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收回目光,叉起苹果又吃了一块,继续陪男孩看电视。期间两人再无交流。
电视逐渐接近尾声,桌上的苹果也见底。苏可可再次‘友好’的站起来:“唯玉哥哥,你爱看什么自己播吧,我去在切点水果。”不过这话说的实在有点大,没办法这话本来就不是说给眼前人听的,是说给张嫂听的。
苏可可拿起桌上的果盘,转身走向厨房。并没有发现,男孩泛起涟漪的眼底此刻笑意更深。不过男孩自己也没有发觉。
不到十分钟苏可可便拿着果盘回来了,刚刚要放下果盘的时候。苏可可听到玄关开门的声音,突然计上心来。将手中的水果盘,从桌上钞起。嘴角上扬起标志的弧度,只不过此刻除了自己和男孩外并无他人,所以眼底凌厉的寒光丝便毫不加掩饰。
“唯玉哥哥,你怎么这样呀?”头次见小丫头压着嗓音说话学深沉,因为嘴角上沟,嘴角下的小梨涡清晰可见。颇有种小大人的滑稽感。男孩琥珀色的瞳仁里又泛起了点点笑意,这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好像只要是这丫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逗笑他。
自此母亲走后,程唯玉觉得自己的人生也结束了。刚刚开始时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自己的人生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后来渐渐的泪流干了,从前父亲的殴打谩骂变成现在的孤单空虚。突然觉得母亲走了对人生是种解脱,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也挺好。如果当时苏父晚来几天或许自己就真的不再人世了。最开始面对人们的关心他还客气的表现出礼貌,时间久了连基本的礼仪都懒得应付,索性省去那些变成‘木偶脸’。
可最近这些日子看着这小丫头自己生气,自己苦恼,又颇有‘城府’的耍心机。最重要的是讨厌也好,喜欢也好这小丫头,满心满眼的都在想着自己。这世界上原来除了母亲,还会有人如此。程唯玉突然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一直看着这小丫头为自己气,为自己恼。
苏可可那这苹果果盘朝自己身上一洒,胸前湿了一大片。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绝对没错。原本凌厉的目光瞬间泛起水光,原本低哑的声音也变的委屈起来:“唯玉哥哥,你不要这样吗,我也是好心。”
苏父听到声响后,换上鞋就往客厅走,看到女儿一身水渍,还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在看向一旁的少年依旧毫无表情,苏父有些不解。
“怎么了,可可,唯玉,我刚刚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可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生怕父亲听不到似的。哽咽着说:“我……我就是想……想安慰……安慰,唯玉哥哥所以话题不小心提到了……唯玉哥哥的母亲,我说我从小也没母亲,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我话还没说完,就成这样了。”说完还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男孩在一旁看着这个每天自导自演的小姑娘,自己甚至都有些期待接下来她演什么了。薄薄的嘴唇微微扬起,但在苏父看向他的时候又恢复了平静。
苏父显然没有完全相信可可的话,毕竟父女俩刚刚才谈完话。自家女儿苏父还是了解的,苏父可不觉得可可会那么快转变。再加上男孩一直以来的‘木偶’形象,印象里只有苏父通知男孩母亲走的那天,男孩失声痛哭以外,再也没有情绪这么激动过,甚至连多余的情感都没有。
“唯玉是这样吗?”
男孩并未理会苏父,琥珀色的瞳仁紧紧的盯着女孩,想把女孩的一举一动都印在眼里。脑海中并没有思考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女孩接下来的‘阴谋’。
男孩自母亲走后笼罩在身上的悲伤气氛变淡,又紧紧的盯着可可。苏父便以为真的如可可所说,便放缓语气替女儿辩解道:“可可也是好心想要安慰你的,但可可从小也没有妈妈,小女孩说话可能伤到你了,唯玉你别往心里去。”
苏可可站在一旁,眼眸低垂,小手不安的攥住衣裙,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再加上胸前的水渍,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唯玉哥哥,我不是有心的。”
“嗯”男孩下意识的轻应到。
苏父微微有些吃惊,本以为还要在调节上一会儿。
“真的吗,唯玉哥哥,你原谅我了。”苏可可一个箭步坐到,男孩的身边,拉起男孩的手。大眼睛亮亮的,漆黑的瞳仁中映的全是男孩。
这是俩人第一次离的这么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气息,甚至可以闻道女孩身上淡淡苹果渍的味道。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喜欢她的体温,喜欢她的气味,最重要的是喜欢她眼中倒映的自己。
“嗯”下意识的又轻应。
苏可可没想到这臭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呀,既没辩解也没生气,就轻轻的应声。完全打的人措手不及呀,就好像你使出全力却打在棉花上,说不出的心里憋屈。一手的好牌全废了。气的苏可可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