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斗,惊动了酒楼前后的人,吃饭的人纷纷逃窜。正在后院寻欢作乐的河阳吏绅,也吓得魂不附体,纷纷从房间里钻出,抱头鼠窜。赵俞锡随脚踢翻一个,踩上去问:“你是什么人?老实交待!”那人战战兢兢地说:“小人是河阳县主簿曹德建,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赵俞锡怒道:“身为一县官长,不谋除暴安良,倒会结交匪类,欺压良民,留你何用!”
于万金还未及阻止,赵俞锡已经一剑结果了曹德建。于万金道:“赵少侠手下留情,咱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赵俞锡道:“像这等狗官,杀就杀了,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其他人见杀人了,跑的更加厉害。于万金道:“事不宜迟,咱们抓紧救人,尽快离开吧。”
于、赵二人搜查酒楼后院,共找到女子五六名,儿童六七名。赵俞锡道:“于前辈,你带人先走,我要烧了这酒楼。”于万金道:“这不妥吧?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赵俞锡运足中气,大声喝道:“官府办案!酒楼前后闲杂人等速速离场,否则格杀勿论!”经此恐吓,人们逃窜的更快,不一会儿,酒楼前后已经空荡荡的了。
于万金无奈,只好先带人出去。赵俞锡拿起灯烛,四处点火,酒楼前后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于、赵二人来时准备了两驾马车,这时便让那些少女、儿童都上了车,扬鞭远去了。
出了县城,到僻静处,于、赵二人脱了黑衣、摘了面罩,恢复了本来面目。于万金道:“赵少侠,我明天上午还要去天沙帮总舵,不能陪你们去了。你负责将他们送回家中,我暂且留在这里为你们断后。”赵俞锡道:“于前辈既然有事,那咱们就此别过。希望‘西方美人’能早日归还宝剑,咱们以后不至于兵戎相见。”于万金抱拳道:“赵少侠保重,咱们有缘再见!”
于万金离开后,赵俞锡不做停留,他问明车上人的家乡之后,驱车直进,沿途将平安镇、和顺乡、大荔乡、蒲川乡等地的人送回家中。最后只剩了一名少女和一名男童,都说是临水镇的,这时天还未亮。赵俞锡问道:“你们是临水镇哪个村的?”那男童道:“我是元堡村的。”那少女道:“我与他顺路。”于是赵俞锡按男童指示的大概方位,终于找到了元堡村。
他送走小男孩之后,回来问道:“姑娘,只剩你了,你家是在元堡村附近吗?”那少女道:“我没有家。”赵俞锡愕然,问道:“你不是临水镇的?”那少女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无家可归,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赵俞锡道:“那可不行。我是江湖剑客,奔波无定,不能带着你。”
那少女道:“我要跟你学武功,我要把这里的坏蛋全杀死。”赵俞锡道:“你想杀哪些坏蛋?我可以帮你去杀。你听我的话,乖乖回家去吧。”那少女道:“我要杀抓我的人,我要杀天沙帮的人,我还要杀河阳县令,你能办到吗?”赵俞锡道:“抓你的人,应该是‘黄河双雄’段氏兄弟,他们已经死了。天沙帮那个负责跟段氏兄弟接头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我今天还杀了一个河阳县主簿,并烧了那座酒楼,也算帮你出了点气吧?”
那少女道:“你杀的不算,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才能出气!天沙帮的人都该死,河阳县衙里的人也都该死!”赵俞锡笑道:“你这姑娘好大的杀气,连我这无情剑客都自叹弗如啊!”那少女道:“你到底教不教我?”赵俞锡道:“你以为武功是可以速成的吗?况且,就算你学了武功,又怎么杀得尽那些恶人呢?”那少女道:“这不用你管,我见一个杀一个,总有杀完的时候。”
赵俞锡道:“好,你比我厉害!你要跟我学武功,总得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吧?”那少女道:“我才不告诉你呢!我一说,你就该送我回家了。”赵俞锡道:“看来你不是没有家,只是不想回家罢了。”那少女道:“那不是我家!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被人捉去!”
赵俞锡奇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被人捉到酒楼,跟你家人有关?”那少女愤然道:“当然有关了!要不是他们非要把我嫁给那个土财主,我怎么会离家出走?我要是不离家出走,又怎么会被人捉住?”赵俞锡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姑娘如此韶颜姝丽,却有如此黑暗遭遇,真是老天无眼啊!”
那少女道:“我在酒楼受苦时,天天梦想能有一位大侠客前来救我,没想到还真被我盼来了,老天还是有眼的。”赵俞锡故作严肃道:“我可不是什么大侠客,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剑客,你要是跟着我,可就有罪受了!”那少女道:“难道会比在酒楼里还受罪吗?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是不会苟活至今的。老天既然让我遇见你,就是为了让我杀光他们。”
赵俞锡无奈道:“我带着你,多有不便。我认识一位华山派的女侠,她武功卓绝,剑法高超。我为你引荐,让她教你武功,你看怎么样?”那少女怫然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你要是嫌弃我,我这就离开,不用你教了!”赵俞锡忙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不要多想。我不想带你,实在是……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这可是圣人的教导。”
那少女道:“什么圣人的教导!教出来的都是什么狗官!我不管,你若是不教我武功,我就自己到天沙帮去。”赵俞锡叹道:“唉,姑娘,不是我不想带你,我是怕惹我家娘子生气啊。”那少女一愣,问道:“你已经成婚了?”赵俞锡道:“是啊,你说这是不是有些不便?”那少女道:“我是做你徒弟,又不是做你老婆,你娘子生什么气?”
赵俞锡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建阳侯沈剑星吗?”那少女道:“建阳侯武功盖世,斩杀蚩魔,家喻户晓,我知道他。”赵俞锡道:“那你想不想跟他学武功?”那少女道:“我算什么人?怎么配跟建阳侯学武功?”赵俞锡道:“姑娘,在下燕山赵俞锡,建阳侯的大徒弟。你若愿意,我去求求师父,让他收你为徒,做我的师妹,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