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学坏了?!”
小丫头竟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他还是一次听到,她倒是变得越来越像这里的人了。
故予看到龙之依旧不为所动,可惜了她身高不够,不然也要像他一样俯视别人。
“你把它还给我,那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知道小丫头一直很想回到那个地方,但是他不想让她走,可能她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过来。”
又是命令式的口吻。
故予愣愣地走到他旁边,接过龙之手上递过来的东西,打开就是她曾经画的那一副,而且还被处理过了,上面的那些文字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她的画。
完完整整地放在里,像是精心包装着。
她看了一眼龙之,还以为他丢掉了,洗完澡找了半天,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干。
龙之很早就把这画送去处理了,还让人订制了包装,一直放在他的书房里。
伸手摸了她的头发,有些湿润。这丫头又没有吹头发,拉起她的手往卧室走去。
“去哪?”
“卧室。”
打开了吹风机,温暖轻柔的风力缓缓在她的发丝间游走,“别动。”
他很喜欢她坐在自己的怀里,软软的。
故予耳根悄悄爬上红晕,绷着小脸,假装在看画,实则为了掩藏自己的紧张,也不敢动。
看到她微红的耳根,白净的肩颈,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喉咙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不行,他不能再失控了。
“睡觉吧,已经很晚了。”他放下吹风机,把她的画也抽走了,“听话。”
故予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他不对劲的脸色只好乖乖闭嘴了,躺到一边去准备闭上眼。
腰上传来一力量最后落入结实的怀中,她摸到了龙之的手,想要拿开,却反被握着。
“别动,不然我会失控。”
吓得故予绷直了身体,一动不动,甚至不敢大声呼吸,万一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就完了。
头顶传来龙之慵懒的声音,“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你为什么不问我想不想去?”
“因为知道你会喜欢,所以你一定会去。”
还有这种逻辑?!
安晴在自己的别墅后的游泳池里游泳,来回几次后发现有人站在岸边,露出水面才发现是自己的妹妹,安可。
“你来干什么?”
她上了岸,拿起毛巾擦拭了身上的水珠。
“妈说了让你回去住。”安可站在那里,摘下了墨镜。
她心里嘲讽了一下,“回去告诉她,我不回去。”
让她回去住?还是从那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她会信吗?!
安可看了一脸无所谓的安晴,心里生出丝丝火气,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姐姐,恐怕她真的要上去扇两巴掌。
要不是看在她们是同一个妈生的,她才不会让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姐姐。
“话我已经带到,回不回去那是你的事。下次,就算妈求着我来,我也不会来。”安可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这个虚伪又恶毒的女人。
“又不是我求着你来。”安晴可是从来没有把安可当作自己的妹妹。
小时候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她是如何嘲讽自己,嘲讽自己是个野孩子。
“你!安晴,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我们安家的最耻辱的黑点!”安可受够了,受够了别人问她妈妈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要不是安晴的存在,她妈妈怎么会那么不受待见,收到周边人的冷嘲热讽。
“啊!”
安晴心里痛了一下,一巴掌闪到了安可的脸上,“我告诉你,最耻辱的不是我,是那个女人!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也是她女儿,你有什么资格?!”
安可不可思议的看着安晴,没有想到她会扇自己巴掌,“就凭你姓安!凭你现在用的一切都是我们安家的!安家的!”
她愣住了。
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极!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啊?安晴!”安可故意将她的名字重重的发音。
凭什么?安晴有什么资格享受他们安家的财产?!
啪!
安晴望着安可那张挂着讥讽的笑脸,握紧了手,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视线渐渐模糊。
“滚!”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委屈占据自己的大脑,这些为什么是她一个人承受,又不是她造成的?!
“你以为我喜欢来,以为喜欢你回去?呵,我巴不得你永远别回去。”
安可扇了她一巴掌,心里也舒服了一些。原本她也是心平气和地想要来告诉安晴,妈妈想要她回去住,却没有想到她是这种态度。
安可戴上墨镜离开了。
眼泪划过她的脸庞,她一把扯下身上的毛巾狠狠摔倒泳池,又把桌上的果汁砸到地上。
“啊啊啊啊啊!”
她有什么错?!凭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明明是那个女人犯了错,凭什么她来承受?!
怒火和委屈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一遍又一遍翻滚,又一遍一遍把她吞没。
从她四岁踏入安家,她耳边大大小小的嘲讽谩骂从来就没有断过。
那个女人拉着她的手说,“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安晴。”
在学校受到了委屈,那个女人却抱着她打,“你怎么又在学校打架呢?!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听呢?!安晴!”
“是他们说你是个坏女人。”
那个女人没在打她,只是抱着她哭。
安可的出生,更是让她一瞬间掉入谷底,再也没有阳光照进来。
周围的人都看着安可笑,那个女人也抱着安可笑,却从来没不会对她笑过。
即使对她笑,也是抱着安可对她说,“安晴,你看这是你妹妹,她多可爱啊。”
在那个家,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透明,都是错误的。
小的时候,安可又调皮的出去玩,爬上了假山下不来,安晴也爬上去想带她下来,却不料两人都跌落下来。
那些人看到了纷纷担心安可,而她却如同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看不到她的存在。
她忍着疼痛起来,自己去找了家里的阿姨求着她包扎伤口。等到那个女人回来,安顿好了安可,发现她一身伤,才带她去医院。
现在想想,这样的家,还有什么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