付的,一个不小心,若是被他识破自己编造的身份,可就麻烦了。
小月暗暗有些担心,两人以那般身份卷入此波涛中,若是戚如看热闹不成,反而被寄予厚望,前去治疗那赵老爷…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管家开口道:“既是为医治而来,两位贵客就请随我进去吧。”说着,他伸出手做邀请状,而后先一步转身离开。
郑戚如暗暗叫苦,怎么一来就去治疗啊…她还想着这天色渐晚,应该会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安排住宿什么的…唉,所以说啊,不管做什么事,事前都应思虑周全,别把任何事都想得太过简单啊!
没办法,还是任命走吧。
就这样,众人走进了赵家的主院。
刚踏进院落,后脚还未落地,郑戚如的目光触及某物,竟猛然变得木讷,她的身子微僵,迟迟未降随风摇摆的后脚差点被高高的门槛所绊倒。
是的,她看见了熟悉的人,也就是先前在围观戎劲“喷火”的时候于人群中瞥见的那位美少年。他正慵懒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依旧是之前的装扮,迷人而不自知。
美少年听见脚步声,也转头望过来,正好与她的目光相对。
这是一番冰与火的较量,前者随意,甚至毫不在意,后者却是火山迸发,怦然心动。
美少年的目光淡淡扫过便就又移到别处,郑戚如也假装淡然地转移视线,内心却有点失落,还有些疑惑。
他怎么会出现这里?难道…他也是来报名为赵老爷治病的?
旁人自是不知道这藏在一人心里的万端戏法。
管家似乎是认识他的,一向锋利的脸竟然多了许多柔和,还朝他客气地笑了笑。看来这个美少年身份不一般。
郑戚如本以为管家会走向前与那人洽谈几句,自己也好趁机与之认识一番,但事实是管家并未上前,只是停在原地,似乎不敢贸然打扰。
那人看了看他们,便起身绕过院落,自从另外一条小径离开了。
管家目送那人离去的身影,因为背对着郑戚如,所以郑戚如无从揣度管家此时的表情。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继续走着,最后停在一间屋子前。管家转头示意郑戚如二人走向前,随后轻扣房门几声。
片刻,一个面容清和,姿态沉稳的男子开了门。
管家看了几眼郑戚如与小月,介绍道:“闻润少爷,这是前来医治老爷的两位郑小姐。”
赵闻润如鹰般锐气的眼睛掠过二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侧过身子,为几人留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