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时代,陈主提出了中原这一概念,当初明确的表示,只有六大家族管辖范围内的,不论是吞并之前还是在吞并之后,只要是流淌过六大家族血脉的地方,那就是中原,高祖的下一届帝王开始,大稽开始扩充地域,也就把中原这个领地做大了,当时也没有明文规定,全靠自觉。
凤翔在被收录的时候,就很是惨烈,大稽明明已经占领了凤翔城,守军还是不肯认输,更不愿承认凤翔成了中原的地域,为了让他们死心,大稽撤兵两方再次对抗,一直厮杀到守军无一人生还的境地,那里的百姓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才硬生生地把凤翔抢到了自己手里,包括其他城池,都是一样的。
区分城池和藩镇,主要还是各自的制度不一样,藩镇不需要文官,而城池却需要文武兼备,说白了,藩镇是城池的雏形,如果当地的人文化素养达到一定高度的话,也是应当享有改建为城池的权力的,所以,面前的中原,大多数能叫的上名字的地方,都变成了城池级别,很少有藩镇了。
至于陈陌攻打的那些,无非就是各大城池收买的另外的兵力,那些地方往往并不是中原的领地,但却愿意给中原人卖命,所以,在陈陌上位的那一刹那,就涌现了很多附属藩镇,他们对外仅仅代表自己,实际上,是对自己身后那个城主的一种掩护,如果败了,那么那个城的城主自然就无力和陈陌对抗,那肯定就降了。
他们类似于雇佣兵,但却在本质上不一样,那些藩镇里的兵是自愿的,没有什么报恩,也没有什么利益可求,单纯的听命于那座城池的城主,城主让他们做什么就照做好了,似乎在他们身上看不出任何人的感情,就像是一堆活着的器物,任由那些城主指使。
其实则不然,我有幸了解到凤翔城背后的那座附属藩镇,那的生活条件根本不是一座城池所能企及的,那正是通过李萧蔚的一番讲述,我才得知,那些附属藩镇甚至可以比得上京城的华贵,至于为何繁华,那还是要看附属藩镇身前的城主是个怎样的富商了。
李萧蔚本就是一介女流,自然没有家财万贯的豪气,给附属藩镇置备的一切也都是守寡民膏才弄来的,这并不是利益关系,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并不是,所有的这一切,也都是李萧蔚心甘情愿的,就算不筹备,附属藩镇也没有任何怨言,但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中原,肯定不会和那些无情无义之辈挂到一块。
所以,每次附属藩镇出兵,他们那些城主就会提前给他们置办点东西,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附属藩镇内的兵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可能,也不叫训练,更像是一种所谓的超度,那是一种很古老的诅咒,起源于大陈,那时候人们信奉鬼神,就从各地引进来一些歪门邪道之术。
很让人心生畏惧的是,那些道术确实存在,而且,在历史上还都有明确的记载,甚至到了大稽,还有人秘密编篡这种史料来统计那些超出人们思维的术法,毕竟是涉及到信仰问题,肯定是要秘密进行的,否则,就会被寻访的教化者抓住而进行一番教化。
那些人肯定是清醒的,要不然,也不会偷偷的统计这些,但凡是大陈过来的人,一般都不畏惧死亡,只有真正的人类思维,才有死亡恐惧这个概念,那些文献上面就曾统计过中原各地所出现过的秘术,包括案牍术,还有一些奇幻的道术,不能说文献就一定全面,但毕竟也是一份宝贵的资料。
幸运的是,文献上面确实记录着一种秘术,可以控制人类的思维,让他们变成一堆布偶,任由其他人摆布,但可疑的是,文献上说,那种秘术在大稽建立初年就被信徒列为了禁术,并且,还烧毁了相关的法典,至于那些学过那等秘书的人,一部分被高祖坑杀了,剩余的那些人,全部都被其他信徒秘密的杀害了。
信徒一致认为,这个秘术会影响人的心智,干预了人的行为,侵犯了每个人背后的神明,是他们所谓的四大恶罪之一,所以,才对此深恶痛,那个绝,不遗余力地进行打压,文献上统计那个秘书的所学者已经在那时候就已经没有了,至于究竟是谁把那份秘术重新带到中原的,根本就无从查起。
那些文献是李萧蔚偷偷从京城搬运过去的,当时只是她自己好奇,对朝廷就说是搬运一些史册,以供百姓传阅,宣扬大稽的事,朝廷不会不批,所以,就拿到了,而且,李萧蔚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我都是不在场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慕容离转告给我的,那次他和玉娇去凤翔游说,顺便听了点故事。
那些附属藩镇实际上可以定义为傀儡城,虽然算不上城池,但却要比城池华贵,虽然没有灵魂,但却住的都是活人,而且还是能上战场的活人,这确实很让人吃惊,更让人畏惧,用着这样一批没有灵魂的兵,中原,又添了一抹罪恶的色彩,我宁愿相信,那些人能够表明自己的立场,光明正大地杀戮。
听完那个故事后,我便对中原失去了希望,那些亡魂,本不该遗留在战场,还是中原的内部战场,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只能说,中原,陷入了丑恶的沼泽,无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掉命运的束缚,就像被束缚住的玩偶,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自己沉沦。
在即将出征的那一刻,我把玉娇扔给自己的那块手帕紧紧的攥在手中,以此来表示,玉娇和我同在之意,毕竟是暗夜行军,多有不便,况且,谁也不会保证,下一刻不会有突发情况,甚至是伏击,毕竟,外境部署的兵力根本不清楚内部的情况,虽然碎镜已经伏法,但并不代表外境可能存在的伏兵会知道实情。
如果有伏兵的话,还不小心遇到了,就会重新激发自己身边那些危险人物的斗志,最终,我还是在劫难逃,所以,我必须先要处理好我身后的那些立场还不坚定的人,才能有力气对付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