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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别

“殿下,您要去哪里?”

“瞧把你紧张的,我不过是想去花园走走。我看医术上说,月份越大越是要多走路,这样有利于生产,对腹中胎儿也好。”

“娘亲,你要去哪里啊?”

“娘亲想去花园走走,傻丫头要和娘亲一起去吗?”

“我不去,我要和我的小兔子玩儿。”

“好吧,傻丫头有了小兔子,都不要娘亲了,娘亲吃醋了呢!”

“哪有,烈阳最爱娘亲了!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就快了。”千吟雪摸了摸烈阳的头说,“傻丫头,去玩吧。”

“羌帽那边迟迟不退兵,将军恐怕要等几日才能回来。”

“嗯,有无道在,我放心!”

“雪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雪儿想去花园走走,兄长要一起去吗?”

“好啊!小心,还是我扶着你吧,看你的肚子这么大,怕是看不到脚下的路了吧?”

“嗯,还好!不知是不是快足月了,还是什么缘故,近来肚子总是会有些疼痛,孩子踢我也踢的比往日频繁了。”

“嗯,太子定是着急出来了。”

几日后的一天夜里,漫天飘起了枫树叶,血红血红的枫树叶。

由诺寒突然从梦中惊醒,好像与千吟雪心有灵犀似的,喊了声“雪儿”。因睡不着,便走出了帐篷,却见外面竟下起了罕见的红色的雪,还有这满地的枫树叶。“娘子,你还好吗?”

无道也从梦中惊醒,走出了帐篷,见由诺寒也在,便问道:“你也梦到雪儿了,是吗?”

“嗯,我梦到娘子要生了,那床单让血给染红了,她身边却连一个人也没有。”

“我和你梦到的一样。”

“好痛!我……我的肚子好痛!!”千吟雪感觉到自己在流血,便有些担心,毕竟还未足月。千吟雪抚摸着肚子说道:“我的孩子,你怎么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吗?”

落影听到千吟雪的呻吟声,破门而入,见千吟雪已痛的满头大汗,而且床上……床上,竟已被血染红了。“吟雪,吟雪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快,快去把产婆叫来,我......我怕是要早产了。粥……粥有问题……”

“粥?!”落影对身边的侍卫说道,“还不快去太医院将屈太医给我请来?你,快去朝露宫,把皇上喊来,分头行动,快!!”

闻讯,少羽急匆匆赶来了旭日宫,见到不停在踱步的落影,便问道:“落影,怎么了,雪儿怎么会突然早产?”

落影也顾不得尊卑,怒吼道:“要问就去问你的好妹妹韵灵公主吧!你可以问问她,在每日送给月公主的粥里究竟放了什么毒药!?”落影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抓着少羽的衣领,怒吼道:“我刚才进去时,雪儿身子下面的床单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若是雪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是你害了她。”

“暮韵灵?又是她?雪儿,雪儿现在怎么样了?”

“你没听到吗,雪儿在里面已经痛的快受不了了。”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救我的孩子......”

“这满地的枫树叶,这红色的雪,老天爷都发怒了,它定是知道殿下是被公主害得早产了,所以,它怒了。”

“来人,把仵作喊来,我要查这害雪儿早产的毒粥。”

“是。”

“御医呢,御医都死哪去了?”

御医匆匆赶到,少羽命令道:“你们给朕听好了,无论大人孩子,我都要他们平安无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提头来见!”

产婆突然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殿下......殿下的血止不住了!”

“还不快进去,都愣在这里做什么?”

烈阳从里面出来,说道:“落大人,娘亲请您进去。”烈阳突然跪在地上,祈求道:“菩萨,各路神仙,求你们保佑我娘亲平安无事,顺利产下孩子,烈阳求你们了。”

千吟雪有气无力的说道:“落……落......落大人,吟......吟雪,怕是.......怕是不行......不行了,如若我不在了,请......请将我儿和我的傻丫头送出宫,去边境交予我相公!拜......拜托了!!”

“不,雪儿,我不许你有事,你不能有事,我不答应你,我不能答应你。”

“启禀皇上,公主殿下食用的粥里面有一种叫做鼠骨散的慢性毒药,公主应是因此大出血。”

“鼠骨散?”

“是,鼠骨散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食用后不出两月必七窍流血而亡,若孕妇用了,便会出血不止。”

“来人,去将韵灵公主给我绑来,若拒不服从——就地斩杀,不必留情!”

“公主,用力啊,快,用力啊,孩子就快出来了。快,用力,用力啊!”

千吟雪耗尽所有力气,终于产下一名男婴。

千吟雪不舍的看着孩子,将一块凤凰花玉佩放于襁褓中,流着眼泪说道:“相公,雪......雪儿......雪儿怕是......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了,雪儿好……好想……相公……”话未说完,千吟雪便没了气息。

“雪儿……”

“公主殿下宾天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雪儿,雪儿,你不能死……”少羽进入旭日宫,看到了已断气的千吟雪和那层被鲜血染红了的床单,悔恨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外面丧钟响起。

几分钟后,韵灵公主便被带到了旭日宫。

“哈哈哈哈,死了,这个贱人终于死了,哈哈哈哈”

“贱人,果然是你!!雪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毒害她?”

“无冤无仇?她夺了我心爱之人,还说与我无冤无仇!她该死,她该死!!”

“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押入死牢,待由将军归来,由他亲自处决。”

“落影谢皇上为月公主报了仇!”

