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什么风雨楼,我不知道!”
男子眼睛充满躲闪,把头低的更低了,完全遮住了他的心虚。
风未眠闻声,眼眸微微眯起“跟我装糊涂?”轻笑勾唇,单挑眉“行啊,你不说也行。”
他并没有为此感到不满,而是转头问人“小白,你带了多少药啊!”
容白一听这莫名其妙的打听,就知道这只狐狸准备干什么坏事了,勾唇浅笑,答道“这次带的不多,二十几种吧。”
她话音基本落地,就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僵,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月色太暗看不清,不过容白却是搓搓他的肩。“不就二十几种,用的着吓成这样?”
可惜沈筠楼不仅被风未眠封住了穴道不能动,就连哑穴也顺带一起封住,他现在只能眨眨眼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容白的话他根本就没法回答啊!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上带这么多毒就不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着道嘛。
“啧啧,我可没瞒着你,那个小毒女身上带了二十多种毒药,每样都能叫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这么中气十足的,要不要试试啊?”风未眠低头询问半跪在地上的男子,没有丝毫的动作,完全是一副很好商量的口吻,那眉毛时不时的微挑,痞气十足。
“你敢?!”
那男子也是不怕风未眠,直接顶回去。
“嘿嘿”树叶簌簌作响,晚风吹拂脸颊,偶尔带走此刻的威压,月光投影之下,之间那小小的人儿站起身来,留下长长的影儿,半开玩笑“我还真不敢!”
“我这个人不喜欢下毒这个损招,我喜欢……”
风未眠心动不如行动,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一把剑,直接往男子的伤口捅去。
“啊!”
顿时鸟雀啼鸣,忽飞乱散,惊起乌云遮挡住明月……
“说不说!”
“不说!”
倒是个硬骨头!风未眠嗤笑,这痛上加痛蚀骨的滋味不好受吧。这都能挡得住……
眼神寒凛,手上加重了力道,换来男子隐忍咬牙坚持的声音。
“你不说,我替你说吧。”此时此刻风未眠依旧没有松半分力道,因为他知道在伤口上撒盐这招无疑比下毒更损。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平气和道“你们宗主与风雨楼的右使达成了协议,得了什么好处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去年六月中旬,眉州崇明县你们安排了一件刺杀,刺杀对象真是风未眠,同年十二月,周县?你门似乎又接到了什么旨意,在欢云楼进行刺杀,然而未遂,便又销声匿迹。这期间种种我也不多说,在今年二月,也就是二个月前,和穗玉堂偶然之下又进行一场刺杀,我说的没错吧?”
他美说一句,附近就安静几分,静的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容白听此都难看的皱起眉头,望向风未眠,这件事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而男子的反应足以出卖了他“你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这些事可是他们内部的人发过誓,严防死守绝不透露半字的。
难道说……
精明如风未眠,怎会不知此人此时此刻想什么,勾唇冷笑“我就是知晓的如此清楚,你也别怀疑你的同伴背叛你们,因为迄今为止你是我第一个问的人。”
好吧,若是只是极个别知道并且安排刺杀这件事,他或许还会手下留情,不赶尽杀绝。
男子怔神,一双眼眸死死盯着一身邋遢的风未眠,他身上散发的气场让他胆寒,让他禁不住将心中所有秘密都吐出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句话给我问你吧,刺杀风未眠到底有什么目的!”风未眠真是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世间最严厉的话“你们哑宗究竟收了风雨楼多少好处,区区右使能使唤这么多人!”
随后,他还轻嘲讽刺的看了几步之外的容白,眼神顺便往沈筠楼身上瞟几眼“这要是风雨楼的楼主来了,怕是举全宗之力也要风未眠狗命吧。”
若是风雨楼的楼主出马,怕是担心担心右使宋棋的命吧。风未眠冷笑,却换来“你问这个做什么!又干你何事!”
风未眠皱眉,不满男子这副‘你明明在我手上废话还这么多的样子’。“废话我不想再讲了,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男子死死低咒伤口的疼痛,而风未眠不知何时松开了力道,给了男子喘息的机会。终于那男子虚弱抬起眉眼,凌乱的头发遮住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小声“我说,你靠近一点!”
风未眠皱眉,不过还是听他的话,乖乖靠近,等着他的答案“啊!”
又是一声痛喊,再次鸟雀乱散,容白不耐烦挠挠耳朵,在打个哈切“看来你还是不太聪明,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小白有七步沟吗?”
原来,那男子准备风未眠靠近之际,咬下一只耳朵,但却被风未眠拧着耳朵,隐隐有撕裂的痛感。
风未眠本来想能好好说就好好说尽量不懂说,但是这人嘴也太硬了。
“呵,这种东西当然随身携带了。”
容白嗤笑,早这样不就好了,还要费这么一番苦功夫。
随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青色小瓶,不大,小小细细的,顺势抛给了风未眠。
风未眠轻松接过,拿起在手里晃晃。
虽然不多,但男人只要沾上一点,断子绝孙什么的不在话下!
因此江湖男人都听到这位药就闻风丧胆,能跑就跑,能躲就躲。
“怎么办,我还是第一次下七步沟这么阴险的毒呢,万一手一抖……怎么办?”
风未眠说的极其夸张,故意将那瓶药放自己手里晃呀晃,还摆在男子面前,仿佛验证他所说,一个不小心……
“说!我说……说,我说!”男子见那瓶子在他面前晃晃,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断子绝孙。
心里的堤防一步步坍塌,最后溃不成军,毫无意外的倒塌。
“我不听废话,讲重点。”风未眠稳住瓶子,收回药瓶放进自己衣带中,语气冷的与之前完全不同,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如千年寒冰,令人从头到尾的疼。
而此时风未眠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从他拿出七步沟开始,他愠怒不满已经通通表现在脸上,容白那个角度看的真切,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风未眠的表情变化呢。
容白红唇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睛犹如看猎物般目不转睛盯着风未眠后背。
你好像变了……但好像什么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