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捕快,来这查案,姑娘又是谁?”文弱书生很平静地说,眼睛却定定看着花溪,那是灼热的视线。
他一开口花溪就知晓他在骗人,傍晚还问过那些个捕快,那些捕快说晚上就齐捕一人来这勘察。可现在来了个不认识的,满口胡言,冒充捕快。
花溪不说话他也不恼,继续道:“姑娘大晚上的来此做甚?”
“来这找郎君。”花溪眼神幽怨,轻咬住嘴角:“可我的郎君却来不了了。”
文弱书生走近几步发现花溪并没有退后,顺势一把拉住花溪的手:“他来不了,我替他代劳吧!”
明明是个登徒子,可花溪也不挣脱,任由他拉着,目光凝在一处:“你是个活人……”然后抬头看向文弱书生的眼睛:“只有死人才可以当我的郎君。”
那人吓一下,立刻放开花溪的手,往后几步,花溪明显看到他的瞳孔微震。
花溪展颜一笑,歪着头一步步走向他,边走边说:“只要今晚共度春宵,你就是我的小郎君了,把……心给我吧!”
开玩笑,几百年前她实实在在是个大魔头,杀人嗜血哪件事做不出来,如今只要展现出一点当时的风范就把人吓到了。还想占我便宜,入冥府占阎王爷便宜去吧!
“姑娘在胡诌什么?定是糊弄我。”文弱书生上下打量一番花溪立刻下定结论。
“噗嗤。”花溪扣着手指甲,漫不经心:“你看出来了?胆子倒不小。哦~忘了,采花贼胆子都挺大。怎么知县千金不愿意从了你,你把她杀了之后重回故地来干嘛?看她的灵魂?”只不过灵魂不在了,怨气在。
“姑娘说笑了,我真是捕快。”
“还敢胡说!”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花溪手握成爪,一移就到了他面前,正准备朝他心口抓去。
文弱书生抬手一挡,手臂被划了几道口子,却也挡开花溪的攻击,甚至开始反客为主。
花溪有些赞叹,没想到凡人居然能挡下我,要是放在百年前我一定用力狠狠地把他的心挖出来,直接碾碎。
“你们在做什么?”
花溪一听,不是齐回嘛。转头一看还真是,于是不打了,闪身就跑到他的身后,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略微带点委屈的语气道:“那是个采花贼,我觉得知县千金就是他害死的,捕头大人快抓下他才对。”
“哥,你别听这女人胡说,她厉害着呢,我差点被她的容貌骗过去,长得跟妖孽一样,她还抓伤我了呢!我倒觉得她是凶手。”
花溪呆愣:“哥?”
“对啊,要不然是你哥?”
齐回抚额,反手抓住花溪的腕子扯到身前:“别闹,姑娘家家大晚上来干嘛,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文弱书生不服了,嚷嚷道:“她能遇到什么危险,哥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臂,她划得,如果不是我,别人都被她打死了!”
齐回:“闭嘴。”
那文弱书生真的闭了嘴,花溪朝他偷偷一笑,略带得意,抬眼却又是委屈:“是这位先的,他还抓我的手想和我共度春宵,这不是采花贼是什么?”
“齐复,明天操练不许停。”
“哥……”
齐复有点儿后悔非要跟来查了,要不然就不会遇上这个凶狠的女人,也不会被罚操练了,苦阿!
而花溪是得意的,表情刚显露出来就被齐回看到,花溪立马低下头乖乖的。
齐回略感无奈:“你来着干嘛?”
“来陪你啊!”
花溪说的理直气壮,眼睛亮晶晶地。齐回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握成拳咳了一声。
“我哥有我陪着就够了,而且你一个爱慕我哥的人难免眼红我哥和千金的关系,武功又好,现在谁知道是不是打着陪着的名义来探虚实,就怕找到你是凶手的证据。”
花溪挑眉:“我杀她?我定要把她的心挖出来供人赏乐。”花溪承认是嫉妒两人的关系,但也绝不会挑破,并且不会随意动手。大不了到时候把齐回掳走,他又是我的人了。
齐回一面觉得好笑的同时一面又觉得惊讶,齐复这就能看出喜欢,且花溪也不否认,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是感觉欢喜的。
“我们进去看看吧?”花溪提议,在院里嘀嘀咕咕这么久,正事还没做呢。
“不必了。”齐回否决:“该勘察的都已经勘察过了,我刚才偷绕了一圈,在花园里看到伺候她的丫鬟了,偷偷摸摸地烧纸钱。”
“凶手是她丫鬟?那么做有什么好处?此事还要拿出证据,现如今没有证据。”齐复苦恼。
“不一定是丫鬟,但她一定知道什么瞒着不说。”
“现在抓回去审问吧!”
齐复刚想上去就被齐回拦下来:“打草惊蛇怎么办!”
花溪咧嘴一笑,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证据都是制造出来的。”
“你有主意?”
花溪颔首。
这头丫鬟怀着忐忑的心情,刚刚准备躺下睡觉,窗户莫名其妙就开了。丫鬟迟疑,穿鞋把那窗户再一次关上,等再躺下的时候窗户又开了,不止窗户开了,本来剩的不多的烛火也灭了,整个屋子里除去月光照到的地方,其他黑漆漆的。
乌黑的环境让丫鬟浑身一颤,她刚刚明明关好的,怎么又开了,难道是小姐回来了?
丫鬟直接冒了冷汗,不敢随意下床了,只裹紧自己身上的被子缩在墙角。恐惧战胜了一切,眼泪瞬间落下,嘴里念念有词。
“我都要成婚了,都要成为新嫁娘了,可我死了。”花溪在窗户下低声说道,声音用了法术,让屋内的丫鬟感觉阴气森森。
“不是我害得,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碗汤里有毒。”
丫鬟哭得凄惨。
“那是谁?休想狡辩!明明是你端给我的,我要你血债血偿。”
“真的不是我啊!我只知道那厨子是老爷的人,没人动过那碗汤了,我猜是老爷……真的不是我,我绝不会害小姐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捕快说明真相,我死的好冤啊!”
“我的卖身契还在他手里,之前老爷派人看着我,我不能说啊!现在我也出不去这个宅子。小姐,我给你多烧点纸钱,你饶了我吧。”
丫鬟说了一大串,花溪也不在回话,只在齐回和齐复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一指,那丫鬟就倒在床上,弄晕过去了。
花溪“啧”了一声,站起身对蹲在屋顶上的两人道:“晕了。”
两人从屋顶上跳下,齐复叹息:“虎毒还不食子呢,亲家怎么回事!”
“是以前的亲家了,我和知县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齐回的话语让花溪有点欢喜,控制不住地扬起自己的嘴角。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