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低头思考着,一面张府的人就找到她了,将被迷晕的黑衣人都绑好以后,一行人便改道回府了。
领着她回去的路上,又经过那个闹市街,听见茶棚里几个人在议论说元府里有人上门找茬,来者不善,吴星阑直觉和毒门有关,让张府的人回去给哥哥们带个信,说她去南城元府了,说完就跑了。
路过归园居的时候,顺手骑走了张青朔的爱马,可把看马人给急坏了,一边大喊着店里的伙计,一边满头大汗的拍脑门。
元府里元安蓝中了两个镖倒在大厅,地上扔着她随身的长剑,元乐颐不知所踪,元府的打手躺下了大半,一位长相十分秀气的公子哥手上拿着折扇身着飘逸的长衫带着一群黑衣人站在大厅门口。
“元家,十年前四家族排行榜第三,四年前排行第二,以锻造术闻名天下,以医术登峰造极,因当年张家主遇害,如今登上了第一的宝座,富可敌国,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你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镖上的毒好像改进过了,毒性大了不少,这才没一会,元安蓝已经开始头晕,中镖的的地方边上已经开始红肿,嘴唇慢慢变得乌青。
“我想试一下,你们元家会不会像那张家的张什么礼来着的一样废物,张家十几年的荣耀啊,就这么毁在了他的手里。”说着,白正皓摇了摇扇子在面前来回踱步。
“张家祖训历来都是‘以善为心’,若不是你们这些小人利用老家主的信任和善心在他背后捅一刀,张家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元安蓝一想到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的老家主被人残忍杀害,气急攻心,开始剧烈的咳血。
急匆匆赶到元府的吴星阑,手里捏着从门口门仆那里拿过来的剑,猫了进来,撞见二进院落的玄关处埋伏着的张唯礼和元乐颐。
元乐颐之所以不在府中是因为正巧要出门给吴家主送面具,又撞见姐姐被暗算,偷偷溜了出来去找最近的张家求助。
毕竟她和张青朔一样是个没武功的废柴。
“你们怎么也来了!”吴星阑看见这两个人,大吃一惊。元乐颐看见吴星阑的出现,湿润的两眼突然放光,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小声的说:“现在我姐姐的处境很不妙,那人还不走应该是想看着她被毒症发作受折磨,直到最后毒发身亡,如果我们硬闯,他可能会直接杀了我姐姐,所以想请你用弓将这跟针射进她的脖子里。”
话讲到最后语气已经将近哀求。
吴星阑接过针,点了点头,从屋檐上绕了过去。
“嘴还是这么硬,看来你是有把握从我这蝮蛇毒里全身而退咯?还是有把握...张家人会来救你?”说到这,白正皓突然想起来李家被灭门的惨状,连忙派了几名手下去屋檐上看看。
白正皓的话刚说完,那枚针迅速的扎进了元安蓝的脖子里,她马上就知道了是吴家人来了,假装咽气倒在了地上。
不知情的白正皓以为她毒发身亡了,满意的摇了摇扇子,刚想上前去欣赏自己的杰作突然屋顶就在喊:“主人!吴家人在上面。”
“哦?”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吴令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吴星阑又成了瓮中之鳖,元安蓝中毒身亡,而张家现在内忧外患自身难保,赵韵晨身受重伤,几个弟弟又难成大事,看来这四家族被神话了不少啊,“把她带下来。”
“是!”两名手下扣着她的左右手,脖子上架住两把刀,带着她跳了下来。
“让我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吴家大小姐吗?哈哈哈。”白正皓肆无忌惮的大笑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看在你长的还不错的份上,你说吧你想怎么死,我都可以满足你。”
“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喽啰,单单抓着我的手就以为能把我怎么样了?”
