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书房,范无咎和谢必安因为要举家前往长安,特意来找颜子铭。范无咎先开口:“冥王大人,真的要去长安吗?会不会太明显?”
“冥王大人,我们来这里已经是破例了,原本也是要停留在临淄,如今在荥阳也就罢了,如今长安是都城,我们去了难免有些不妥。”谢必安也觉得长安是大城,太容易影响历史的轨迹,他们本就不该出现,小殿下喜欢上了韩信已经对历史原本的轨迹造成影响了,再去长安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无妨,已经改变不了多少了。”颜子铭坚持要带着忧儿去长安。至于“改变不了多少”这话,范无咎和谢必安听了都是脸色微变。
是啊,改变不了多少了。这其中的缘由,也只就他们知晓了。
秦艺不想去长安,如今仗也打完了,她也在荥阳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更不愿离开了。
“姐姐当真是要留下来?”忧儿又问了一次秦艺,“长安如今可是都城了。”
“自然。他的家境虽说是清贫了些,但是他为人忠厚老实,我什么苦没吃过,还会担心这个吗?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秦艺想起自己的心上人,笑意直达眼底。
“是吗?”忧儿又有点迷茫了,幸福……是这样的吗?
胡亥曾经说他不幸福,他想离开咸阳宫。为什么不幸福?胡亥明明有了天下人都想要的东西。秦艺说她很幸福。为什么幸福?她明明一无所有。
去往长安的路上,忧儿愈发不安。她听无咎说,韩信被贬了。韩信本是齐王,前些时日韩信没去荥阳是被刘邦派去围剿钟离眜了。待到韩信回到长安,刘邦却怀疑韩信谋反,将韩信贬为淮阴侯。明明被贬,却执意要他们去长安。
也许,传信的士兵根本就不是韩信的人。忧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可是,如果不是韩信,哥哥为什么会答应去长安?许是她多想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口有些异样。
“小殿下是有心事吗?”孟蕊见忧儿一路上好像都是心不在焉,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忧儿恍惚地抬起头看向孟蕊,似乎是没听清孟蕊说的话。
“小殿下怎么哭了?”孟蕊拿出手帕帮忧儿拭去眼泪。
哭了?忧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手帕上泪水的凉意才知道自己真的哭了。怎么会哭了?上次回颜家的途中也是这样,好像又不一样。总觉得忘了什么。
快到长安城的时候是晚上,不方便进城,就在城外歇下了。
忧儿还带着当时和韩信打猎时带回的兔子。兔子不安分,跑的有些远,忧儿也追得远。忧儿抱起兔子,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你就是颜家的小姑娘?”
一共就两个人,看衣着打扮不是平民,怕是有官职在身。尤其是走在前头的人,虽是在笑,却让忧儿不寒而栗。
“你们是什么人?”忧儿微微皱眉,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
“确实有几分姿色。”
又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忧儿这次看清了,是那个走在前面的人。他们两个低声谈话,后面的人对前面的人格外恭敬,后面的人看起来地位也不低,这么说来,她大概知道前面这个人是谁了。
“刘邦?”她开口问道。
前面的那个人闻言脸色微变,旋即又恢复了笑容:“颜姑娘果然是聪明伶俐。期待明天在城内看到颜姑娘。”说完,这两人调头回城了。
忧儿望着他们的背影微眯双眼。长安城,果然是别有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