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走在昏暗的巷道里,淡淡的光晕把她的影子拖得极长,她只觉得怎么也走不到这巷道的尽头。
“温晚!温晚!”忽然有人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回头仔细寻找着声源,却始终望不到一个人。
温晚有些害怕了,她停下脚步,巷道两侧昏黄的光愈发朦胧。
奇怪的是,巷口老旧的墙上张贴着的家政小广告已经重复出现几次了,按道理来说,温晚一直在向前走着,早就应该已经走出了这短短的小巷,可为什么现在还在原地徘徊着?
“温晚!温晚!温晚!!”身后的声音又急促的响起,温晚害怕极了,她拼命地向前跑着,可是只跑了几步,腿就像灌了铅似的,脚步沉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终于,她再也跑不动了,她扶着墙大口地喘着气。
有黏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举起手借着身侧的灯光一瞧,她满手竟然都是鲜血!血腥味一下子窜进了她的鼻腔,她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只跌跌撞撞的继续向前跑去,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扇斑驳的门,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这扇门......
清凉的山风吹来,温晚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站在高高的崖边,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崖下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待她再次抬起手,刚才满手的鲜血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晚,我在这!”清亮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温晚转身望去,一个健壮的男子从河里冒了出来,他乌黑的头发上尽是细碎的水珠,身上的肌肉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紧实,只见他左手举着一件物什,用蓝底白花的布包着,也瞧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温晚心下虽奇怪,却还是向前走了一步。这个男子笑的灿烂极了,他瞧见温晚向前走了一步,便将手中的物什举得更高了:“晚晚,瞧我今天发现了什么?”未待温晚开口,这个男子一下子就将这物什朝温晚扔了过来,他大声喊道:“晚晚,接好喽!”温晚心下一急,也不多想慌忙之中就伸出手去接,说来也巧,她一下子就接住了这包着碎花蓝布沉甸甸的物什,这蓝底白花的布料摸上去手感非常粗糙,又因着沾了水的缘故,湿乎乎的沁着她的手心。
温晚小心地把它放在地上,费劲的解开十字结,发现里面裹着的居然是一个原木色的匣子,这木匣子雕着精美的花纹,旁边的小孔里是一把铜色的钥匙,温晚抽出钥匙,轻轻一扭,木匣子便灵活的打开了。
匣子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白色的亮光刺的温晚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待温晚再次睁开眼睛仔细往这匣子里一瞧,方正的匣子里温晚妈妈的脸在这木匣子里显得异常惨白,她眼睛怒睁,嘴巴大张着,眼角旁还有几滴干涸的血点。
温晚几欲倒下,可脚下的地面却开始开裂,她一下子从崖上跌落,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疾驰的风从耳边呼呼地穿过,她只是坠着,坠着......
清晨,窗外的风柔柔地拥着白色的窗帘,鸟儿婉转低鸣,许是下了一夜雨的原因,空气里氤氲着几分雨水的气息。做了一夜的噩梦,温晚身下一片黏腻,涔涔的汗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她侧身望向墙上的钟表,时针和分针不偏不倚的指向七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