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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S+

守卫者总局,地下三层,明晃晃的灯光照射在大厅的每一处角落,驱散了地下的阴冷和黑暗,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有的在来回踱步地打电话,有的抱着一大摞文件急匆匆地走过,有的伏案疾书,不知道为什么,守卫者们似乎很喜欢纸质文件这种古老的记录方式,如果不是这些人穿着统一的制服和那些被改造的身体,你大概会以为这里是21世纪初期的哪个办公楼里的企业,所有的员工都在疯狂地加班,不走神,不偷懒,也不热情,只是麻木地工作,没有人注意大厅中间伴随着蓝光渐渐出现的雷伊和尼娅。

此时发呆的尼娅猛然间惊醒过来,像是触电一样抽回了右手,顺势一巴掌甩在了雷伊的脸上:“再敢碰我,我就拆了你!”说罢夺回了自己被砍掉的手臂,随手扔进了一名路过的守卫者的怀里:“给我送去修,修不好我就拆了你!”然后皱着眉头,面目狰狞,大步流星地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一刻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原本喧闹忙碌的大厅像是被扔了一个凝固弹一样,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雷伊。

“总队长,纯爷们儿啊!”一位队员起哄着喊道。

“是啊队长…”

“不丢人队长…”

“队长加油,搞定她…”

“都给我闭嘴!”雷伊揉着脸喊道,“都没活干是吗?谁没活干给我加练12小时!”

雷伊一声怒喝,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大家又都恢复了之前麻木又忙碌的状态,仿佛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雷伊阴沉着脸环视了一圈,确定所有的目光都不在他的身上了,才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也朝着审讯室走了过去。

审讯室内,装着那个S级进化者的箱子已经被安全送到了,随着麻醉剂浓度的缓缓降低,男人渐渐地恢复了意识,朦胧之中看到尼娅和雷伊一前一后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是哪?”男人想开口问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麻醉剂的浓度和剂量可以让一百头长尾象睡上三天三夜,你居然只过了一个小时就能睁眼了。”尼娅看着睡眼朦胧的男人说道:“很好,S级的身体素质果然不一样,但是我还需要让你再清醒一点。”

尼娅说着打了个响指,箱子里随之伸出两条触手,抵在了男人的太阳穴,“兹拉——”一声,男人顿时整个人都痉挛了,他想挣扎,却奈何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气,不住地抽搐让他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东西,他想大口呼吸,可吸进肺里的只有罩住口鼻的麻醉剂,让他更加的瘫软无力。

电流只有一秒钟,可带来的巨大痛苦却足足持续了几分钟,对男人来说更是像经历了几百年一样,眼看他脖子一歪,又要闭上眼睛,尼娅这才伸手摘掉了麻醉面罩,然后揪着他的头发,抬起他的脑袋,来回晃了几下:“别想给我睡过去!泼水!”

“哗——”箱子里不知从哪冒出的水像小瀑布一样从头浇了下去。

男人倒抽一口气,又醒了过来:“你们要干什么!”他终于可以说话了。

“啪——”尼娅一个嘴巴抽过去:“现在是我在审问你!”

“你他吗什么时候问我了!”男人怒吼。

“啪——”又是一巴掌:“少废话,说谁派你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问就问你老抽我干什么!不是你们抓我来的吗?我哪知道目的是什么!”

“好,很好,S级的,”尼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是故意想用这种语言来激怒我,那真的很好,你成功了,恭喜你,你马上就会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刚才没生气就抽了我两巴掌?现在你还跟我说你生气了?你是不是有病?”

“牙尖嘴利,电他!”

“兹拉——”随着一阵电流,男人又开始不住地抽搐,感觉就像是脑袋里引爆了一枚炸弹一样,耳朵里“嗡——嗡——”的响,全身上下像是被几万根针同时扎着,“呕——”男人呕出了一口胃里的黏液,想伸手擦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

“能不能,帮我擦擦嘴…”男人穿着粗气说。

“我给你洗个澡!”

