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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鸟儿是上帝存在的证明

米尔的城外,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城前的黑色湖水依然平静的就像已经凝固。渊行者和圭明肩并肩站立,两个人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超越想象的景致。

荒凉的黑色土地,没有太阳的阴郁天空。从站立的地方似乎可以一直看到世界的那一端。。。

这其实是错觉,人眼可视距离不会超过四点七公里。

“不错。”渊行者感叹,他喜欢天空。这里的尤其让他心怀大畅。“可惜没有鸟。”

“鸟儿是上帝存在的证明。”圭明只有在引用名言时才会不喘气的说这么多。“《上帝鸟》,詹姆斯·麦克布莱德。”

渊行者一愣。“不是《逃生·二》吗?”

圭明不说话了,因为他并没有看过詹姆斯的书,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个名言和这本书存在联系。

他的直觉又错了。

他面无表情,其实尴尬的想掏枪把渊行者打成筛子。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已经没子弹了。

“¥@/;。”他突然说。

渊行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认真地看着圭明:“你是不是打开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了?”

圭明摇摇头,觉得有点晕。

“说脏话不好。”渊行者又说。

圭明刚想回答,谈话就被建安满腹怨气的声音打断了。

“哥几个。”他累地气喘吁吁。“咱们能干点儿人事儿吗?”

圭明和渊行者都有点尴尬。

“我在这儿,”他怒气冲冲。“挖了一天一夜。你们闲聊?”

“其实只有一个小时。”渊行者小声嘀咕。

建安怒视着他。

“只,有?”他一字一顿。“我在这儿用我的菌丝,”他举起左手,上面沾满砂石。右手仍然插在土里,菌丝源源不断地涌出,挖出泥土和石块。“不眠不休!沙子和石块,还有天知道什么东西都往我体内钻!¥@(/;!”

“别说脏话。”圭明适时提醒。他成功吸引了建安的注意。

“还有你!你的狗屁计划。”建安大吼。“你说挖,挖到哪里,不知道!你这。。。”他突然不说话了。

圭明和渊行者等着他开口,看他的脸色从惊恐到衰败。

“腐烂的尸体。”他低声说。“我还吸收了,我¥。”

二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走上去握住他的左手——其实只有圭明,渊行者嫌脏。

“没事,不差这一口。”渊行者安慰他。

“¥。”他回答。

圭明觉得他很不礼貌,放开了他的手。

菌丝在地下继续工作,建安低声咒骂,因为尸体越来越多,而且保存状态都不怎么样。一条地道逐渐成型。

建安脸色突然一变。

“真叫你猜到了。”他对圭明说。“菌丝触碰到了石板。”

“不是特别大的石块吗?”渊行者恶意地问。

“不。。。”建安闭目感受。“非常平整,肯定是人造的东西。”

圭明拔出刀,灰精灵历经激战,已经有些磨损了。寄身格朗姆的黑色纤维可以侵蚀刃口,苦痛者的血液有轻微的腐蚀性。

建安当先进入地道,其他人尾随其后。建安举火前进,在他们身后,菌丝密密麻麻,将沙土重新聚集起来,做出伪装。

玩家们在地道里穿行。

建安突然发问:“你们说,厄尔迪基安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

身后二人默不作声。

“祂的权柄是死亡,或许有黑暗。【阴森寒冷之神】嘛。而且我们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食尸鬼,那这【食尸鬼之王】把他的族群弄到哪里了呢?”

“虽然我们只要见到祂就基本上完成事件,但是。。。”

“嘘。”圭明说。

建安不太高兴。回头一看,火光下,渊行者面上变色。

“你听到什么没有?”他问。

建安刚想说什么鬼,他就感觉到分散在地道四周的菌丝被破坏了。

“跑。”他说。圭明和渊行者转身就要撇下建安往外跑。

“往前!”建安大喝,所有残存菌丝涌出,加固着防线。“你们不想过事件了?”

这俩货一想有理,又折了回来,挤过建安,往前猛冲。

建安觉得菌丝在一点点被咬断,那应该是虫子一样的魔物,在阴森的地底生活。厄尔迪基安招集它们,吞噬敌人。

“我们进去了!”他听见那两个人远远地喊。

“啊我听着啦!”建安回头大叫。“行!那先这么地,以后有机会一起出事件!”

菌丝在这一刻被消耗殆尽。

地道一瞬间破开,数以万计的黑色甲虫扑了出来,并且立刻就塞满了窄小的空间。它们口器森然,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竟然可以嘶吼出声音。

这种声音混合了异形,金刚,哥斯拉还有汽车马达声,其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恐惧且焦虑。

【直面鬣虫】

【理智检定通过】

【您未陷入疯狂】

这东西恶心的建安面色狂变。他真的很怕虫子。这个玩家已经不在意信息了。他只想说。

“快死掉吧我靠。”

但是这些虫子好像更偏爱虐杀,建安身上爬满虫子,但他没有立即死亡。虫子们把口器插了进去。

他无比庆幸自己调低了触觉设置,但是尽管不疼,还!是!恶!心!

“¥————”建安临死前的哀嚎穿过了长长的甫道,到达了二人组耳边。

【布森·詹金死亡】

【致死原因:鬣虫插入口器,吸干了他的菌丝。没错它们确实也吃菌丝。】

【厄尔迪基安对这具尸体表示愉悦】

渊行者皱皱眉,他把石板合上,贴上旧印。“他应该说个礼貌点的遗言。”他对圭明说。

杀手点头表示同意。

建安的死并不能激起他俩的感伤。倒不如说,这次事件经历时间太长,枯燥的解密又太多,这个玩家早就不想玩下去了。他们算是顺水推舟。

“那么。”渊行者检查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他和圭明一起打量着这幽深的隧道,黑暗笼罩,望不到头。

“二人组,主角团喽!”渊行者活动了一下身体。圭明微笑了一下。

确实,两个人,地牢,隐藏起来的魔物,等待在尽头的大boss,幕后黑手,还有血仇。

真的蛮像传说的开场。

二人收拾停当,大步向前迈进。圭明轻声吟道:“踏上这条路,就不再回头。”

渊行者笑了起来:“说得真好啊。是谁说的?”

圭明淡淡的:“《教父》,马里奥·普佐。”

“是当年明月吧?《明朝那些事儿》。”渊行者头也不回。

圭明揉了揉脸。

“¥。”

地下空间极其曲折,但是奇特的是他们没再遭遇战斗。这种酝酿着阴谋的味道让两个人都很不爽。

渊行者右拐过一个转角,圭明猛地抽刀。

“举枪。”他冷冷的。

连渊行者都闻到了。

浓重的腐朽气息,好像烂掉的内脏。

他们警戒着,走上前去。

“天啊。”渊行者喃喃。

堆积如山的,鸟的尸体。塞住了地道。

渊行者被这味道冲得受不了了,他只想退出去,缓一缓。他转头一看,圭明盯着这堆鸟尸出神。

他又想到那句名言了。

鸟儿是上帝存在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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