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诺寒如约来到公主帐内,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就被公主抱住了,又听公主用她那娇滴滴的声音说道:“诺寒,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等你打完仗,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不好。”由诺寒推开暮韵灵,义正言辞的说道:“公主,诺寒心中所爱只有千吟雪,也只容得下她,再无多余位置给公主殿下。在雪儿归来之前,臣虽爱她,却也明白我们再无可能。微臣早已做好出家为僧的准备,可是,上天给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雪儿来找我了,她回来了,我的心便再一次被她填满了。臣这样说,公主可明白?臣对公主,当真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现在不爱,将来也不会爱,臣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雪儿,再也没有多余的爱给公主。天下好男儿千千万,公主何必非要掉死在臣这棵小树上?”
“可是,可是她千吟雪已是我皇兄的妻子,腹中还怀着我皇兄的孩子,她如此欺骗你,你竟还死心塌地的爱着她,而且,就在几个时辰前,你明明已写下了休书,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呀!”
“那又怎样?我爱她,不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我都能视如己出。以前,我恨我自己轻易的放开了她的手,又将她拱手让人;如今,她又回到了我身边,不管她是否爱我,此生,我都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总之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会等你,我暮韵灵此生非你由诺寒不嫁!”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哪怕你等到死,我由诺寒也不会爱你,更不会多看你一眼!!”
“那千吟雪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三个都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三个?还有谁?”
“当然是落影啊!他若不喜欢千吟雪,你以为他会死心塌地的跟在千吟雪身边保护她?”
由诺寒笑了笑,说道:“我的雪儿果然魅力不凡,竟如此招人喜欢,不愧是我由诺寒的妻子!”
【落影,你完蛋了!!】由诺寒表面不说什么,内心却泛起了波涛巨浪。
“我不会死心的。”
无道办事归来,听士兵说皇后来了,他便径直来到了千吟雪帐中,说道:“雪儿,你终于来了。”
“是,皇上已同意让我和相公夫妻团聚,条件就是这场战役许胜不许败。”
“他知道吗?他可是没有一日不在思念你!”
“我未曾告诉相公。”
无道见千吟雪的脸有些红肿,便问道:“雪儿,你的脸怎么了?由诺寒打你了?”
“不,不是相公,相公待我很好!”
“是我,是我失手打到了娘娘,我本想打由诺寒的,皇后娘娘却挡在了他前面,我没来得及收手,便打在了娘娘脸上。”
这时,彩衣注意到了千吟雪的脸,便问道:“娘亲,还疼吗?彩衣给你吹吹!”
“好孩子,娘亲的脸已经不疼了。”
无道听彩衣喊千吟雪“娘亲”,便不自觉的看向了她的肚子,见肚子仍在,便好奇的问道:“这孩子是?”
“我叫彩衣,我是旭日宫的丫环。”
“是,彩衣本是旭日宫的一个丫环,也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才五岁。她娘亲已不在人世,父亲嗜赌,便将她卖入宫中做了宫女。我见她思念娘亲,甚是可怜,便收了她做义女。”
“原来如此!”
“军师,将军正找你您呢。”
“应是商议战事。”
“好,我这就来。”
“你快去吧,别让相公等着急了!”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无道来到由诺寒帐中,见他正在发呆,便问道:“将军找尘歌来,不会是让尘歌来看您发呆的吧?”
“军师,方才去了那里?怎么这么久才来?本将军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
无道听由诺寒嗲了那么一句,竟一口水全喷了出来,然后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哦,没去哪,刚才路过一个帐篷,见有一美女在换衣服,就多看了两眼。”
“换,换衣服?哪个美女?”
“就是将军您帐篷后面那个啊,怎么了?”
由诺寒起身走到无道身边,抓着他的衣领说道:“以后不准你偷看她,正大光明的也不行。我由诺寒的女人只有我自己能看,能摸,若再让我知道你偷看她,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将你赶出军营。”
“你的女人?她就是千吟雪?”
“是,她就是千吟雪,我由诺寒的结发妻子。”
“果然倾国倾城,让人口水直流。”
“牧尘歌,收起你那色眯眯的眼睛,不准你对她有任何想法。”
【这小子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吃醋了!!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了?我就是要看,你能耐我何?】
“相公,我煮了一碗你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粥,你尝尝可口吗?”
“将军夫人,可真是天仙下凡啊!”
“我说过不再吃你煮的东西,端走!”
“相公......”
【唉,还是得我无道出手,那便让我来帮帮你们吧】
“将军不喝,我喝,我看着挺不错的。夫人,我能喝吗?”
