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她的亲兵没多久就回来了,伤势好了大半,想来颜家待他不错的。颜家也如约送来了不少上好的药材。也不知道颜家是如何在这乱世中还能找到这般好的药。也亏了这些药,他也是痊愈得很快。
“将军,您今日进城吗?要不换做末将去,将军您亲自去的话……”
“无妨。”韩信脱下了平日的戎装,换了一身寻常人家常穿的墨青色长衣。他今日是要进城去的,安插在楚军中的细作今日又要事报告,要去城里会见。本来此事交由属下去办便是,只是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此事并非这么简单。近日似乎是没什么大事的,没见楚军有什么大动作。总之,他要亲自去见一眼才好。
韩信带了一个亲卫扮作主仆两个进到城里。不知道是战乱对这城中百姓影响不大,还是城中百姓习惯战争,没见百姓对此有多大影响,若说这城中与盛世的不同大抵就是治安差了许多,商铺中的货物也是时常短缺。日子过得苦,百姓们也说不上要怨谁,最后也只能怨自己生不逢时。
他见一个小姑娘远远的跑来,那速度说不上快,借着人群躲闪着。眼看着就要跑到他面前,他的脸色沉了沉,伸手将她捞到怀里。她受了惊,身子颤了一下,又要挣脱。
“你躲什么,惹了什么事?”听他的声音像是极力压制怒气。
“重言哥哥……我……”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赶紧抓住那个丫头片子,找回东西,别耽误爷的大事。”
她赶紧把头埋到他怀里,他不会揭穿她。可是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这孩子虽是顽劣,却也不会干出些偷鸡摸狗的事。待到那群人去了别处寻她,他拉开和她的距离,低声训斥:“人家为何追你,你做了什么事,拿了什么东西?”
“重言哥哥。”
“老老实实交代,不许隐瞒。”他也猜到她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拽着她去了酒楼。
屏退他人,屋里只剩他两人。“此时可以说了吧,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追你半条街。”
她没开口,将怀里一直抱着的东西给了韩信。一封信,这丫头在闹什么幺蛾子?看她的样子,是想让他读这封信。信里有什么吗?他再是怎么不相信也料想这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惹事。他抽出信,越往下读,脸色越是难看。
他最后把信拍在桌子上,问她:“这信,你哪里来的?”
“偷的。”
他用信拍了一下她的头,薄薄的两张纸,不会打疼她。“你偷的。你偷这种东西,让人家抓住非要你碎尸万段不可。”
“那你还给我,我还回去。”她要去夺那两张纸,他躲开。
“你还要还回去?”他又把信纸放到桌子上,“你这孩子,怎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要乱跑。”
“你凭什么说我是孩子?我已经满十五岁了。”她站在他面前,挺挺胸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
“你还顶嘴。”他只是想笑,怎么看,她都是一副孩子模样,“我带你去买身衣裙,你去换下,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信的原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