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宗善打听到了父亲早就战死的消息,为了不让母亲忧郁成疾,也就瞒下了这个消息,自己却转移到父亲当年征战过的沙场,寻找父亲的骸骨。
当年的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壮烈景象已经被一望无际的草原覆盖了,遗留下来的尸骨也就逐渐的化为了粉尘,或沉溺于泥土的芳香,或随风起舞,这漫无边际的陈年沙场,又如何去寻得一副完备的尸骨,但总归要试一试。
果不其然,还真就存在一副尸骨未寒的躯体,只不过,那上面的尘土痕迹太过明显,只怕是当时,在战死沙场的同时就被黄沙掩埋了,也不至于经受这么久的风雨,宗善凑上前去看了看,发现并不是自己父亲的尸体,便伤心欲绝的躺在旁边。
整整两年的时间,宗善游荡在这个尘封已久的战场上,找寻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在逐渐失去希望的同时,他也了解了一些当时所发生的事情,据说,那时并不是因为侵袭才发动战争的,追溯本源,是杨家和萧家的恩怨纠葛引发了那场战争。
杨家和萧家都是作为外戚处在中原的腹部,而且,两家的中心还在同一座城池,街坊邻里的,难免会产生摩擦,平时争一争钱财也就罢了,但两家为了扩大势力,不惜联络一些外围的藩镇强行买断各自的财路,公平起见,两家决定以战争评判输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当时,宗善的父亲没有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场上,也就不会受到牵连,本来中原腹部出现了乱子,跟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但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就偏偏派了他去代表朝廷,作为安抚将军去那平乱,有百姓也说,两个大家族闹矛盾,却让一个战功平平的无名将军去平定叛乱,岂不是会显得朝廷没有面子,面对外戚还那么轻视,岂不是让所有外戚都寒了心?
宗善的父亲也听到了世间的一些闲话,但,他作为一个本职将军,必须按照朝廷的指令做事,也不能抗旨不尊,无可奈何,他只好背着一身的污言秽语去完成任务。
他也知道此次出征腹部,只怕是凶多吉少,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有谁还来搭理他这样一个无名将军呢,好在,朝廷破例给了他一部分禁卫军的兵权,根据战场的遗留情况来看,他所统领的那部分禁卫军少说也有八千人,再混上两家人的藩镇所持有的兵力,几乎是黑骑军攻入京城的大规模战争。
战场外围,至今仍有众多马蹄印,由于两家完全是融合在了一起厮杀,根本没有正规列阵的条条框框,而且,当中的大部分还都是家仆之类的平民,刀枪不够了就搏击,但也给周围的秩序带来了一定的冲击,不出一天,周边的小镇里就没有百姓再敢逗留了。
他看到这幅场景,不禁咬牙切齿,和一些禁卫军的小统领商量如何瓦解形势,一开始的提议是把两家整体围起来,全部封锁起来,逐渐的向战场中心逼近,随着慢慢逼近,撞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时候就逐个击杀,一个活口也不留,没了兵,两家就是再想怎么打也无济于事。
通过其他人的细细思量,觉得这样介入会变得过于被动,薄弱的一个大包围圈很容易就会被两家反咬,等到那时候,彼此相隔有距离,相互也没个照应,很容易就被打散了,并且,在缩小包围圈的时候,战场里的人可都是无辜的,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战场上的人不断地倒在血泊里。听完所有人的提议之后,他结合了一下,最终裁定为兵分两路,从中间冲杀出去,形成两个包围圈,这样一来,既影响了整个战场的局势,又吸引了两家的注意,如果两家再这么执迷不悟,合围击杀的时候也会方便一些。
谁又能想到这一冲便增强了战场的血腥味。
其实,两家人都没有把自家全部兵力投出来,这一看到禁卫军横插一道,都以为是来帮助对方的,便又招呼了一批人从战场外围冲杀进来。
三股兵力就这样混战在了一起。
禁卫军无缘无故的被两家人打,肯定是不服气,便也放开了身段,融入了这片土地,宗善的父亲一时慌了手脚,也就消失在了战场上。
大体上,宗善了解的整个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但至于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却不得而知,就算是经历过那场叛乱幸存下来的人,在当时也不可能去为了关注一个将军而轻易忘记了周边的情况吧,身在战场,又如何想的那么周全,再者说,要不是禁卫军的出现消耗了两家人的实力,也不会有后期的一小段太平时刻。
那个战场上埋葬了杨萧两家近乎所有的兵力,那一役之后,两家人也就没那么多傲气了,在其他外戚面前,他们两家彻底失去了在中原的地位,很快,朝廷为了安抚那死去的八千多名禁卫军,将两家赶出了中原,押送到了外境,让他们自生自灭,并且,消除了两家外戚的一切权力以及历史功过,自此,在中原的所有外戚中,不再有杨家和萧家的名号,其族人乃至子子孙孙都不具备进入中原的资格。
两家人的流亡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外族人杀害了。
宗善在寻父无果的情况下匆匆赶了回去,主要是怕自己的母亲会听到一些传闻而陷入慌乱,还好到的及时,正在门前遇上了想要说出此事的邻居,也就制止了,只是,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这件事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但起码不是当下。
回过神的宗善渐渐的站起来,径直的面对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父子二人抱作一团,宗善也趁机查找着自己父亲身上的那道疤痕,也确实发现存在一道疤,而且,连位置都没有变。
温情之余,父亲趴在宗善耳边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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