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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见子青

次日清晨

晨光微起,谷雨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长廊上,看花阳湖的风景。余光一撇发现几丈远外,站着一位男子。

男子身穿白衣,手持宝剑,双手的护腕已经磨的发暗。仅仅是个侧脸就已经把谷雨吸引住了,剑眉微挑,鼻骨隆正,唇若含丹,棱角分明。一双眸子深沉的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只可惜那里面没有半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星光。

男子就站在那里谷雨就明白了什么叫秀色可餐,虽然那人长相潇洒俊秀,但单薄的衣衫下能感觉到他的体态壮硕不显臃肿。散淡的冷色日光撒在男子身上,也为他蒙上一层朦胧的神秘感。

此时男子回头看向谷雨,谷雨便急忙转过头来看向花阳湖,虽然眼光再此停留,但心中小鹿乱撞,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

等谷雨在瞧瞧的看过去时,男子已经走了。

谷雨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看风景,花阳湖上本来洒满薄雾的湖面渐渐露出本来模样,湖岸长着一种谷雨不识的树木,树尖到尾由嫩黄到草绿,配上从岸边延伸到湖面的青石杆亭煞是好看,谷雨也就想着趁现在人少,下去走走。

刚刚入秋的清早,天气渐冷,四周没什么人,谷雨身上只穿了一身素色薄衣,不觉得把身子缩了缩。

“小姑娘冷了吧。”

谷雨转头看去,是个坐在湖岸旁垂钓老爷爷对她说话。

“不冷,习武之人不怕冷。”谷雨拿起手中的漫月给老人看。

“小小年纪可不要嘴硬。”老人看着谷雨的手已经有些哆嗦,随后哈哈大笑。

谷雨有些难为情尴尬的笑了笑:“一会太阳升起就好了。”

“您老穿这些不冷吗!”谷雨走到老人跟前才发现这人跟自己穿的一样单薄。

“您们年轻人才会在意冷暖,就算练武又怎么样,一样的不如我老头子。”老人把鱼竿插在地上,站起身来给谷雨打了一套看起来有模有样实则错落不堪的拳法。

老人也感觉到这套拳法糊弄不住谷雨,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有些尴尬,然后放声大笑。

两人聊了几句,谷雨就告别老人向湖上廊桥走去。

“小姑娘,走到湖中央时,向湖中投放鱼饵后,要是能有一只金色锦鲤越出吃食的话你会有好运哦。”老人漫不经心的话让谷雨停下脚步。

“什么好运。”

“据说在湖里生活着一只带有姻缘运的牵线锦鲤,一天内只有两人能看到,看到的两人就会被命运牵线,终生幸福的。”老人一边捻着胡须一边望向湖中对谷雨说。

“那我没有鱼食怎么办。”谷雨蹲到老人跟前,心急的看着他。

“我这倒还有些,只是你若你向我借了鱼食,就不算是你的运数了。”老人眉毛一皱,面色发愁。

“那我用钱买可以吗。”谷雨拿出荷包等老人的回复。

“不行,今日你我聊得这么投机,怎么能卖给你。”老人推回荷包。

“没事,就当是交您老这个朋友了。”谷雨大手一挥,表示无所谓。

“不行,不行,这传出去不好听。”老人面色为难,背过身去。

“那我就把钱放着了,鱼食我拿走了。”谷雨从荷包里掏出一钱银子扔到老人的鱼食盒里,然后拿起一小包鱼食就飞快的跑到廊桥上。

谷雨坐在亭子边上,看着四周的湖水犯愁:‘这连个泥鳅都看不到,更别提金色的锦鲤了,传说能是真的吗。’

谷雨半信不信打开纸包,一点一点往湖中洒鱼食,平静的水面没起半分波澜。

谷雨在桥上呆坐一会,湖面的凉意一阵一阵向她袭来,有些受不住了,决定回花阳楼。然后准备把剩下的鱼食全部抛入湖中,也就是在谷雨准备离开的瞬间,一直金色锦鲤越出水面,吞掉许多鱼食。

“哇呜!”谷雨激动不已,原来真的有金色锦鲤,怕是走了大运。

又在湖中逗留片刻,但是那条锦鲤只出现了那么一刻就再也不见踪影,谷雨就往花阳楼走去。

“小姑娘这是看到了。”老人满连笑意看着谷雨。

“看到了,好大一条,身泛金光可美了。”谷雨向老人解释着。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时,有个小伙子,跟你描述的一样。”老人回想天微微亮时的场景。

“真的,那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长的怎么样,帅么。”谷雨眼神发亮,急忙问向老人。

老人犹豫了一会说:“这样跟你说吧,跟我年轻时有一拼。”

谷雨看着眼前面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无奈对他道了个别就走了。

但走没多远就听老人的声音传来,谷雨回头一看是那位老人正在对一个女子说出,刚刚跟自己说的一模一样的话,然后那人也扔下些银子朝湖中走去。

谷雨看着往怀中收钱的老人,看看手中剩下包鱼食的纸心中默念:‘一钱银子,三个肉包。一钱银子,三个肉包。一钱银子,三个肉包。’后转身远去。

而听到谷雨走远的老人,回头一看,心中疑惑不解:‘自己在万花城活了六十几年,从来没听说,花阳湖里有过金色锦鲤,怎么今天一下就出了两位看见锦鲤的人,难道是鱼神显灵,因为骗人太多要收了自己。不行不行还是回家消停养老吧。’

