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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垂危之际

——地球表面——东部大陆——太阳日——

在天降阁里被蒙着头绑了一晚上,剧孟一大早就再次被一群人扔到了天降阁门口,多少次的折腾让他的老身板都快承受不起了。他吃力的站起来,看着身前站着的几位侠客。

“剧孟大侠,不为阁主尽力便不要再管这等子闲事了,各位昔日也是一起闯江湖的,实在不想再难为你了。”其中一位侠客俯视他说。

剧孟并没有理会这几个被洗了脑的呆子,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街头,回头见那几人挥挥手回去了,自己便坐在了街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回想几年以前,这里还是一片繁华,百姓有百姓的样子,叫卖声不停,哪怕街市再嘈杂,人们口中谈论的也是家长里短。直到一天,那块土地被一个外来的财主买下后,便崛起了一座石楼,门面上没有牌匾,但人们口口相传,也便知道了,那是天降阁。后来便是一群群潦倒侠客汇聚于此,从起初只为了一些银两,到现在甚至将精神信仰都搭了进去。深陷其中的人,有很多都是剧孟的故友,现在却因为什么所谓的信仰不同,而几乎反目成仇。逐渐这座城便少有百姓来往,脱离了官府的管理,成了一座只有江湖之气的侠城,街道上多有的是兵戈相击的声音,少有的便是污秽闲人的不雅之吟。人们所驻足的不是街市乱扑的悬赏榜,便是随处可见的风尘女子,咿咿呀呀。

在剧孟看来,是天降阁的出现,将这一切污点扩散至最大化。而当这一切引起共鸣时,便会有苟且之人蜂拥而至。

但侠城的存在也并非不合理,而正是因为它的合理,所以存在。但不该存在的,是权驭那股风气的东西。而那就是剧孟在找的东西。

他不知道他是在拯救自己的精神,还是为了他的旧友。但他知道,如果他不站出来,可能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站出来,又有谁会去清醒的将那些人拉出来?

剧孟站了起来,逆行穿过的了人群,像昨日晚间一样,站在天降阁的门前。多少次的正门拜访,他几乎已经摸透了门路,但最后还是被无情的扔了出来。

现在又有一位有义之人即将跳入这深渊,剧孟决心救他出来。他必须再去尝试找到浮灵。

他沿着石壁绕到了天降阁的后面,一路上不少有闲人起哄,向剧孟投来讽刺的言语。他从天降阁的后院翻了进去,落地便发现,还是刚才被绑走的地方。再次走进勒托的房间,房间依旧是先前离开的样子,没有人回来过,哪怕已经过了一夜。

按照侠客们的作息,现在是白天,大多人已经睡了。剧孟此时也不必太过谨慎,于是便挨个房间寻找浮灵。

——地球表面——东部大陆——此时(太阳日)——

勒托见窗外已经天亮了,枕边的男子也在熟睡,便穿好了衣服下床。

这是浮灵出现后弗兰迪的第一步动作,她自然也清楚她的地位,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想做,也必须去做。如今期待已久的目标出现,不论牺牲什么,弗兰迪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但人终究是人,而不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思想的木偶。

勒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她的房间,浮灵已经不见了。她走的太匆忙,还没来及的向他解释清楚,她便被强制带走了。

勒托注意到了水中的污泥。不懂一点规矩的人,必定不是天降阁的人,这也让勒托放下了心。起码浮灵不是被弗兰迪的人带走的,而将泥土带进屋内的人,应该是最近经常拜访的剧孟。这只是她的猜测。

勒托沿着屋外的泥色鞋印一路寻着。很明显,这是一个人的脚印,而且这个人在每间屋子的窗前都有驻足。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勒托终于寻到了鞋印的主人就问。

剧孟一看见勒托便拔出剑冲上去,抵住勒托的脖颈处。而勒托此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佩剑遗忘在了昨夜的屋子里。

“浮灵呢,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还有,你对他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又在蛊惑人心,想要掠夺他的思想?”剧孟的样子很是强势。

接连着向勒托砸来的三个问题,让她大体猜出了剧孟在此的原因,以及他和浮灵的关系。总之眼前的人,是在关心浮灵的,而他在寻找的,大概和她一样。

“我昨日被带走了,回来时他便不见了,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迷信之话,而都是实话。”

剧孟双眉紧簇,将剑死死的抵在对方的脖子上,仇恨般的看着眼前的人。直到勒托留下了眼泪,剧孟才松懈了些,将剑放了下来,转身准备离开。

“你等下我,我,我也在寻他。”勒托叫住了他。

剧孟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身,他也没有拒绝勒托。无论她说的是对是错,总之在这么大的天降阁去寻一个同样身穿斗篷的男子,是他一个人无法做到的,他需要像勒托这样,一个对天降阁再熟悉不过的人帮助他。

“我去拿剑。”说罢,勒托就冲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剧孟侧身看向那间房间,是他刚刚寻过的一间。里面明明睡着一个男子,赤裸着上身,但屋里确是整洁的很,这让剧孟摸不透。

