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绪完全是没必要解释的。
但她并不希望,至少是潜意识里不希望顾庭渊误会自己和宋轻言有什么关系,所以,也只能勉勉强强的去解释。
出乎意料的,男人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你—为何不叫我的名字?”
“什么.....”南绪眨巴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又觉得很是好笑,“顾庭渊,做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他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脸色透着说不出的难看,正巧彼时药汤已经不那么烫了,他一手捧着碗,另一只手扶住女人的腰肢,道,“喝药。”
药从来就没有甜的。
但喂药的人,却让她心底里泛起了丝丝清甜。
南绪没那么矫情,自然也不需要人哄着喝药,她拿过药碗,屏着气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汤滑过喉咙,让她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顾庭渊看着女人揪成一团的小脸,道,“南小绪,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肯等我过来?”
南绪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嘴角不自禁的轻轻勾了一下,道,“顾庭渊,你就当我蠢好了。”
她从来都不敢将别人当做她真正的靠山。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关键时候,能靠得住的只有她自己,况且,没有什么方法比这个方法好了。
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之伤,也能让她更加清楚对宋轻言的恨意。
顾庭渊一手捧着她的半边脸颊,俊美的容颜晦暗莫名,“我倒宁愿你真的蠢笨些,迟钝些,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南绪鼻头一酸。
屋门并没有关,所以南婉进来的时候,正巧就看见南绪和顾庭渊的亲密样子,她顿时有些尴尬,想要出去的时候,南绪和顾庭渊的目光却已经朝着她扫了过来。
南婉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走进来,“堂姐.....顾大人.....我刚从安乐侯府回来,堂姐你的伤如何了?”
南婉这个小姑娘,就是心底太善良,才容易被人欺辱。
南绪轻轻笑了笑,“我的伤没什么大碍。”
南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膏,而后放在了小几上,红着脸道,“堂姐,这瓶药若是涂在伤口上,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好,谢谢你。”
南婉踌躇了片刻,只觉得待在这个偌大的屋子里,实在是压抑了,让她根本喘不上气,所以她胡乱说了几句话后,便寻了借口立马走了。
出去的时候,她看着满天的繁星,只觉得心头的阴霾一扫而过,长舒了口气。
在南婉走后,南绪也冷着脸对顾庭渊下了逐客令,道,“顾庭渊,我药已经喝完了,会好好休息的,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他骨节修长的手顺着女人的鬓角上移,查入她顺滑稠密的青丝中,道,“你不想我留在这里吗?”
这话太过于暧昧,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暧昧的让南绪脸红心跳。
“不想。”南绪也很果断的拒绝。
顾庭渊眉眼似有些黯然,但还是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出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刻意在门外等着的夕月回来了。
夕月先是笑嘻嘻道,“小姐,奴婢机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