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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在未来苏醒

——地球——太阳日——

根据人类的发展进程,一千多年后,他们对然还没有掌握对自然能源的合理利用,但是思想几乎是飞跃式进步,计划向宇宙迈进。而住在云层之上的白雾星人的进化状态即将进入饱和阶段,在白雾系基本已经实现白雾星人与白雾其他星质的平衡状态,所以茵沫认为,地球的一千年对云地的白雾星人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在瞬移过程中的猜测,直到她真正看见眼前的云地,才发现她完全错了。因为她忘记了,这里不只有白雾星人,还有机合体。

从云端抵达雨林云地,朝木子云地的地方看,茵沫在那里创建的云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降雨。去沿着雨林云地的雨水瞬移上去,是木子云地下面的小片云朵,接着从棺材底下的洞口爬进去,将棺材打开,满面尘土扑来。

几千年过去,木子云地因无人拜访而落满了灰尘,同时这里也几乎变成了一朵雨云,无人打扰的灰尘肆意作用于云朵上。

茵沫当然明白,自从她走后,浮灵和格易都没有来过这里。这里也根本没有埋葬过木子,卡瑟琳也更不会来这。

但是紧接着,当他看见浮灵门前的一片狼藉时,才发现自己错了。浮灵没有再回来过,或许他真的搬去和格易一起住,没有再回来过,格易肯定会告诉他,她一气之下去了地表。

茵沫小心翼翼的回到木子云地,沿着使者云地的交通枢纽一路通道格易的使者云地。沿途经过了卡瑟琳和紫罗兰的使者云地。紫罗兰的使者云地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片空地,没有生机。这里的白星使者全都离开了,没有荒废的土地,而是一眼望去,白白一片,一望无尽。

而卡瑟琳云地变得极为繁盛,她似乎已经开始毫不遮掩她对木子的思念和爱。大张旗鼓的将一切都标有木子的图像。从各家使者的门前的旗子,再到使者们的衣服。从远处看,最靠近雨林云地的那面,卡瑟琳还种植了很多树木,此时刚刚开花,粉红色的一片,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想进去欣赏。

茵沫没有再去看耶梦加得的情况,她早在一千年前就默默将他定为敌人,不论他做什么,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事。

来到格易的使者云地,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有使者细心打理树木和花草,只是最中心的小房子已经不是格易再住了,当然浮灵也没有住在这里。茵沫按记忆摸索到了最初的那块伐木林,一千多年前,只是因为小小的种族不和,格易将茵沫收留在这里。但一千多年后,朝夕相处的人都不在这里了。

茵沫一直认为人类的时间计算单位累计几千个对白雾星人不算什么,但事实证明,时间是一切星质无法控制的东西,它或许只属于宇宙,也或许由躲在宇宙一角的创造者控制,总之星质只是生活在这瞬息万变的世间的一个故事,每个人都在阐述给那个孤独的创造者听。

茵沫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没有等到任何人回来,每天看着使者们过着同样的生活,没有人可以跟他说一句话,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像格易一样,每天悠闲的照顾花草,过着自由的生活。但是时间长了,她发现这不是她要的自由,这里的树根像是束缚她双脚的手。她必须走出去,改变这乏味的一切,说不定他们正在远方寻找着她。

茵沫去拜访了紫罗兰,在这将近三百个太阳日里,她沉下过心,细想过很多东西。每个人都有最初的状态,而她再次重生终归是紫罗兰赐予的,所以她终于鼓起勇气去面对她了。哪怕她一直都是那样,对她带有歧视、不喜。

茵沫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模样了,所以当紫罗兰说出‘你是谁’时,茵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她后来走进后喊出了她的名字。

“果然,你们机合体都一样。”紫罗兰见到她后的第一句话不是最初的嘲讽与排斥,而是一句感叹。本来茵沫都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侮辱。

“你怎么不骂我了?”茵沫像是回到了以前,她刚苏醒时,每天紫罗兰都在骂她一副人类的模样,让她厌倦。

“我当初错了,你们都变了,你没有看过你自己么?”

“什么?”

紫罗兰往实验室里走,带她来到一台显示屏前,上面显示着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上面显示的东西像是一些液体,流淌着、变化着。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哪里,干什么事么?”

“那你太小瞧白雾的实验家了。”紫罗兰抓住茵沫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然后扭向一边。

茵沫能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几乎是变了一副模样。她挣脱了紫罗兰的手,走向那面偌大的落地镜,虽然镜子已经被人打的不成样子了,但是她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脸。

茵沫的额头中部有了凸起,上部的发际线处还长出了一个东西,就像白雾星人未成形的额部锋线。眉毛几乎已经掉光,既有稀稀疏疏的几根,眉骨极其外凸,但摸起来软软的,像是根本没有骨头。脸颊两侧的变得通红,并且鼓出了两个大包。耳朵也是变得尖的明显,处处都不再像人类时那样圆润。

“所以我还是白雾星人?”茵沫摸着自己的脸,问出了令她自己都恐惧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困揉着她,而当她一切都确定以后,现在的突变又让她不知所措,她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们到底是什么?

