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子修顿首拜问淮王殿下安。书曰:圣有谟训,明征定保。惟时,淮王颠覆厥德,不明帝德,不知天数,不知百姓疾苦,税役繁重,妄动刀兵,威逼朝廷,子修顿首请君知悉,加罪于人,其为罪也,获罪于天,无所祷乎!望淮王殿下好自为之!子修奉上,淮王亲启!”
夏于收冷厉地将信件交给旁位上的谋士,一把把自己长案上的竹简扔到了大门口!
“秦子修!秦子修!这该死的混账东西!本王是什么身份!岂容他这寸许小子随意置喙?!”
夏于收心高气傲,放眼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入他眼,而秦若秦子修这人,绝不在能入他眼的人之列。
“殿下息怒,秦子修其人,狂妄自大,自以为控制了小皇帝就能执掌大齐所有的权力,他已经成为了第二个吕文韬,不,他比吕文韬更恐怖,他已经完全得到了小皇帝的信任,这是大齐的灾难,可是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夏于收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一旁的谋士请教道:“先生以为,这秦子修的目的究竟何在?!”
谋士盯着帛书思索,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前番那秦子修要借道,今日又着问罪书于殿下之前,其心,恐怕昭然若揭了。”
夏于收冷笑,挥了挥手,冷声道:“这些人,都当本王是可以随便拿捏的泥团了,那就让他们看看,朕的实力吧。”
谋士思索了一番,也不打算劝告,他们对大齐的军队也不是很了解,正好可以借着开战,了解一下大齐的实力。
当然,在与大齐开战之前,得找青州那位大王爷打打秋风。
这已经夏于收一方经常所为的事情了。
青州多战马,自家骑兵战马不足,正好找他们借点马,至于他们借不借,那可就由不得他们自己了。
这种事情,已经是夏于收阵营里的常态了,毕竟,自己一方领兵十二万了,而那位大王爷,占青州定州之地,也不过领兵八万,领二十诸侯而已,正是被夏于收欺负的对象。
谋士恭敬说道:“殿下以为,该何时对乾启战?”
夏于收笑道:“不急不急,已经即将到了岁末了,正好趁着今岁之终,好好查看一下如今乾的国力如何。”
大齐的国力,仍旧成迷,乾如今不过两州之地,可是齐国的底蕴,还有多少诸侯是心向着齐国的,谁也不知道,齐国与那些诸侯们,藏的太深了。
……
渭水,两郡之地已正式收归于大齐,朱定等人正在遵循秦若的命令,最近正于渭水各郡内进行科举取士。
不得不说,让这么一群武人来举行科举,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啊,为了科举这么一件事情,朱定朱进二人,已经给秦若写了不知道多少封帛书,都是为了请教科举之事的。
科举时间定在明岁三月初一,一为选才,二为诏告天下,大乾求才之心。同时,朱定等人已经对着渭水其他郡城虎视眈眈了。
泗水郡衙门
朱定处理完了政务,将自己的笔交给了身旁侍奉的一位文官,对他吩咐道:“张和,接下来泗水郡的事情就交给你与刘己衍了,本将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不强逼百姓,你们在泗水郡内随便整顿!”
张和接过笔,恭敬道:“小子张和与泗水郡郡丞刘己衍拜谢朱将军拔擢之恩!”
朱定起身,笑道:“张和,别急着谢,你有才能本将知道,可是那位刘己衍的能力,本将也不得而知,本将只知道,那位刘己衍,是秦若侍中公由京都调来的,据说,跟渭水另外三郡的几大家族有点恩怨。”
张和皱眉,要问些什么,就听见朱定又说道:“对了,这位郡丞大人,在京都内以一己之力血洗了几大家族留在京都里的暗探。”
“咳咳!咳!”
张和一口口水没咽下去,把自己呛住了,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瞧瞧,这是人干的事情?
一己之力血洗了几大家族留在京都的暗探?要不是这消息是从朱定嘴里说出来的,张和就要一砚台砸死放出消息的人了,这简直就是在说神话故事嘛。
“你没听错,这也不是神话故事,这位郡丞就是典型的凶人,那是,这位郡丞还是秦侍中公从京兆衙门里拉出来的人。”
张和苦笑一声,说道:“我不过一介书生,如何能制约此人?”
朱定笑道:“不必担心,这位凶人也是个书生。”
张和目瞪口呆:“书……书生?!”
张和忍不住自语道:“我辈楷模,我辈楷模啊。”
朱定笑了笑,说道:“新川卫那一万新军,本将就交给你了,秦侍中有命,令我等于两月之内赶至渝州新安郡赴命,至于这渭水诸郡,大事你与那位刘己衍共同商量,小事则务必要自己做好了,秦侍中曾传令我等,选拔出来的士子,若是成绩出众,三年之后将有机会调入京都升为九卿之重臣!”
张和恭敬受命。
……
北地郡
秦起亲自在校场点兵。
他需要八千骑兵,跟随他深入青南原,与那位阿努尔赤议和,当然,途中要是碰到了什么不开眼的人,也是可以挣军功的。
校场之上,听闻可以跟随秦起出征的众将士,瞬间沸腾了起来。
整个镇远军之中,谁不知道,跟着这位秦将军,既能挣军功,还有安全保障?
不得不说,按照大齐的计量尺度来算,秦起身高八尺二,身材魁梧壮硕,这种体型,在军中也属佼佼,而穿上盔甲之后的秦起带着缕缕煞气,更显威风堂堂。
“着令各千骑校尉,十五日后,本将于萧关之外,亲自检阅镇远军众将士,佼佼者便跟随本将出使青南原,弱者各校,便停止训练,前往萧关,修塞半月!”
秦起朗声吩咐。
侍卫连忙应道:“喏!”
古来检阅将士都是大事,更别说这是大乾北方之中的王者军队,镇远军了。这不止是一场检阅,更是一场属于镇远军内部的较劲。
此为传统,古来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