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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放寒假

外面巳夜色如墨,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却迟迟不见艺宣归来。珍玉独坐饭桌前,焦急万分。对艺宣的牵挂早已成为习惯,她心不在焉地掰着手指头,琢磨着他为什么不回家的原因,想着想着,饭菜没了热气,正想拿去再热,终于听到期盼已久的敲门声。她兴奋的去开门,却被出现在门前的一张五颜六色的大彩纸吓了一跳,原来是艺宣买回一张中国地图,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故意用地图挡在身前搞了一个恶作剧。珍玉抚摸着这张心爱的地图,以前曾在一个单位的墙上见过,当时不知道这张奇妙的图画的作用,以为只是用来装饰墙面的画作呢,现在知道是中国地图。自从艺宣教她识字,她认识会写的汉字足有一大筐了,其中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等汉字。

“别看它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却包括了全国所有的省市和州县,稍大的红色字是省和省会的名称,较小的黑色字是州县的名称,如果能将这些地理名称全部装入脑中,那么识字的进度会大大提高。”珍玉对艺宣的良苦用心说不出的感激,她将地图小心翼翼的粘贴在客厅墙面上,按照艺宣统筹规划的学习方法,先根据各省的版块认识书写省会名称,然后再研究学习区县名称。

艺宣的生日珍玉只顾忙着张罗饭菜,看见同学们送的各色各样的礼物,忽想起自己应送的那一份。她买来水彩笔,画了几张花景。她从小喜欢画画,小时候跟父母去山里干农活,闲暇之余,经常在田间的空地上画一些开满山野的野花和绿树,照景作画,表达对大自然美好景像的仰慕和热爱之情。

艺宣对几张只用简单的彩笔描绘的生态逼真,线条细致的画作看的入木三分,暗自佩服珍玉的绘画天赋,这几张花景与实物对照几乎丝毫不差,充分展现了珍玉在绘画方面的灵气、聪敏。

转眼到了隆冬季节,天空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两夜,将这座空气污染严重的城市刷新成带有亮光的白色。紧张而又激烈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同学们伸伸懒腰,驱逐着几天来的疲倦,三三两两的来到操场上放松精神,在软绵绵的雪地里,伴着“兹咯”、“兹咯”的音乐节奏,打雪仗、堆雪人,俨然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在等待考试成绩的时间里,已经荣升为学生会副主席的王亚东发挥了领导才能,为了庆祝考试结束,他提议带着班上几个哥们去艺宣家做客。艺宣想到又要为珍玉添麻烦,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他哪里知道,亚东是受晓雯的指示,再次去考察他和珍玉的感情问题,当然这些都是为了对艺宣仍不死心的陈彤彤。

珍玉再一次热情招待了艺宣的几位同学,她谦虚温和、对人热诚,令几位天之骄子刮目相看,甚至与自己现有的女朋友作了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贤妻良母型当属珍玉。

林向南对儿子的期末考试成绩还算满意,派专车接儿子回家过年。艺宣心里莫名的惆怅,甚至憎恨假期,但又不能不回家与父母团聚。珍玉也舍不得离开艺宣,为了大局着想,她义务反顾替他收拾行李,送到楼下,目送他离开。

屋里空荡荡的只剩珍玉一人,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虽然她也要回家过年,但还没有福气走的如此早。看着满屋的花卉,珍玉想着心中的计划。

离过年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想利用这段时间再多赚点钱,为衣衫褴褛的弟弟多买几件新衣服,也好过新年。珍玉天生吃的苦中苦,接近年关,很多用人单位开始准备歇业,珍玉吃了几回闭门羹。天无绝人之路,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上,珍玉想着挣钱之道,望着马路边的垃圾箱,被人扔在角落里的易拉瓶罐,珍玉心中一亮。

每天背一个蛇皮口袋,弯腰捡拾有回收价值的废品,然后送到废品收购站。半个月下来,竟也赚得预期的额外收入。

偏远而僻静的村庄,山间的溪流结了厚厚的冰层,已听不到往日“哗哗”的流水声,树上的黄叶早被寒风扫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屹立在溪边,像个“光杆司令”在站哨。山野间万籁俱寂,没有一丝生机,就连经常出没的野免、野猪也因为寒冷销声匿迹,让山村里那些爱打猎的猎人空闲起来。珍玉下了汽车,提着沉重的行李沿着蜿蜒的山路步行一段时间,终于回到日夜牵挂的家。母亲扎着围裙正在弯腰给猪崽们喂食,猛然看见女儿挎着大包小包走进家门,还以为从哪里来的贵小姐,差点没认出,女儿比在家时个子高了,皮肤更加白晰,穿着也时髦了,珍玉母亲上下打量着女儿,一时竟高兴无语。

听说姐姐回家,在外面玩耍的大强和小强气喘吁吁的跑回家,争先恐后的跟姐姐亲个不停。珍玉从包里拿出为家人买的衣物,父亲的蓝色粗线毛衣、母亲的一身枣红妮子外套,两个弟弟的绿色棉袄、还有城里孩子爱穿的皮棉鞋。望着从未见过,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大堆衣物,珍玉母亲感动的流下眼泪,一边颤抖的试穿衣服一边对珍玉道:“丫头,真是苦了你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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