待勒托出来,两人也没有交流,只是勒托在前方带路,剧孟握剑在后方跟着。

——地球表面——东部大陆——此时(太阳日)石门后的密室——

浮灵一直清醒着,在全身剧痛下,他目睹了这个疯老头吃力的将他从石门外拖到石门里面。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怜悯。他仿佛不需要考虑目标的感受,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弗兰迪将浮灵拖到了一个水缸前面,浮灵只能无力的依靠着水缸,呼吸紧促。他看着眼前的人神神叨叨的将石门关上,然后跪在正冲着浮灵的不远处。弗兰迪手里拿着一块破损了的玉,将其高举头顶,然后碎念着一些浮灵听不懂的语言。咒语的嗡嗡声在狭小的封闭密室里回荡。一切都像是变得更加神圣了,朝拜者虔诚地祭拜着他心中的天神,天神则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微睁着双眼,望着远处的人类。

弗兰迪进行完一系列动作后,便将那块残玉扔进了浮灵身后的水缸里。然后又再次回到祭拜的位置,低下头询问着浮灵。

“我的神人,我期待着您的恩惠,请赐我族。”说罢,弗兰迪并没有动身,而是一直跪在那里,等待着回应。而浮灵并没有任何力气可以回应他。

片刻后,弗兰迪便站起来向浮灵走去。

弗兰迪嘴里一直念叨着“我神”,颤抖着双手去扶起浮灵。离近后,浮灵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泪水,后来便一滴滴的滴到了浮灵的身上。浮灵可以感觉到,人类的泪水是不可以吸收进身体的,因为这滴滴泪水让他感觉到生疼。滴滴泪水所含的东西,太多了。

但对于外来的水源,此时几乎被榨干的浮灵没有拒绝的理由,这相当于拒绝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所以无论怎样,他都在期盼着,这个疯子能早些将他扔进那水缸,他需要那些水。

当一切就要实现的时候,石门却被打开了。

剧孟和勒托冲了进来。

而弗兰迪并没有回头看,反而口中的念叨声越来越大,手下的动作也变得快速、慌张,他颤抖着身子将浮灵往水缸里猛拉。

剧孟大叫一声浮灵,然后便是一剑飞向水缸。水缸碎成了几块,里面的液体也流了出来,浮灵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地上爬着,用身体去吸取地上的余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弗兰迪则双手腾空颤抖着,站在原地,看着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浮灵,整个人露出惊恐的表情,像是一个被吓住的疯子。

剧孟冲上前去,到了浮灵身边,才看清了他的面容。长长的耳朵,脸两侧的奇怪的鳃。看着地下逐渐被他吸光的液体。剧孟呆在了原地。而最清醒的勒托却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弗兰迪和浮灵。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见剧孟傻站在那里,勒托立刻冲向了浮灵,将它从地上扶起来,扔给剧孟。剧孟惊悚的抱着浮灵,不知道如何是好。

“带他走啊,你想让他死在这么?”勒托推搡着剧孟,而此时的弗兰迪将勒托腰中的剑拔出,大笑着冲向剧孟,嘴里依旧大喊着“我神”。

剧孟手足无措地拖着浮灵沉重的身子。

勒托从地上将剧孟的剑捡起来,挡住了弗兰迪。弗兰迪快速的变换着招式,与勒托对抗着。剧孟则背着沉重的浮灵跑出了这间死寂的密室。渐渐地,两剑的击鸣声在他身后消失了。

剧孟将浮灵放倒在地上,看着他奇怪的模样,和刚才的骨瘦如柴完全不同。现在的浮灵变得臃肿,感觉全身都是水,皮肤像是一碰就会破。

“将我..将我带回去,我...呼..呼..无法动身了。”浮灵缓慢的将自己的一只手臂抬起,示意着剧孟背起他。剧孟使劲按了一下他臃肿的身体,想把其中的水挤出,但是并没有成功,便接过浮灵的手臂,将他背了起来。按照勒托跟他说的,他带着浮灵,从勒托房间内的密道逃出了天降阁。

一路上剧孟口里一直埋怨着浮灵为何如此之沉。

等剧孟将他带回自己的草屋时已经是天黑了,许久没有休息的剧孟也变得疲惫不堪,刚到草屋前,剧孟便实在不想背了,侧身一倒,两人便躺在了门前的草地上,面朝着天空。依旧是漫天的繁星,看不清一片云朵;依旧是一轮圆月,忘不掉一丝想念。

每当浮灵仰望着星空时,他总会想起云地,想起和他拥有同样模样的白雾星人。这次的经历以后,他终于感受到了孤身一人的无助,四处碰壁的悲痛。哪怕他再小心,也终究会误入陷阱。这更引起了他对茵沫的思念,一个女子孤身一人生活在陌生的环境,她真诚相待,却还会受到他的猜忌。

耳边的呼噜声响起。浮灵看向身边的人,这个真诚相待的人类。

剧孟早就躺在这土地上呼呼大睡了,脸面繁星,毫无畏惧,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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