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他明知道她根本不会是一位贤妻良母,她自己还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重言哥哥?”她见他在那里发愣,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在叫他,只有她会叫他“重言哥哥”。他把从城里买来的长裙给她,让她换上。他自己则是到帐外守着,省的哪个不长眼的闯了进去。
“我能四处转转吗?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真的。”他不知道她穿的衣服要多大,结果衣服有些大了,这样反而更加有韵味。
“不行。”自是不行的,这军营里全是男人,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在这里面乱转。
“重言哥哥……”
“要么你等我处理完军务,跟着我去练兵;要么你就乖乖在这里等着你哥哥来接你,不要想着有别的选择。”他已经给颜子铭传书了,只不过这里离颜家在的城池有些远,颜子铭收到信件怕是都要等一段时间,更不要说赶过来接她了。
“重言哥哥,我不捣乱。”她轻轻拽着韩信的衣袖,可怜楚楚的求着韩信,“重言哥哥……”
“不行。”韩信本就是大将军,说话向来也是说一不二的。任凭她怎么撒娇,他都是不答应的。
“那……”她低声说,“那我等你处理完军政好了。”
他没说话,直接坐到几案前去处理军政了。她轻轻唤了一声,他仍是没有理会她。她仍是有些失落,却还是跟在他身边。他读文案,她就在一旁为他磨墨。他开始有些不适应,后来也是习惯了,习惯了这孩子。
“重言哥哥。”她又是唤了一声。
“嗯?”他轻轻回了一声,只是看着文案,没看见她眼底的落寞。
“重言哥哥……”她热病初愈,今日的汤药还没有喝,又是复发了。她有些头昏,趴到了他身上。
他倒吸一口气,她碰到了他的伤口。她吓得弹起,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他身旁。他缓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才看了一眼她。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惊恐却又自责。
“重言哥哥,我……”她咬咬唇,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他没有怨她,只是摸摸她的额头,“又烫了,今早没有喝药吗?”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颤抖着:“重言哥哥……”
“我叫人给你熬药,这次必须要乖乖喝下去。”他又摸摸她的头。他越是温柔,她越是自责。
“重言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的,听话,去休息好不好?”
见她没有动,他又问:“怎么了,要我抱你去吗?”
她脸上又是红了几分,他知道是因为什么。这小姑娘也真是的,有些可爱呢。
“不,我自己可以的去的。我会……会很乖的。”她赶紧起身,跑到他的床榻边。她赶紧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
“重言哥哥,我可不可以不休息?我没有事的,真的。”她顿了一下说,“我,我来照顾你好不好,重言哥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乖乖的就好了。”他这样说,难得她今天这样安静小心,平时她真的是活泼得不行,让人难以招架。
他先是让她吃了些东西,让人去给她熬了药。来人给他换药,可她坐在他的榻上。他又不放心让她出去,现在去其他营帐也是不方便的。他干脆蒙上了她的双眼。她扯下布条,看着他说:“就算不蒙上眼睛,我也是不会偷看的,重言哥哥。”
军医还在。他只是沉下了脸,又重新给她系上:“听话。”
她虽是不情愿的,倒也是听他的话。
“重言哥哥……”
军医听见她的话稍稍愣了一下。
“怎么了?”
“重言哥哥,你会不会痛啊?”
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头:“又犯糊涂。”
“重言哥哥……”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