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政并没有回应安云哲的奚落。
夜里很静。
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安云瑶听着这女声,有点儿像苏柔。
这也只是她的怀疑,任何事情都要有所考究。
就在安云瑶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司徒政拦住了她。
竟然是二婶?!
安云哲气得浑身直发抖,他要上前给这对狗|男女一个教训。
司徒政按住他的冲动,并对安云哲摇了摇头,对着口型,“先回家。”
另一边,老太太跟着赵秀兰去了后山。
茶花镇今日出了件稀奇的事,众人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妇女同志更是对这一现象,诚惶诚恐。
思虑再三,这才选出一个代表,请安老太太做评断。
最近两年,镇上因为办厂子,路口也都安置了路灯,去后山的路,也没有过去那样觉得黑。
“秀兰。”安老太太拄着拐棍儿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呀?”
赵秀兰到了后山脚下,就不敢往前走,想起刚刚的那个场面,真的是十分恐惧。
“……在前面……”赵秀兰忽然大惊失色,哆嗦着手指向前方,“……来了……”
安老太太行医多年,什么事怪事没见过。
青面獠牙的,不是别人,正是赵秀兰的丈夫张山。
“原本是安排今天下葬的。”赵秀兰躲在安老太太身后,两只手扶着老太太的肩膀应道,“谁知道……诈|尸活了过来。”
老太太眯着眼,心里头清楚,那张山死得不明白。
即便是现在,茶花镇还流行的说法,说是死者生前若是有怨气,定会在胸口吊着口气。
“山子怎么死的?”这一路上,安老太太并没有听赵秀兰说起,若不是到现在看到了,都不知道那是张山。
赵秀兰哆嗦着说不出话,即便是知道自己的丈夫与安二郎的媳妇存在不正当的关系,碍于安家家大业大,她也不敢回应老太太。
“秀兰。”安老太太取出银针,在张山要靠近她们的时候,对准穴位,本来活蹦乱跳吓人的张山,也终于停息下来。
“山子,可是被人打伤了头?”
就算赵秀兰不回答,尸首骗不得人。
张山在家里跟苏柔做那些不检点的事情,被赵秀兰讨债的哥哥上门看到。
于是,抱着对妹妹同情的态度,赵秀兰的哥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抓起锤头就对张山的后脑勺猛得一锤,这张山当场就不行了。
原本赵家人想把这件事偷偷处理掉,谁曾想到下葬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有只黑猫跳进了棺材,那张山竟然活了过来。
“是。”
在安老太太面前,赵秀兰不敢隐瞒什么。
“你家山子觉得冤屈,刚刚那一幕是想着给你传递信息,也好让他死得明白。”
赵秀兰看在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丈夫,就这样出轨的,还有什么怨气?
“今晚多谢安老太太。”赵秀兰躲闪的眼神,明显藏着事。
“都是一个镇子的,甭客气。”
安老太太心里嘀咕,怕不是张山的死,与赵秀兰有关。
张山上演得那么一出死而复生,镇子上说什么的都有。
等到老太太平息了谣言,折身要回家的时候,听见安云哲边跑边喊着:“阿婆。”
“你个小皮猴,晚上不在家,疯癫疯癫在外面做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
刚刚司徒政跟他商议,瑶瑶与司徒政先在后山堵着苏柔,由安云哲回家来通风报信。
“什么事急成这样?”
老太太话都没问完,安云哲便跑到林家,把林家嫂嫂,也就是杜嘉佳的好友,柳春芳叫了出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路上,不只是老太太疑惑,柳春芳也疑惑。
柳春芳的脸变得相当难看,“你这孩子!这样的话,怎么能够随便说呢?!”
“我胡没胡说,你待会儿,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不能打草惊蛇。
司徒政捂着安云瑶的眼睛,等待着安云哲的到来。
老太太和林家嫂子当场抓了个现行,真是万般没想到安家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
“苏柔。你还要不要脸!”柳春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上去就开撕。
“老太太,今晚的事你可瞧得清楚,可要为我做主啊!”
柳春芳哭得稀里哗啦的。
“阿婆。”
老太太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竟然也在这儿。
所以自己刻薄的一面,立刻隐藏起来。
“瑶瑶。”安老太太走过去,将小人儿一把抱起,“你怎么也在这里?”
“大哥带我们来抓知了。”
老太太目光凌厉的扫向了安云哲,瑶瑶才多大岁数,就开始接触安家的不光彩的一面。
可她转念一想,如此也好,免得将来大的时候无知,遇见事情,更不知如何处理。
苏柔趁着这个功夫,想要逃走,却被眼尖的司徒政当场钳住了手臂。
她怒视着面前的少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劲,竟然把她这么一个成年人制服。
前两年,自己不过是顶撞了杜嘉佳,就被那死板的老太太关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