“不能,这是我的粥。”
“承蒙军师不嫌弃,厨房还有一点,您若喜欢,我再去给您盛一碗。”
“牧尘歌,不要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将军,您刚才说了什么?尘歌记性不好,忘记了,要不,您再说一遍??”
“滚,这是我的粥,除了我,谁都不能喝。”
士兵陈子牛办完事回来,见桌上放着一碗粥,也没问,端起来就喝了,滋溜一口,将粥喝了个精光,这可气坏了由诺寒,无道笑的前仰后合,千吟雪则愣在了那里。陈子牛好奇他们怎么了,不过一碗粥而已,摸了摸脑袋,问道:“将军,军师,你们怎么了?”
“好喝吗?”
“好喝啊,怎么了?将军您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我瘆得慌!”
“陈子牛,你完蛋了!!”
“什么?”
“陈子牛,本将军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那碗粥给我吐出来!!”
“吐......吐出来?为什么?吐是能吐出来,只是,将军您不嫌恶心啊?”
无道见陈子牛没反应过来,就指了指站在由诺寒身边的千吟雪,说:“看见了没?”
“什么?”
“笨啊你?当然是皇后娘娘!”
“陈子牛拜见皇后娘娘!娘娘,您长的可真漂亮!”
“这碗粥,便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是皇后娘娘专门为将军煮的,我都没捞着喝,竟让你小子给喝了个精光,你行啊你!”
“早说嘛!那,我吐了啊?”
“滚,少他妈的在这恶心我!还有,以后见到皇后娘娘,给我闭上你的眼睛!!”
【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才不要闭上眼睛呢】
【由诺寒,你真是无敌了】
“敢问将军,闭上眼睛,还怎么走路?”
千吟雪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由诺寒,感叹以前怎么没发现由诺寒竟是如此可爱。
“笑什么笑?滚蛋,都给我滚出去!”
“怎么了这是?不就是一碗粥吗,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我看,至于!”无道调侃道
“我也会煮粥,我去给将军再煮一碗就是。”
“我不喝,滚!!”
落影站在外面,终于知道千吟雪为什么如此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原来他竟是这样一个可爱的男人,连吃醋都这么理直气壮,毫不遮掩,当真是让人不得不爱!
一日,千吟雪见由诺寒打仗归来,弄的浑身脏兮兮的,便提着一桶水来到了由诺寒的帐内,却见公主握着由诺寒的手。由诺寒推开公主,却刚好看见千吟雪,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却不愿表现出来,又见她提着一桶水,嗔怒道:“你挺着肚子,不好好休息,提着桶水来我帐中作甚?万一伤着未来的太子爷,我由诺寒可承担不起。您请回吧!”
“我只是见相公打仗归来,甚是辛苦,便去打了些水来,想让相公洗洗。”
“有劳皇嫂了,我来伺候诺寒吧,反正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不劳烦公主了,我自会侍奉我家相公,孤男寡女,恐有损公主清白名声,公主请回吧!”
“诺寒,看我被外人欺负,你都不知道帮我一下嘛?”
“外人?这里除了公主殿下,好像没有外人吧?千吟雪是我由诺寒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会是外人?公主还是请回吧!”
“可你明明已经休妻了,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啊。”
“休妻?那我再娶她一次又何妨!”
“相公……”
“可她千吟雪并不爱你啊?她如此欺骗于你,你为什么还要这般待她?”
“我爱她,这就够了。”
韵灵公主见由诺寒如此护着千吟雪,不曾多看她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千吟雪伏在由诺寒怀中说道:“相公,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我说了什么?您是一国之母,现在却趴在臣子怀中,是何用意?多谢皇后娘娘为微臣打来洗澡水,待会儿我自会洗,就不劳烦您了,您请回吧!”
“相公,我给你煮了粥,待会记得喝。”
“嗯,快回去歇着吧!”由诺寒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赶走千吟雪后,由诺寒便一直看着那桶水发呆,一动不动。
“将军对着那只桶看了许久了,难道桶里有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还从来没见将军这样过。”
一个士兵斗胆问道:“将军,您已经看着这只桶好几个时辰了,这桶里可有什么东西?”
“爱情的……没什么,我就是在犹豫今天还要不要洗澡!呵呵!”
“哦,不如咱哥几个一块儿洗,如何?这样将军就不会寂寞了。”
“寂寞?寂寞个屁!洗就洗,不就洗个澡吗,谁怕谁!走,河里洗澡去!”
“这不是有水吗,还去河里干啥?”