“你是机合体,是介于人类和白雾星人之间的星质,你们是没有固定家园的孤儿。”紫罗兰走向一个棺材一样的东西,倾身俯下去,将脸贴近长方形盒子的上层,轻轻抚摸着。

茵沫本以为,时间已经洗去了紫罗兰的令她厌恶的嘴脸,按事实证明,她一直都呆在她的小世界里,怎么会有改变,只是只有她的研究进程的突变才有影响到她。那就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机合体的容貌会改变。

茵沫看她还一直摸着盒子,就走了过去,紫罗兰闪开后,故意让茵沫可以看清里面是什么。

浮灵安详的躺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像是几千年前他沉睡在水容器里一样,她隔着屏幕看着他,等待着他苏醒,对他充满了期待。

“他怎么了?”

“人体休眠技术。”

“什么鬼东西?”

“最初白雾星人就是乘坐配有休眠仓的星舰,来到地球的。这是他的选择。”

“这是你逼他的!”浮灵从来没有跟她表达过,他对紫罗兰的好感,而且他向来不相信其他人。茵沫不相信紫罗兰说的话。

“你们都是我制作出来监视地球的试验品,他并没有为我完成多少地检任务。我会逼他直接穿越到未来世界么?”紫罗兰面对几乎崩溃的茵沫变现出的是平静,因为阅历的不同,她必须以平静安抚她的暴躁。

但她从来都没有换位思考过,从来都没有想过,被人夺取了自由,被人说成试验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因为她天生就认为,他们是试验品,是属于她的。

“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我不知道,他说你们都离开了他,都去了未来,他找不到你们了,就来找我了。”

“你真是个大骗子,你以为谁都想接触你么?”茵沫还是不相信紫罗兰说的话,但是浮灵就躺在这里,没有受一点伤害,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当时我刚好修复了一台休眠机器,他趁我不注意自己设定了期限,进行了休眠。”紫罗兰在阐述时,嘴角还一直挂着笑容,丝毫没有失去一个重要傀儡的痛苦。

“你还是开心的,就算他这么做,也始终在你的掌握之内。”茵沫斜着眼看紫罗兰一副小人的样子。

“哼,我还不是为了白雾。”紫罗兰脸上终于失去了笑容。

“你们一个个都和我作对,怎么都开始可怜他们了?他们能做什么?”紫罗兰又回到了癫狂的状态,指着脚下的云层。

茵沫发现了,他对她的仇恨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就是因为他模样的改变,因为他始终不喜欢的都是云层之下的人类。

“他们只是没有进入进化饱和状态的稚嫩星质!白雾也经历过这段时期!您应该学会体谅!”茵沫终于学会了对抗,她不想在她面前做一个没有思想的实验品。

“体谅?学会?”紫罗兰笑道。

“这就是你们跟人类相处后学会的东西,我不需要。”紫罗兰一会大笑一会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茵沫,让茵沫有些胆怯。

对于一些顽固的人,永远不要试图改变她,就怕她会改变你。对她来说,她能坚持下来,也一定有她能说服她自己的说辞。

茵沫对紫罗兰的话无话可说,当初学习人类情感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而紫罗兰一直没有去过云地,而是制作出新的星种让他们去,也是为了避免她自己与人类的接触。对于新事物谁都会有好奇心,而她能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杜之事外,这是让茵沫惊讶的。

从最根本来说,茵沫还是将紫罗兰看作为母体,是她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当她听到她再次声嘶力竭的为白雾呐喊时,她还是会有些心疼,大家都离开了,只有她还一直癫狂的沉浸在坚守初心。

“或许我们还可以回到白雾,人类已经萌发了迈向宇宙的思想了,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茵沫多希望现在是晚上,她可以将那颗星星只给她看,告诉她白雾就在不远处重生着。

紫罗兰围着休眠机走了一圈,仰头看着上方,似笑非笑的说:“我知道,可我们回不去了。”

“除非等我修好这些休眠机,再挖空地球的所有可提供动力能源。”她停下来,看向茵沫。

“他们或许可以帮助我们?以他们的方式。”茵沫看见紫罗兰正在往外面走,大声朝她说。

“你以为每个人类都只存在善良么?”紫罗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说完后也没有动作,只是一直看着茵沫。

茵沫站在原地。

她说的没有错,正是因为人类情感的丰富,才会有亚蒂人所说的称号,不是每个人都叫大善良。

紫罗兰看她没有反应,哼了一声就离开了实验室。整个实验室又回到了之前的清冷和孤寂,太阳日即将结束,当月光和黑暗混到一起时,孤单才真正爬上茵沫的心头,因为此时她正好被能看清黑夜,而比起黑的看不见和事物,一点冷光从窗口照进来,才更显刻意。

茵沫再次登上台子,看着休眠机器里的浮灵,她轻轻敲了敲隔板,天真的以为他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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