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放学回到家后,苏可可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躺在床上,思考对策。这臭小子怎么这么难对付。
苏可可十二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感,越想越生气。前两招都不好用,这可怎么是好,用第三招:上吊!?咳咳……不不不,这不符合苏可可的人设。这招太背水一战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况且苏父从小就告诫可可要珍爱生命,作为医生的女儿用这招争宠未免有点太跌份儿了。
正当苏可可烦恼着对策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可可,开门爸爸有话和你说。”
作为苏可可的父亲,自己女儿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过父亲的法眼。而且一个十二岁孩子的争宠手法确实有些拙劣。苏父只要简单想想就能明白可可的用意。
可可起身开门让苏父进来
“可可,爸爸和你谈谈”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女儿“可可,你是不是觉得爸爸不爱你了?”
苏可可微微有些震惊。因为自己的心思被戳破而感到尴尬,眼神有些闪躲,拉开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
“自从那臭……唯玉哥哥,来了以后爸你都快变了一个人,每天都陪着他。你上次连我比赛都没去。”
“可可,你知道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发生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又不是我害的。”有些哭腔出来。
“哥哥的父亲酗酒,酗酒后就会对哥哥和哥哥的母亲家暴。”
“家暴?”苏可可低垂的眼眸抬起看向父亲。
“嗯,你长这么大爸爸可打过你。”
“打过,小时候不听话离家出走,爸爸你找我回来后就打了我一顿,现在想想我都觉得疼。”
“对吧,爸爸只打了你一次,可哥哥却经常感受这种疼痛。”
“那得多疼呀。”除了初次见面时心疼了一把男孩,这是可可第二次心疼男孩。
“嗯,那天爸爸正好在医院值夜班,哥哥送他的妈妈来医院,全身血糊糊的,他妈妈被打倒晕倒,哥哥身上也好多的伤。看着就挺揪心的,爸爸马上为她进行手术可惜还是没能救活他妈妈。”苏父说道最后声音逐渐低哑。虽说医生见多生死,但每当看到这般场景还是会不免悲痛。
“唯玉哥哥的妈妈不在了。”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自己的妈妈也不在了。半大的孩子,炫耀妈妈是惯例,我妈说基本是她们的口头禅。刚开始可可会大声的说自己的父亲的好,几乎用吼得方法反击,可吼得再大声话里也终究只有父亲。渐渐的可可开始不参与这类话题,每次被问到就一笑带过。
不曾得到就不曾失去,得到后失去更痛苦。就算如此苏可可还是想曾经得到,至少知道那是什么样甜,什么样暖,什么样的美。至少还可以在记忆深处深藏,至少开和朋友聊天时谎话知道如何编。尽管父亲对自己加倍的宠爱,但始终心里还是会有遗憾。
知道女儿想起妻子,苏父站起来抱了抱女儿“爸爸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所以把他接了回来,也算跟你是个伴,你好好和哥哥相处。”
苏可可从没想过男孩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不自觉的替他难过,声音也软了下来:“嗯”
在苏可可的‘温室花朵’朋友中,自己算是身世最可怜的了。但好歹也在花棚中,男孩却在花棚外。
苏父看看女儿见谈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手表“可可爸爸下去做饭了,你等下叫哥哥吃饭。”
“嗯……”
苏可可没办法想象男孩究竟有多痛,自己仅仅只是失去了母亲,就已经让自己伤感的了。唯玉哥哥该有多悲痛呢?
过了一会儿,苏可可听到张嫂叫她吃饭。介于刚刚听完臭小子……咳咳……唯玉哥哥的故事,好吧原谅可可她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苏可可走到男孩的房门:“唯玉哥哥,下楼吃饭了。”房间里没有人回应。
“下楼吃饭了,唯玉哥哥”还是没有人回应,想到男孩那张木偶脸,苏可可打算带他下去。
苏可可推门而入,可房间里并没有人影。苏可可转身往楼下走“张嫂,唯玉……臭小子,不在房内。”果然还是叫臭小子舒服多了。
说话间苏可可走到楼梯口,往下一看。好巧不巧正好看到,男孩帮父亲切菜割破手指,父亲帮他处理伤口的画面。
苏可可不是没在医院见过父亲给病人包扎伤口,尤其父亲还是在骨科。但父亲从来没用过这么关切的眼神,简直比前两天自己割破手指还心疼。苏可可好不容易泛起的怜悯之心,顿时踪影全无。
怎么着计谋重现呀,可以呀小老弟。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这隐藏的够深的呀。
有些事情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情。有些东西可以让有些东西不能让。对不起了臭小子,我爸我可让不了。虽然你是很可怜的,但不好意思与我无关。下辈子让司命大佬给你写个好点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