“滚,任何人不许动这桶水!”
众人纷纷看向了这只让他们家将军发呆良久的“神桶”,谁也不明白这桶里究竟有什么。
夜里,由诺寒的军营惨遭羌帽国的偷袭,伤亡惨重,粮草烧掉大半。
“不好!雪儿还在帐内!!”由诺寒急匆匆的来到千吟雪所在的帐篷,担心的说道:“没伤到哪里吧?”
“让相公担心了,落影一直贴身保护我,不会有事的。倒是相公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贴身保护?落影,明日你便回宫保护你的主子去吧,我的女人我自会保护,就不劳烦落大人了。”
“呃……我就是一个侍卫,怎么还吃起我的醋来了!?”
千吟雪见由诺寒吃醋了,便对落影说:“落大人,你暂且回去休息吧,你都把我家相公的醋坛子给打翻了!”
“呃!是!”
“切,谁吃醋了?我不过是看他碍眼而已!”由诺寒躲过千吟雪的眼睛说到
彩衣这小丫头自从来到军营,便撒了欢儿似的,成天不见人影,不是缠着那高个士兵带去爬山,就是缠着陈子牛带她去捉兔子。来军营五天了,就只有晚上能见到她,然而,回来倒头就睡,兴许是白天玩的太累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千吟雪见自家相公如此可爱,感觉这世间再也没有如她一般幸福的女人了,虽然她是妖,可由诺寒丝毫没有因此而嫌弃她或是怕她。而且她现在不仅有深爱着她的相公,还有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儿。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见本将军吃醋就这么好笑吗?千吟雪,你这个小妖精,你嫁给皇上也就嫁了,作甚又回到我身边?我可是已经做好了出家当和尚的准备!”
千吟雪好笑的说道:“难道不是相公你亲手将为妻拱手让人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怪起雪儿了呢?”
“那照你这么说来,怪我咯?”
千吟雪握着由诺寒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你,做什么?”由诺寒问道。“相公,你可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什么?”由诺寒不解的问到。千吟雪刮了一下由诺寒的鼻尖,说:“我的傻相公,你感觉到我们的孩子了吗?他此刻正在不停地踢我呢!”说罢,由诺寒竟然干脆趴在了千吟雪的肚子上,然后便听由诺寒惊呼道:“娘子,娘子,他……他真的……他真的在动埃,真神奇!”
突然,一个尤为碍眼的主儿不请自来,冲由诺寒撒娇道:“诺寒,你都不关心一下人家,那火势那么大,你都不来问下人家有没有受伤!”
“滚,你受没受伤,关我屁事?没看到本将军在听我儿瞎闹腾?”
“由诺寒你搞错了吧?她千吟雪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皇兄的,不是你的,总之我不管,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不能不管我!”
“埃?这话从何说起啊公主?又不是我让你来营地找我的,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敢问,这是何道理?”
千吟雪突然叫到:“哎呦!”
“怎么了?”
“相公,公主殿下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由诺寒白了韵灵公主一眼:“还不走!?你吓到我儿了!!”
“哼,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待在这里呢。”
待公主走后,由诺寒说道:“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相公,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呵!说吧,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说我是为了我心爱的男人,你信吗?”
“哈哈哈哈,不信!”
“那相公刚才为何……”
“只是为了摆脱公主,别无他意。”
“原来我竟成了你摆脱另一个女人的工具!可稚子无辜,你却连孩子也利用!”
“我没有要利用你或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是你,要靠利用来达到目的。”
“原来,你终是不信我!”
第二天清晨,千吟雪早早的将煮好的粥端到受伤的士兵手中,照料着,没有多看由诺寒一眼。原来千吟雪也是会生气的!!不过,生气归生气,她还是煮了由诺寒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粥在他案上。
“皇后娘娘,您有孕在身还亲自下厨为我们这些士兵煮粥,我等在此谢过皇后娘娘!”
众士兵不顾受伤的身体,纷纷跪在地上叩谢千吟雪。
“不必跪我,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相……为了由将军。快喝吧,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由诺寒将千吟雪煮的银耳莲子粥喝了个精光,又拉着千吟雪问道:“粥还有吗?”
“没有了,剩下的都给落大人喝了,他日日保护我和孩子甚是辛苦,我便让他喝了。”
“我也能保护你,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还有,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千吟雪表面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听到由诺寒的醋话,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但是也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帐篷,却发现彩衣……竟然又不在!!
由诺寒暗暗在心里对千吟雪说:“我由诺寒,此生,绝不再松开你的手!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