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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1927年(2)

晓庄学校既然在乡村开办,且命名为乡村师范学校,与农民相联系,为农民办实事便是其重要内容之一。从这点出发,晓庄师范学校为农民做了许多好事。他们开办了中心小学、乡村幼稚园、民众学校,教育农民和他们的子女学习文化,提高生活能力;开办了乡村医院,免费为农民治病;开办了中心茶园,开辟农民健康的娱乐场所;建立了农业科学馆,推广良种,宣传科学种田;开办了信用合作社,帮助农民维持生计,渡过灾荒;积极凿井、筑路、造林,改善农民的生活环境,组织灭蝗指挥部。投入灭蝗工作,帮助农民消除蝗灾;举行与农民的联欢会、联村运动会,丰富农民的文化生活;设立乡村儿童游戏场,供校内外儿童游戏;建立联村救火会、晓庄武术会、乡村艺术馆、中心木匠店、石印工厂、晓庄商店等等。由于晓庄地处郊外,偏僻荒凉,因而时有盗匪出没。陶行知为保卫四乡安宁,联络村民组织了"联村自卫团",并通过冯玉祥搞到了几十枝步枪。

晓庄师范学校在偏僻的山村,树起了一面与众不同、独放异彩的教育革命的旗帜,是中国现代教育史上民办学校的一大光辉成绩。它一成立,便吸引了很多中外的教育家、名流和各界人士前来参观、访问、学习。开始,凡有前来参观访问的,大都由陶行知亲自负责接待。后来,参观的人多了,再加上陶行知实在忙不过来,便每日由师生们轮流担负接待工作。1930年3月中旬,蒋介石、宋美龄突然来晓庄视察,沿途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由于当时正值蒋冯大战之时,晓庄既得冯玉祥武器资助,又在校内为冯建一名为"冯村"的房屋,这些事情虽属正常交往,蒋却对此格外敏感。晓庄师生对蒋介石的到来并未表现出特有的热情。陶行知甚至都没有亲自恭候,蒋转了一圈之后,便悻悻离去。从此。蒋介石对晓庄师范埋下了杀机。

2月,南京下关和记工厂工人因不堪英国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和压迫,举行了反帝大罢工。英帝国主义串通国民党政府派警弹压,制造了"四三"惨案。晓庄师生迅速开会声援,联合各校组成"四三惨案南京学界后援会"。4月5日,南京城区各大、中学校学生500余人举行游行示威。经过斗争,迫使英国老板同意了工人的要求。"四五"示威发生后,蒋介石严令陶行知开除"闹事"的学生,遭到了陶行知的拒绝。蒋恼羞成怒,于4月8日密令停办晓庄学校。晓庄师生得知后,会同附近农民代表组成"护校委员会",号召舆论的力量反对停办晓庄学校。陶行知则立即撰成《护校宣言》,交由护校委员会大量印刷,由学生入城广为散发。陶行知在《宣言》中哀叹:"乡村教育之发祥地停办在乡村教育没有普及之前","革命的教育摧残于所谓’革命政府‘之手,是何等的令人难解,而又是何等的令人失望啊!,’在分析了政府停办晓庄的真正原因之后,陶行知义正辞严地向当局发出警告:"晓庄的门可封,他的嘴不可封,他的笔不可封,他的爱人类和中华民族的心不可封。"宣言最后呼吁:"晓庄的同志,晓庄的朋友,大家一致起来爱护晓庄,爱护人权,爱护百折不回的和平奋斗,爱护教人做主人的革命教育,爱护向前向上进之时代革命,爱护自由平等的中华民国之创造,爱护人人有工作。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水仙花看的理想社会之实现。"这篇宣言,不但是对政府当局摧残革命教育的抗议书,还成了宣传革命教育的播种机。4月11日,护校委员会派出学生代表前往教育部请愿,责问教育当局为何停办晓庄。

月12日,国民党当局借口晓庄师生组织"护校委员会"和散发《护校宣言》为"反革命思想与行动",因而对晓庄的处理由"勒令停办"升级为"勒令解散",派出一个团的兵力强行查封晓庄,并正式下令通缉陶行知。陶行知被迫流亡日本,创办3年的晓庄师范学校就这样被强行封闭了。晓庄虽然解散了,但晓庄的师生们并没有停止战斗,而国民党当局对他们的迫害也更变本加厉。从1930年6月到9月,晓庄师生被捕入狱的有30多人,牺牲的有石俊、叶刚、郭凤超、袁咨桐、姚爱兰、汤藻、马名驹、沈云楼、胡尚志等人。他们献身时,年龄最大的23岁,最小的只有16岁。

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

北伐战争的胜利进军极大地推动了南方各省市的工人运动,在许多地方,工人运动已由罢工斗争发展到武装斗争。上海工人阶级在1926年10月和1927年2月,就在共产党人的领导下,先后举行了两次武装起义。但由于组织起来的战斗队伍过于弱小,加之缺乏经验,起义均遭北洋军阀孙传芳部镇压而失败。

