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小乙刚回到位于城南的府邸,便叫来了临时管家宫本柳志,派他去召唤一名来自福丰街的机灵侍女。
宫本柳志以为甲小乙要召侍女陪寝,问道:“天极翁大人,您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
甲小乙察觉出宫本柳志的表情不太对,说道:“我并不是要陪寝,挑选伶俐一些的即可。”他的语气很坚定,让宫本柳志可以快速领会。
盏茶的工夫过后,宫本柳志领着一名身段玲珑、美目剔透的少女,走进了点着熏香的中堂。
甲小乙坐在正对中堂门口的椅子上,指了一下靠近他的右首座位,示意进来的侍女坐下。
宫本柳志很识趣,将人带到以后,立刻行礼退出中堂。
少女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抬头看甲小乙。她还没经过人事,对可能发生的事有点害怕。
甲小乙能听到少女快速跳动的心跳,主动开口问道:“你是来自福丰街吗?”
少女听到甲小乙问话,不敢不答,抬起头来说道:“是,小女子来自福丰街。”
甲小乙喜出望外,接着追问道:“福丰街的人你认识多少?”
侍女回答道:“小女子自幼在福丰街长大,基本都认识。”
甲小乙想试探一下少女,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来做侍女是出于自愿,还是迫不得已?”
侍女犹豫片刻,以为甲小乙在考验她,说道:“小女子出于自愿,想服侍天极翁大人。”
甲小乙清楚侍女没说真话,但也没有拆穿,问道:“府上有多少来自福丰街的侍女?”
“小女子不知。”
甲小乙能看出少女有点惊慌失措,不肯说真话。走到中堂门口,装作探查外部动静的样子,使侍女可以处于放松状态。
侍女看着甲小乙宽厚的背影,感觉有种莫名安全感,但她终究受到过很深的伤害,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甲小乙回转身,正好看到侍女清澈的双眸,暗自吃了一惊。
侍女不敢和甲小乙对视,低头看向水晶石地板,从中看到了羞怯的自己。
甲小乙说道:“你不必害怕,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准可以帮到你。”
侍女更觉惊异,呆呆的看着甲小乙,浑然忘记了害羞和惧怕。
甲小乙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我来自平等的国度,不习惯阶级制度太过于森严。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太过拘泥于礼数。”
侍女应答道:“小女子全听天极翁大人的。”
甲小乙拿出怀兜里写有名字的纸片,问道:“这上边的人你都认识吗?”
少女接过纸片,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拿着纸片的手略微有些颤抖,怯生生答道:“大部分都认识,余下不认识的也听过名字。”
“你知不知道她们被送去了哪里?”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小女子几年前便被恶霸从福丰街带走,在一座孤岛上接受训练,已很久没有回过家,不清楚这些人在哪里?”
“她们也被恶霸带走了,”甲小乙解释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她们现在应该也在那座孤岛。”
少女显然在孤岛上有着很不好的回忆,脸色苍白,问道:“她们为什么被带走?”
甲小乙看到少女的态度有所动摇,坐到她旁边,说道:“恶霸私自调高了杂税,压迫福丰街的民众。那里的人付不起天价税务,只能被迫接受恶霸的交换条件。”
少女嘴唇有些颤抖,说道:“我们几年前答应做侍女时,天飞狐曾做出不再为难福丰街的承诺,没想到他没有履行。”
甲小乙没想到此事另有隐情,问道:“他当初答应了什么条件?”
少女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将大致情况讲述给甲小乙。
三年前,福丰街就已像如今这般贫穷。当时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带,加上内乱,民众都逃出京都,前往远方的乡下避难。
乌鸦完成夺位以后,部分在外地混不下去的民众,重新回到了熟悉的福丰街。
福丰街新聚合的民众,在商业奇才土井成树的带领下,积极发展商业,一举成为京都的富饶之地。
土井成树也成为了东洋国排名前列的富豪。
常言道恃才傲物。即便是家财万贯的土井成树,也不能逃脱傲慢的劣根,在一次大名府征召时,他没有及时前往。
原本此事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只是土井成树太过于刚硬,逐渐和乌鸦站在对立面。
乌鸦为了确立他在东洋国的地位,决定对土井成树下手,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土井成树被公开处决的事,通过京都社论报传遍东洋国,使得国内仍有不平之意的人们,只能暂时收起对乌鸦的不满,暗中筹划重建东洋国的计划。
土井成树被处决以后,福丰街的商业发展也遭受重创,还清债务以后,全部变成了一贫如洗的贫民。
乌鸦并没有惩罚土井成树的商业伙伴,但再也没有支援过,导致陷入困境的福丰街,逐渐演变成了贫民窟。
天飞狐临时监管福丰街,不仅没给这里的人民带来福祉,反而更添了几分沉重。
大约两年前,福丰街有威望的长者去和天飞狐谈判,最终决定将适龄少女送出做侍女,以换取免税的待遇。
天飞狐同意这个条件,并邀请天灵姬做见证人。
少女正是在那个时候,前往不知名孤岛接受训练。
甲小乙听完福丰街的往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叫土井麻衣。”
“你和土井成树是什么关系?”
土井麻衣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暗淡,说道:“他正是小女子的父亲。”
甲小乙始终在用灵识探查周围,感应到一股庞大灵力快速赶来,说道:“麻衣,你的身份不要再提,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说话。”
“是!”土井麻衣被孤岛生涯深深影响,答完是以后便站到甲小乙旁边,站立进行侍奉。
甲小乙坐回正对中堂门口的椅子,看着远处,等待熟悉的人到来。
天灵姬没有经过正门,感应到甲小乙所在位置,瞬间移动,来到了只有两人的中堂。
“哟!天极翁大人,您真是有雅兴。”
甲小乙指了指右侧的座位,说道:“请坐。”
天灵姬没有立即就坐,仔细打量土井麻衣,脸上带着猜不透的笑容。
甲小乙说道:“柳叶,我有事跟你说,请坐。”
天灵姬没有接触过甲小乙,对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感觉很诧异,提防着问道:“你调查过我?”
甲小乙没有回答,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再次示意天灵姬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