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多修点道法还是有好处的。哦,对了,其他人还安在吗?”
“恩,据信报,不曾有一人折损,多数仍归于汴州。”
“李若琰知道一定会开心的疯掉的。”
慕容离急忙制止。
“不行,此事坚决不可让殿下知道,他早已知我心思,曾几番试我,若是告之,必将我裁去,介时,末将便再难出力,亦对不住姐姐的嘱托。”
“也罢,有你这般顾主之才,大业如何不成,身乃君王,心系复国,于他,多些心思也未尝不可。哎呀,坐下啦,我不会说的。话说你姐有我长的好看吗?”
他又稳下心来。
“姑娘说笑了,你与她如何比得?”
“兄休要推辞。”
“好吧,那末将实话实说,必是姑娘你长得更为标致了。”
“便好,哎,只顾聊兄了,我来说说自己吧。”
……
两人言欢之际,同喜映水,长波不暇,间影重碧,更显世间华美,夜色逐渐的深了,两个人又重新走回到清幽阁的入口处,因为清幽阁本身的高度就不适合观景,而且,这三条走廊上的景色,两人也都看完了,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能够吸引他们的地方,以至于,可以把他们勾引到附近。
“夜深了,姑娘是否歇息?”
“不急不急,你我还有恁多话要说,不睡,还有,以后称本姑娘胭儿便是,如何说的这般客套。”
“好,胭儿。今夜的月色,好美。”
“是啊,自出中原之时,便再未见到这般美月。”
“都说月影引思情,胭儿可有念情之人?”
“若是没有,兄又该笑话我了。”
不得不说,慕容离特别会看人脸色,自己明明早就意识到胭儿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还是要想出另一个猜测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故意试探女子的心意是不合法度的,这等于践踏了胭儿的尊严,可是胭儿却没有察觉到,毕竟,这是悄无声息的践踏。
当然,我也不是要为谁开脱,只能说,在魅这个暗杀组织当中,向来不是所有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他们可以没有血性,但必须要有足够的理性,慕容离这么做也是为了试探胭儿的底细,万一查出了什么消息,好向我交代,尽管,胭儿的身世我已经试探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他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我,胭儿摇了摇头,又看向慕容离。
“不,是你。”
激动之容不惜泛起粉脂,映于天地之间,添了一抹涩香,慕容离故意退了几步,还半遮着脸面,轻轻地吐出了一句别闹,胭儿倒也是直接,硬是说自己没闹。
“自至塞外以来,未有人可以与我这般畅谈,痛快之意,尽在杯盏,加之兄的妙法,故我在念你,虽近在眼前,却如这映水之月,远在天边。”
“我……我,哎,我都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二人大笑。
“激动了?”
“没,没有。”
“瞧你这羞容,第一次被女人夸吧,亏你还是战士呢,来,我帮你揩揩汗,饰盖一下。”
“这,这个就不必了吧。”
“不必?我是在担心你着凉,休要推辞。”
比及胭儿拿出手帕,置于慕容血之桃面,尽显芳园春色。
恰巧双目入神,彼此心中有热火余温,胭儿突然很激动的扑了过来,一直到慕容离的脸前,两人从未有过如此距离,奈何二人情感难以压制,再加上这良辰美景的烘托,难免心生别意,便顺势香吻,好生快活。
余热已经退散,他们也渐渐缓过了神,突然看到彼此挨得这么近,不由得互推了一把,尽力摆脱对方的视线,背对而坐。
“我,我,此意非我所能控,胭儿姑娘,你没事吧。”
“啊,不,这不是你的错,我可能是过于兴奋了,一时……我没事。”
“如此便好,那我们……”
未及下语,胭儿便直言:“哦,你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虽然我很想与你继续畅谈,只是那事还未成功,不如早些歇息,兄,你看如何?”
“恩,我听胭儿姑娘的,胜负只决于明晨,别睡太沉,末将告退。”
“知道啦,我一定会把握机会的。”
胭儿望着深夜中慕容血渐逝的背影,心中甚是汹涌,甚至还遐想了一番,造化弄人矣。
塞外虽然不像京城那样有宵禁的强制要求,但也是遵循一定的生活机制,所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在暗处的探子知道以外,就无人知晓了,而今夜,却有四位佳人随夜而欢,暗影几何,都消不去缠绵之爱,直至终无亮色。
“玉娇,玉娇,别睡了,回去歇息吧。”
“嗯?美过了,忘了时辰,怎将裘衣盖于我身上了,快些穿上,回程。”
蹄踏辽原,虽无白日潇洒,亦生夜幕之情愫。
“宁儿,回去吧,此时极易生寒,来,披上。”
小妹醒来的时候,已无泪色,也浑然不知痛情之处,只留有羽之独情。
四位佳人同归大殿,却于门前相逢,同语:“你们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
“羽弟,你先说。”
泠羽未曾应答,便只听得玉娇与小妹欢愉。
“一起走吧。”
我随即下马,泠羽带着一脸坏笑的神色来问我:“若琰兄是否已与玉娇姐?哦,不,是玉娇嫂。”
“去,别瞎说,哎?难不成你小子?如实招来。”
语罢,泠羽亦笑,四人合乐至房前。
“哥,玉娇姐今晚是我的,你和羽儿一块睡吧。”
“胡闹,本人刚性正直,如何与这般文弱小生同寝?”
“若琰兄,你,竟如此诋毁我,切,不就不,小生还不想与你这般血臭之人同睡呢。”
玉儿小语小妹:“他们又在小肚鸡肠了,嘻嘻。”
“喂,哥,我们先睡了,你们,慢慢来。”
二人刚一关房门,我便抢先一步开了另一房门。
“看什么看,这间屋是本王的,赶紧走。”
不时带有挑逗的眼色。
“你们,你们,简直不可理喻,无房便无房,大不了去书院将就。”
殊不知有在门后偷笑者三人耳。
丑时将至,四人皆已睡下,今夜将再无波澜,只是心之所涌,却未曾平息,尽以良宵饰之,置于鹊桥之上,待他日觅之。
……
羽弟有云:顾,一见佳人心不复,念念驻,此情至迟暮。如此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