在两次起义失败后,中国共产党总结经验教训,决心重整旗鼓,准备第三次武装起义。为了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1927年2月23日,中共中央和上海区委召开联席会议,决定成立特别委员会具体负责准备和领导第三次武装起义。特别委员会由陈独秀、周恩来、罗亦农(上海区委书记)、赵世炎(上海区委组织部长)、汪寿华(上海区委工农部长、上海总工会委员长)等组成。同时确定周恩来任武装起义总指挥,赵世炎任副总指挥。

为确保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的成功,特委会作了精心的准备,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第一,加强了对起义的组织领导,将起义时的作战区划分为闸北、沪西、沪东、南市、虹口、浦东、吴淞等7个区,组织了各级指挥部并选拔了领导人员。第二,壮大和训练工人武装。决定组织工人纠察队。由上海总工会成立纠察队委员会统一指挥。第三,在工人和市民中进行广泛的动员和组织工作。

月初,在特委会的领导下,上海总工会组织了3000人的工人武装纠察队和数百人的自卫团,进行了军事训练,购置了武器,划分了作战区域,确定了指挥系统。

3月11日,铁路工人率先罢工,切断了铁路运输。3月20日,北伐军前锋进至上海近郊龙华,中路军也正在围攻南京。此时,上海人民情绪高涨。形势表明上海第三次武装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特委会当即决定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发动起义。

月20日,中共召开了上海工人代表大会,大会通过了两项紧急决定:(1)本代表大会听了中国共产党之主张及其始终为工农利益而奋斗之精神,本代表大会誓以至诚拥护中国共产党。(2)本代表大会为响应北伐军消灭直、鲁军,建立民主政府,服从上海总工会命令,6小时内实行全沪工人总同盟罢工;不得到总工会命令,誓不复工。

月21日晨,上海总工会发布总同盟罢工命令。命令下达后两小时。罢工开始,原计划要6小时实现的总同盟罢工,只用3小时就完全实现了。全上海各工厂、车站、码头、机关、商店、作坊等,几乎全体罢工,罢工人数达80万。罢工旋即转为武装起义。各路纠察队和成千上万的工人群众,都按照计划奔向预定地点集合。纠察队和工人们一起行动,战斗分7个区进行。他们切断了电报、电话、电灯、自来水和公共交通设施;夺取警察的武装,攻占了警察署;与驻扎在上海的北洋军阀毕庶澄部激战了两天一夜。3月22日下午6时,工人们攻占了北洋军阀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据点火车站,取得了第三次武装起义的胜利。解放了上海。3月22日,召开市民代表大会,选举了19名市政府委员,成立了上海特别市临时政府。

起义胜利后,上海工人纠察队和工人组织迅速壮大起来,到3月底,登记的工会组织有500多个,会员80万。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的胜利,沉重地打击了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在中国的统治,谱写了中国工人运动史和中国革命史上极其光辉的一章。

南京惨案

北伐战争的迅速发展和工农运动的高涨,给予帝国主义以沉重打击。帝国主义为了维护在华利益,加紧了对中国革命的干涉。1926年9月,英国侵略者首先制造了万县惨案,打死打伤中国军民数千人。1927年1月,中国人民靠自己的力量,收回汉口、九江英租界,使帝国主义列强十分震惊。英、美、法、日等国为阻止革命势力向长江下游发展,纷纷增派军队和调集军舰来华。至1927年3月,聚集在上海的英军有12000多人,日军有4000多人,美军3500多人,法军2500多人,连同所谓"万国商团"和巡捕,帝国主义的武装已达30000多人。当时停泊在中国领海内的军舰达170多艘,仅上海附近就有60艘。驻上海的各帝国主义舰队还组织了所谓"联合军"5000人,准备随时登陆干涉北伐军进入上海。然而,上海工人阶级不顾帝国主义的威胁,毅然发动了第三次武装起义,与北伐军一起占领了上海。帝国主义对此惊恐万分,再也压抑不住它们公开干涉中国革命的决心。终于在1927年3月24日,制造了炮轰南京事件。

事件的经过是这样的:1927年初,北伐军兵分三路继续进军。西路军以唐生智为总指挥,除留一部分巩固武汉外,主力直指豫南。东路军以何应钦为总指挥,自崇禧为前敌总指挥,由赣东闽北入浙江,直逼杭州、上海。中路军由蒋介石自兼总指挥,下分程潜的江右军和李宗仁的江左军,由长江两岸向苏皖推进,直取南京。三路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东路军于2月18日攻占杭州,3月中旬抵达上海郊区,3月22日在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后占领上海。与此同时,中路军之程潜的江右军已逼近南京。从3月23日起,驻守南京的直奉联军从南京节节败退。3月24日,程潜所率的北伐军开始人城。入城时,由于北伐军的主要领导人还在后面督战,进城的又系北伐军第六军和第二军等不同系统的军队,城内秩序较乱。加之大部分敌军虽已退出,但残兵、溃兵却远未肃清。一些北洋溃兵和地痞流氓趁火打劫,有的甚至以北伐军名义去袭击英、美、日等国领事馆和外人机关住宅。于是,英、美等帝国主义便借口保护侨民和领事馆,下令停泊在南京下关江面的军舰,对进入南京的北伐军和南京居民进行炮轰。停泊在下关的英国军舰翡翠号、美国驱逐舰诺亚号和普莱斯顿号,接到命令后。不顾国际公法,悍然向南京城发炮轰击,打死北伐军官1人、士兵23人、市民15人,受伤者数百人,毁坏房屋无数。