“哗——”又是一桶凉水浇了下来。

“嘶——”男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明明连烧毁房子的大火都不怕的他现在居然被普通的凉水浇得一直打冷颤。

“说,你为什么要来落水城?”尼娅再次发问。

“不知道。”

“嘴硬?很好,继续吧。”尼娅说着又打了一个响指。

又是一阵电流穿过,不过这次男人的反应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至少他这次没有吐,从他狰狞的表情来看,大概是忍住了,但他的身体依然是不住地颤抖,就像一个赤膊站在风雪里的小孩儿。

“你不说,我就电到你说为止,快说,到底来干什么?”

“妈的我真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很好,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从你这样嘴严的人的嘴里撬出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尼娅抬头看了一眼仪表盘,“2500伏?让我看看你还能撑到多少伏,给我调到3000!”

“我…操…你…”男人不住地颤抖,嘴里却没有闲着,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骂人用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这大概是地球文明中延续最久的东西了。

“还有力气骂人,给我调到4000!”

这次男人真的骂不出来了,但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剧烈地颤抖,而是变成了一种很有规律的律动,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刚才的电击让我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一首歌,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再来一次?”

“呼——”尼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给我换成持续电击,我不说停就不许停,电压也给我升上去,最快的速度给我升,马上!”

“等等,尼娅,不对劲。”雷伊轻声制止。

“闭嘴,现在是我在审问!”尼娅怒道,“给我电!”

“嗞——嗞——”男人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这次连眉头都不皱了,整个人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身体对电流的感受变化上,前几次的电击只有2500伏,却让他痛苦不已,但也逐渐让他体内的麻醉效果渐渐变弱了,到电压上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甚至可以说话了,到4000伏的时候,他能渐渐地感觉到电流在自己体内游走,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一种刺激。

但随着电压的不断增加,男人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承受不住了,他又开始颤抖,不是身体颤抖,是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随着电流不停地上涨,男人颤抖也越来越剧烈,一万伏,两万伏,三万伏…

一直到二十万伏的时候,箱子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电压到上限了,虽然之前雷伊有交代过上不封顶,但机器运转不可能没有上限的,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弱点是电的进化者居然能够承受到二十万伏的电压。

“滴滴滴”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男人身体的颤抖却慢慢地减缓了,随着警报声戛然而止,男人颤抖的身体也平静了下来。

“全体戒备!”雷伊一声令下,审讯室里所有的守卫者都举起了枪,空气仿佛再一次凝固了,整个审讯室里没有一点动静,只有箱子里男人微弱的呼吸声,虽然微弱,但很平稳,这更让人害怕,呼吸平稳,说明这二十万伏的电压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么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不睁眼,谁也不敢开枪,更不敢把枪放下,这个审讯室里二十几个守卫者就这样端着枪定在了原地。

“进化者杀手上膛,开启一击必杀模式,目标一旦有任何动作,随时准备击杀!”雷伊一边调整武器模式一边下达命令。

“别以为我听不见!”这次不是尼娅说的,而是箱子里的男人说的。

“嘭——”雷伊连命令都没下直接开了枪,接着又是其他人开枪射击的声音,二十几架无人机再次包围了男人。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男人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电光闪烁,数道电弧在男人的指间跃动,一道淡蓝色的光罩骤然出现,像气球一样迅速变大,先是穿过了周围的无人机,然后穿过了周围每一个守卫者的身体,接着就凭空消失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碰巧的是这二十多名守卫者之中没有以为进行过视觉改造,在他们看来就是男人睁开眼睛时闪过了一道蓝光,屋子里的无人机和守卫者就都像短路了一样倒在地上了,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从容地挣脱了箱子的束缚,从内部把箱子撕成了两半,蹲在尼娅面前:“你,真的是个恶毒又暴躁的女人,打不过我就把我捆起来抽我,还电我…”

“你不要伤她,有什么事冲我来。”倒在一旁的雷伊说道。

“你闭嘴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搞偷袭。”

“哼,兵不厌诈…”雷伊说道。

“拉倒吧,我不跟你争论这些,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不然我也不会发现自己还有控制电的能力,再见吧。”男人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呼叫总部,一级警报,一级警报,”雷伊立刻用无线电报告,“进化者囚犯逃脱,进化者囚犯逃脱,全力追捕,全力追捕,建议当场击杀,进化者等级评估为S级…不,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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