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行了二里路,才在找着一家客栈歇脚,君墨轩四处打量着这家客栈,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嫌弃这家客栈简陋,只是觉得那掌柜与小二的模样并不像是生意人。
“二位,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两间房。”
“好嘞!二位楼上请。”
小二陪着笑脸,将两人的马匹安置好后,接过行李将两人指引上了二楼的上房。
“看二位风尘仆仆,我这就去让后厨做些好酒好菜给二位送过来?”
君墨轩点点头,算是默许,这几日连夜赶路,两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那小二麻利地应了声,不一会儿就端来了酒食。
“二位请慢用,小的就不打扰了。”
君墨轩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打赏了几锭银钱给那店小二,便让他不再打扰。
等他走后,才用内力将刚刚饮尽的酒全数逼出。
“这酒有问题,这家店只怕没那么简单,晚上小心些。”
鹤玉拿过酒闻了闻,酒中被下了迷药,看剂量也够两人睡上好几个时辰,本来这去山门的路上是没有这样一个客栈的,如果是老实人他们药宗门当然管不着。
如今方圆几十里就这一个落脚处,现在也来不及再去其他地方,君墨轩也更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若真是一家黑店,就端了它,以免让其他人再上当受骗。
为了避免外面的人怀疑,两人将饭菜悄悄倒走,特指叫店小二进来收拾了干净。
两人分别回了房间睡下,晾他们也不敢太早动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但君墨轩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过了三更天,门口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君墨轩一个翻身从窗口溜到房顶,掀开一张瓦片注意着屋里的情况伺机而动。
门被静悄悄的打开,进屋的除了之前见过的那个店小二与掌柜的外,还多了一个红衣女子。
“人呢?”那红衣女子小声开口道,摸到床前却连行李也找不着,这是扑了空。
“我亲眼见着他喝下了酒的,也没见着有人进出,不应该啊。”
“你这小子当老娘好耍是吧!”
红衣女子明显是动了怒,拎起店小二的袖口恶狠狠地威胁。掌柜的见状赶紧阻止,生怕弄出什么动静被人发现,示意两人去隔壁看看。
还没有到门口,君墨轩已经悄悄的移到了三人身边,手里持着长剑抵在红衣女子的咽喉。
君墨轩原本轻功就极好,那红衣女子自然是没有发现,只心惊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而另外两人早已被吓得动不了。
他估摸着另外两人不足为惧,倒是这红衣女子武功在二人之上,想着先控制了她,剩下的也好解决。
鹤玉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急忙着过来支援,见局面已经被君墨轩稳住,将剩下两人绑住。
她借着月色看清了红衣女子的脸,试探道,“红姑?”
原本红姑被君墨轩擒住,早已没了主意,听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又惊又喜。
“鹤玉姑娘,这都是误会,你快叫这位少侠松手。”
“公子,是自己人。”
君墨轩斜睨了红姑一眼,将剑收回剑鞒,双手抱胸,眼神里杀气未敛,似是要一个交待。
“红姑你怎会在此,十三先生可知道此事?”
“咳咳……这,鹤玉姑娘,这事可千万别让十三先生知道。”
鹤玉皱着眉,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
“前些日子,十三先生就让我在此地守着来接应你,你也知道姐姐先前是做什么的,只是一时手痒……”
“那这两个?”
“是我以前的手下,鹤玉姑娘,这事都怪我不好,您呀就消消气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红姑本来是附近山头的女匪,后来入了药宗门,可是还是难改一身匪气,是不是的重操旧业,不过也少不了被罚,若是这次被十三先生知道了自己假公济私,不知道又要被罚去思过崖多久。
鹤玉一脸无奈只得摇摇头,红姑讨好一般摇着她的手臂好话说尽,鹤玉只好答应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给那店小二与掌柜松了绑,警告了三人不许再胡来后才作罢。
“鹤玉姑娘,你身边这小白脸是谁?轻功还不错的样子……唔……”
鹤玉一把捂住红姑的嘴,已经来不及阻止她的口无遮拦,君墨轩的脸黑到了极点,却仍旧是一副谁都不搭理的模样。
“这位是定远侯府世子,十三先生已将令牌交给公子。”
红姑有些惊讶十三先生居然会将令牌交由一个外人保管之余,懊恼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知道刚刚说错了话。
“这这……两位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早些休息,明日我再带你们俩回宗门。”
“我当药宗门都是些厉害角色,怎么这位姑娘连我靠近都没有发现?”
红姑平日最记恨人家说她武功差,君墨轩算是撞上她枪口了,只是碍于十三先生的面子不好发作,只得瞪着他一副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
鹤玉只得打圆场,“药宗门弟子并不是全会武功,红姑对这附近地势山型最为熟悉,只有我们两人,怕是过不了山门的迷阵。”
君墨轩虽然心里有些气,但终究还是不愿意与女人一般见识,鹤玉见他脸色缓和了些,招呼着红姑,“红姑,刚刚我与公子一点东西也没吃到,麻烦你吩咐下去弄些简单的吃食。”
君墨轩不再多说,冷着脸回了房间,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虽然被耽误了些工夫,但是体能也恢复的差不多,不如早点赶路,这样也好早日回京都。
他出来的时间越久,心里的担心就越多。
店小二忙不迭地上了一桌饭菜,弓着腰招呼着,生怕被迁怒到。
这既然已经解释清楚误会,鹤玉也不担心红姑会再做什么手脚,将饭菜给公子端入了房间。
红姑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满,这鹤玉一向只听叶慕白的差遣,今日却对这个小白脸唯命是从,十三先生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