事件发生后,帝国主义恶人先告状,造谣说什么"某国领事被杀,某军官遇难","某国领事夫人被奸,外国侨民死伤无数"。有的甚至宣传"南京之变不异于义和团复起"。他们极力想证明南京事件是中国空前的有组织的排外运动所致,为他们的暴行寻找借口。应该承认,北伐军入城时,确实有溃兵与流氓趁乱抢劫的行为,但不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在暴徒抢劫过程中,中外人士都有伤害。事实上,3月24日下午,北伐军江右军总指挥程潜入城后,即派人捕捉暴徒,就地处决;同时派军队护送集合在金陵大学的百余名外侨至江岸登舰。这说明北伐军是坚决反对暴徒对外国人进行抢劫的。

帝国主义列强却不顾事实,在恶意造谣中伤、混淆是非的同时,加紧了对武汉国民政府的军事威胁、经济封锁和外交恫吓。从3月底到5月,列强紧急增兵来华,一时间,列强在上海地区的兵力,仅陆军就达25000多人,另有各种军舰80艘。3月25日,英美领事到武汉政府外交部,提出所谓的抗议,要求赔偿外侨在南京事件中的损失。4月10日,英、美、法、日、意五国联合向武汉政府发出最后通牒,提出了赔偿损失、惩办长官和有关人员、书面道歉并担保以后不发生损害外人生命财产事件等无理要求。当时的武汉政府没有屈服于压力,对列强的无理要求,进行了有力的驳斥。

然而,1927年4月18日成立的南京国民政府,为了取悦列强,竟采取了屈辱退让的政策。1928年2月26日,南京国民政府与美国开始解决南京事件。3月30日,双方正式签订了"中美协定"。协定诬指南京事件为中国共产党人所肇始,国民政府愿向美方"深表歉意",答应"惩办肇事兵卒及其他人",赔偿美方损失,并保证今后"对于美侨生命及其正当事业,不致再有同样之暴行及鼓动"。美方对国民政府态度表示满意,并敦促国民政府"从速完全履行"。

***被捕就义

***是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长期工作在北洋政府的统治中心——北京。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他担任中共j匕方区委书记,热情宣传马克思主义,领导北方群众积极开展革命运动,有力地配合了"五卅"后全国革命形势的高涨和北伐战争的顺利进军,直接威胁了北洋军阀的统治。为此,北洋政府多次下令通缉他,"三一八"惨案的第二天。段祺瑞政府再次下令通缉***。为了保存革命实力,1926年3月底,***带领国共两党北方机关迁入东交民巷苏联大使馆旁边的旧俄兵营内。

张作霖入关进京之后,情况不但未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先是《京报》主笔邵飘萍被杀,随后《社会日报》主编林白水遇害,紧接着,张作霖便把下一个目标对准了***。为了应付随时都可能突变的形势,***把许多同志都转移到其他地方,离开了北京,但他自己却不顾别人的劝说,坚持留在北京继续领导工作。

为了破坏国共两党北方领导机关和逮捕***,奉军绞尽脑汁,从事了多种阴谋活动。首先,派遣特务监视其行动。敌人特务伪装成人力车夫,将车停在兵营门口,监视每一个从兵营中出来的人,在***处负责交通工作的阎振山和到市内买菜的工友张全印即被他们秘密逮捕。其次,派暗探打入内部。张全印被捕之后,***处新来了一个打杂的工人。***见他整天贼头贼脑,预感不对,便将他辞退。这个人果然是奉系派来的暗探,虽然未窃走什么机密或文件,却窃探到***还没离开北京。再次,敌人还收买叛徒,探晓***的情况。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敌人便开始行动了。

按照《辛丑条约》规定,中国军警不得随意进入东交民巷,更不准携带武器人内。为此,张作霖专门派人分别与英、美、日三国公使接洽,拟得其同意,派兵人东交民巷搜查苏联大使馆的兵营。英、美、日等帝国主义早就有反苏反共之心,故而他们"慷慨大方"地表示:此乃中国内部之治安问题,因俄使已不在辛丑条约国之内,除受国际上的待遇外,使馆界内优越权利,无享受之可能。中国内部之事,应由中国自行处理,使馆方面概不过问。获得帝国主义默许与支持后,张作霖便有恃无恐,悍然派兵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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