“你除了会射箭还会些什么,哈哈哈哈哈手被抓住了是想用意念射箭吗。”白正皓越想越觉得好笑,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突然背部一阵重力压下又消失了,紧接着拿刀架着吴星阑的还有边上站着的几个黑衣人连连被刺伤在地,吴星阑甩了甩手臂,躲到了张唯礼身后。
白正皓直起身,看见了极度被自己看不起的张家现任家主张唯礼,收起了笑脸,丢开了折扇,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细又长的剑。张唯礼知道这是备战的意思,看了看四周,只有两三个黑衣人了,凭吴星阑的本事还是可以应付的,便手握纯昀剑向白正皓走去。
“论治家经商为人处事,我不及父亲半分,但你若敢伤我家人,我张唯礼堵上性命也要和你拼哥你死我活。废话不多说就让我领教一下你毒门首领的武功吧。”说着举剑突刺过去,白正皓顺势往边上一让,张唯礼刺空,马上将剑又横扫过去,他又躲开了,举起手里的细剑转了个弯竖劈向张唯礼,两人旗鼓相当一时难分高下。
吴星阑也被两个黑衣人缠住,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只有武器互相碰撞和打斗时喘气的声音。突然在这紧张的环境里跳下来了一个穿红白衣裳,脸上蒙着黑色面纱的年轻人。
这个神秘人双手拿着从元家作坊里顺出来的一对短刀,一刀划开白正皓架在张唯礼纯昀剑上的细剑,一个灵活的转身,另一只手的刀深深的切过白正皓的腰,衣服应声被划开了口子,里面鲜血渗透了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又一刀刺进了他的肚子。
得空的张唯礼转身去帮吴星阑,轻而易举的击败两个小喽啰,刚要过来帮忙却发现这边已经完事了,白正皓撑剑半跪在地上,捂伤口的那只手已经快被血淹没,甚至没力气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张唯礼想开口问神秘人姓名,方便日后登门道谢,可是神秘人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将刀随手扔在地上一甩头发身轻如燕的飞上屋檐走了。
好功夫。
速度如此之快,如果这次他的对手是我的话,我能接住他几刀呢?张唯礼心想。
扭过头来看着一边的白正皓,他说道:“你走吧,这次放你一马,算是我最后一次遵从祖训,得饶人处且饶人,下一次不会了。”
仓皇而逃的白正皓正好与一边躲了半天终于可以出来了的元乐颐擦肩而过,她还故意撞了他一下,撞的他一个趔趄,差点跪了下来,只见他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却因为伤口牵扯讲不得,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元乐颐一眼,往门口走去。
“哦对了,这是我临出门前,要带给吴家主的,上次吴家主派人来说面具有些旧了,我就给重新做了一个,麻烦你带回去给吴家主,另外,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元家没齿难忘。”说着元乐颐还郑重其事的向吴星阑鞠了个躬。
两人讲话这么客套也是因为从小接触就不多,关系有些生疏,她不敢乱开玩笑。
“哪有什么救命之恩,刚才那根针难道不是怕元安蓝死的太痛苦才…。”吴星阑见满脸疑惑的元乐颐和憋着笑意的张唯礼,连忙住了口。
“这针是张家三少爷给的,能抑制毒素和疼痛,这会姐姐应该醒了,我再给她熬几副药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回去照顾吴家主吧。”想了想平日里吴星阑的做派,有这种想法也是不足为奇,稍作解释,就想去看姐姐的伤势。
“对了,切记此次元安蓝之事对外统一说是已经身亡,毒门的人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候我们一定要设计将他们一网打尽。”临走前张唯礼嘱咐。
元乐颐表示没问题。
回府的路上,吴星阑把之前在林子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张唯礼,他听完以后,眉头紧锁。这人武功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而且即不是张元吴赵其中一家的手下,也不愿意说明身份,此次出手相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将来如果站到了对面的阵营去,他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不过,我总感觉他这个身影很像张青朔那个废材。”吴星阑说。
“我也觉得身型有点像,但是青朔武功不可能这么好,别说武功了,就是轻功他也只会像个田鸡一样跳跳矮屋檐。”张青朔丝毫不给弟弟留面子,吴星阑听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大白天的,这些笨蛋为什么都穿着夜行衣呢。”元乐颐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