“明日你便带着彩衣和雪儿的孩子离开皇宫,远走高飞吧。”

“皇上……”

“走吧,走吧……”

第二日清晨......

“听见了吗?作儿夜里,宫里的丧钟突然敲响了。”

“听见了,那时我才刚入睡。”

“暮皇三年,和月公主因生产时,不幸血崩,于丑时驾崩于旭日宫,举国哀悼,茹素三年。钦此!”

“和月公主?不是两个月前,皇上才册封的那位吗?这才短短两个月,怎么就死了?”

“唉,又是一个短命的公主。”

此榜一贴,全国沸腾。

“皇上,此事,要不要通知由将军?”

“他必须知道,雪儿是他的妻子,至死都不曾忘记他,所以,他必须知道。”

太监总管拿着圣旨来到了营地,宣读道:“暮皇三年,和月公主因生产时,不幸血崩,于丑时驾崩于旭日宫,举国哀悼,茹素三年。钦此!”

“丑时那场红色的雪,还有那满地的枫树叶……”由诺寒想起了夜里那场罕见的红色的雪,哭着说道:“不,不会的,雪儿说过要等我回去一家团圆的,她怎么可以食言……公公,您骗我的是不是?我已打了胜仗,不日便可回宫复命,公公,您说话啊,雪儿没有死,对不对?她还在等我回去接她,是不是?”

“将军,还请节哀啊!!”

“你不提这枫树叶,我倒忘记了,五百年前,吟雪出生那日,也是下了这满地的红雪,也是落了这满地的枫树叶,你们又是在枫树林相识,看来,你们的缘分是前世便已注定了,所以,今世才会爱的这般浓烈,这般痛苦!”

“娘子......”

无道说:“不对啊,雪儿回宫时,才怀孕六个月,距离今日,也才八个月。诺寒,事有蹊跷!雪儿定是被害,才导致的早产。”

经无道提醒,由诺寒突然想起暮韵灵回宫前说的话,不禁怒道:“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让那贱人血债血偿!”

“如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尘歌,我要手刃那贱人。请你即刻进宫将我两个孩儿接出宫来,带他们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回来,也永远不要告诉我儿身世,免得我儿日后伤心难过。大恩大德,诺寒来世再报,请受我一拜!!”

“来世?不行,你的孩子必须你自己抚养,我要你今世就报答我,不要什么来世,我不许你去寻死,听见没有?我相信雪儿也不愿你丢下孩子,去找她。至于孩子,我相信落影此刻已抱着孩子在宫外等候了,我会暂时替你照顾孩子,我会在十里坡等你回来,如若不然,我便将孩子送人,若你舍得的话!!”

“不,我相信你不会的。”

“你太高估我无道了。”

由诺寒拔剑杀了那公公后,又一路杀进皇宫,见人便杀,除了少羽,一个活口都没留。

一夜之间,皇宫里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随后,由诺寒又来到了死牢,见到了杀气仇人暮韵灵。

暮韵灵见是由诺寒,大笑了起来:“由诺寒,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千吟雪那个贱人死了,她死了。”

“是,我后悔了,我后悔没在你回宫前就将你杀了,才让你有机会害了我心爱的妻子,你该死!!”由诺寒看了看身边的狱卒,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由诺寒对一干狱卒说:“你们看这贱人怎样?”

“看的我等都流哈喇子了。”

“我替你们把风,让你们过过瘾,怎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放肆!我乃堂堂一国公主,岂是你们这些下贱之人能够染指的,滚开!”

“哈哈,公主?你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配我们刚刚好。兄弟们,既然将军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可不能浪费了,一起上吧?”

几个时辰后,几个人玩够了,暮韵灵全身上下,也没个干净地儿了,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比明月那时还惨。明月比暮韵灵好多了,明月起码还有个程桥真心真意的爱她,可暮韵灵,自作孽不可活,等待她的将是――尸骨无存!

“由诺寒,我恨你!我恨你!!”

“去到阴曹地府恨吧!”

暮韵灵被由诺寒五马分尸后,丢到了恶狼谷,尸骨无存。

杀完暮韵灵,由诺寒提着剑来到了朝露宫,见暮少羽拿着一串糖葫芦跪在地上,说道:“我念在你是真心爱雪儿的份上,饶你一命。暮少羽,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无妻无子,不老不死,你就这么千年万年的孤独着吧!”说完,由诺寒便拔剑自刎了

“落影,谢谢你帮雪儿把孩子带出宫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不了,我打算离开藏月了,这里已没有我眷恋之处。无道,我没有保护好雪儿,你不怪我吗?”

“不怪,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诺寒杀了这么多人,虽为报杀妻之仇,却也因此罪孽深重,所以,我打算带着孩子们去行侠仗义,替他赎罪,否则,恐怕他难以投胎转世。”

“丫头,我们走吧!舅舅带着你和弟弟,我们去闯江湖,行侠仗义,可好?我们一起去为你爹爹赎罪,希望能够帮助他早日投胎转世!”

“嗯,烈阳愿意!从今以后,烈阳就只有弟弟和舅舅两个亲人了!”

“可怜的孩子!”

无道对怀中的婴儿说道:“小子,以后你便叫无忧吧,由无忧!希望你以后能够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存活于天地间。”然后又说道:“诺寒和雪儿生前如此恩爱,生不能同衾,那便让他们死后得以同穴吧!他们既然是在枫树林相识,便把他们葬在枫树林吧。”

七日后,少羽将皇位禅让于丞相叔恒陌,便去云游四海了,以此来赎自己这一身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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