面向花阳楼东侧,有条另外的楼梯,从花阳湖到花阳楼四楼外廊。

谷雨脚步沉重一脚一个坑,嘴里念叨着:“一钱银子,三个肉包。一钱银子,三个肉包。”一个没注意撞到一人身上,谷雨抬头一看是面色难看的谷风。

没等谷雨开口,谷风用手指头怼着谷雨的脑门:“你干什么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早上。”

谷风看谷雨鼻尖冻的通红,连忙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三个肉包……不是,那老头骗了我一钱银子。”谷雨指着楼下岸边跟谷风告状。

谷风顺着谷雨的指尖看去,下面已经没有什么老头了。

“那老头,说湖里有金色锦鲤看见就有好运,没想到他骗了我的银子就跑了,真不要脸。”谷雨跺脚气愤的说。

“好了,那看到鱼了吗。”谷风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怒气。

“看到了,可好看了,有这么大。”谷雨连忙跟谷风比划。

“既然看到了就不算亏,以后出去之前要记得告诉我。”谷风温柔的对谷雨说。

谷雨:“好,今天早上不知道你在哪儿,没敢多问,想等你醒来找我。”

“是我疏忽了,应该早起找你。”谷风摸了摸谷雨的头。

“哥哥,为了惩罚你,一会我要吃肉包子。”谷雨眼神坚定的对谷风说。

“好,走吧。”谷风带着谷雨走去正街。

但谷雨没有看到刚刚一直被哥哥挡在身后的那位晨间男子,听到谷雨说的哥哥两字时,揉搓着手中包鱼食的纸,轻启微笑。

早点铺

谷雨看着刚跟进来的萧怀玉,总觉得他和哥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坐着,身旁等着点菜的老板早就忙完了好几桌又回到三人桌旁。

“那个,十个牛肉包子,五个招牌包子,还有三碗羊汤,怎么样各位。”谷雨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着问两人。

“好。”谷风双手环胸过了许久嘴中才吐出这个字。

没过多久东西就全都上来了,两人还是不动,谷雨只能默默的吃包子。

“谷雨。”萧怀玉终于开口。

正咬着包子的谷雨连忙喝了口汤把包子顺下去:“嗯?怎么了。”

“如果你哥哥有一天被人杀了,你会怎么办。”萧怀玉对谷雨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谷风。

“你。”谷风愤怒的看着萧怀玉。

沉默了一会谷雨庄重严肃的对萧怀玉说:“如若哥哥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就替哥哥还债,然后找到杀哥哥那个人,杀了他。如果是因子虚乌有之事害死哥哥,我就找到那人,加倍奉还。”

萧怀玉会心一笑,看着谷风。

谷风则盯着妹妹,他从未见过如此语气认真面色严肃的谷雨。

“那如果是有人害死了师父呢。”谷风轻飘飘的一句话到谷雨那里已经非同寻常。

“什么意思,师父是被人害死的?”谷雨拍桌站起,双眼瞬间通红。

“不是,不是,我是说如果。”谷风拽下谷雨,拍背安慰。

谷雨狐疑:“真的没有。”

谷风:“没有,只是如果。”

“师父和你是一样的,我就算用尽生命也要杀了那人。”谷雨说完,便舀了一勺羊汤送到,嘴边,她不知道哥哥和萧怀玉究是怎么了,反正羊汤已经凉了。

谷风看着谷雨这个样子,轻声劝道:“哥哥,都是逗你的,只是说如果,别想那么多。”

“嗯。没有。”谷雨心情失落。

“谷雨妹妹,真的不要想太多,昨天只是和谷风谈到这种江湖仇杀之事,他想看看你是怎样做法。”萧怀玉见谷雨兴致不高,只能扯谎骗她。

“真的?”谷雨可怜巴巴的望着谷风。

“真的,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谷雨你这么好骗,竟然当真了。”谷风假装大笑一双大手揉向向谷雨的头。

“没有就好。”谷雨心情舒展许多。

这时从门外走进三人。

“老板还有空位吗。”其中一名男子问道。

“没了,要不拼桌吧,那面有三个人坐的是大桌。”老板指着谷雨三人的方向。

几人走到三人桌前:“可以拼个桌吗。”

三人抬起头,谷雨看出中间的这位男子就是早晨看见的那位俊美少年,害羞的低下头。

而萧怀玉好像认识几人,站起身来对中间的男子行礼:“白公子。”

“萧公子。”那位白公子也向萧怀玉回礼。

三人点了些吃食便坐了下来。

其中为首的白公子向谷风谷雨两人介绍:“在下白子青。”

“在下范无救。”

“在下谢必安。”

“谷风,这是家妹谷雨。”

几人各自介绍完后没说一句话,桌上冷静的要命,很是尴尬。直至三人吃完,才微笑点头离开。

“他们走了,是帅了些,但还不至于到这程度吧。”谷风等仨人走后才扶起一直低头的谷雨。

“这人我见过。”谷雨害羞的跟谷风说。

“你见过?什么时候?”萧怀玉反应甚大。

“今天早上在长廊,我看他好看就多看了一会,然后被发现了。”谷雨解释给萧怀玉听。

萧怀玉听后松了一口气,但谷风的心却提了上来:“见过怎样?”

“早些年间他来花阳楼买过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我派人去查他的底细,但什么也查不到,只知道他是炽国人。后来听人说,有好多人想要他的项上人头,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旁边又有许多高手,如此无人成功。所以还是离远些好。”萧怀玉很少会有忌惮的人,但是白子青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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