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伏走在路上,想着坤宁宫发生的一切,没想到杨叒同这般容易进了皇后阵营,只可惜眼睛瞎,跟错了人。注定了悲惨的命运,崔锦伏心里这样想着,心情便也恢复过来。平静非常的进去了凤雀宫。
坤宁宫中,顾婉嫕正是仔细观察尚仪林箬忻所留下的手镯,金黄辉煌。“姑姑,本宫想私自见尚仪林箬忻一面,总是觉得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娘娘也是这般想,尚仪林箬忻一向被崔锦伏压制这,恐怕早已经有了反抗之心。想来只是观望。”荆园姑姑在一旁说出了自已的见解。
“若真是要观望,为何不像杨尚寝一般?”顾婉嫕有些不解。
“宫里人若想活着久些,最忌讳的便是加帮结派,林箬忻宫里多年最是知晓了,所以这才是个老狐狸吧,娘娘亦无需真心与其交往,做个交易却是最好的人选。”荆园姑姑笑着说道,拿起茶杯送到顾婉嫕唇边,十分恭顺。
在深夜里,顾婉嫕在坤宁宫偏殿召见了她尚仪林箬忻,尚仪林箬忻一如平常打扮,满是喜庆的说道,“皇后娘娘万福,不知是有何事要交代奴婢,奴婢定不会让皇后娘娘失望。”
“正事本宫早在白日说了个明白,如今只是想同姑姑说些家常。”顾婉嫕微笑着摆手,回道。
“多谢皇后娘娘圣恩,奴婢真心受不住了。”说着,尚仪林箬忻忙是要跪地谢过顾婉嫕。
顾婉嫕笑着说道,“姑姑何须如此大礼,本宫又非是洪水猛兽,要吃了姑姑不成?今日不过是要问问姑姑在尚仪局可还好,同样也要问问本宫家奴可让姑姑费心?”
“多谢皇后娘娘,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在乎奴婢,奴婢真是……”说着,眼泪便要落下,满是激动。“春兰姑娘,一向都是好样的,奴婢有一事一直不敢说。”
“但说无妨,本宫与姑姑竟然有一见如故之感。”顾婉嫕继续微笑道。
“春兰姑娘事事都好,能干肯干,尚仪局中都快是奴婢的左膀右臂了,不知皇后娘娘何时能够让春兰姑娘回来?”尚仪林箬忻试探的说道。眼神仔细盯着顾婉嫕的神情变化。
春兰在尚仪局没有收到不公的待遇便好,想来太后也曾派人告知过吧,这是用春兰向自已示好,春兰是自已身旁的丫头,自然是很合自已的心意。
“姑姑说的甚是,若春兰在姑姑那里学到些东西,不再那么莽撞,本宫便谢过姑姑了。”顾婉嫕微笑着,脸部早已不是自已所控制着了,而是一种自然反应。
“那便好,奴婢自然要再用心教导春兰几日,也是因为年节忙碌,奴婢不肯放人。”说着,林箬忻忙是笑意,适时表现出一种羞愧之色。
而后二人便是些体己话,却没有一人说出那手镯之事。眼看着天色愈发要黑了,林箬忻便要告退了。顾婉嫕心里也知晓了个大概,便也没有继续留她。二人和气中结束这场谈论。
尚仪林箬忻正趁着皓月当空,走在会掖廷的地方,却不巧碰到了同样是从凤雀宫出来的崔锦伏。
“崔尚宫,同路?”林箬忻赶忙说道,如今自已地位不如啊崔锦伏,面上自然是恭敬的很,便选择开口说道。
“林尚仪呀,不知是哪位主子留住了你。这么晚了,才回去呀。”崔锦伏有些谨慎的看着她,从位置上来看,不是坤宁宫便是水凝宫,而水凝宫主子正在禁足当中,如此说来,定是坤宁宫的皇后留住了她。
林箬忻自然能够看的出来,忙笑着说道,“崔尚宫自然是知道皇后娘娘的本事的,我呀,在坤宁宫多时,总算是将账目交代清楚了。如今正好同路,不若结伴而行。”
“好啊,同行。”崔锦伏笑着说道,眸子却是一动,脸上却是不显。
“林尚仪,我同你在这位置上多年,底下人看不惯的太多了,若我们还要自相残杀,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林尚仪,你说是吧。”崔锦伏警告她说道,如今宫中路上因着年下的气氛,都是打开宫灯,二人走在小路上,恍如白昼。而二人心中却是黑暗中,各有各的计算。
“尚宫所言甚是,我都是说了是因为皇后娘娘要我留下,我非不得已,还望尚宫明白。”林箬忻忙说道。
明白,自然是要明白,太后不能将皇后如何,还不能将这三心二意的奴仆怎样。只怕那时皇后弃车保帅,可就可怜了她林箬忻。
“明白,我同你是姊妹,哪能呀。”说着扶住她的手,一同进去愈发黑的掖廷。
同时期的顾婉嫕却是难受不已,因为皇上来了。
周世堰看着她,她看着周世堰,大眼看小眼,看他何时完。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因为没什么可说的。还不是因为淑妃禁足,德妃养伤,其他人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顾婉嫕没有功勋让皇上赞扬,同样前方战事如何,依旧,没有必要老生常谈。所以就成了今天模样。
“皇上,饮茶。”顾婉嫕被盯着发毛,冷笑着说道。低下身子替他拿来案几上的茶水,笑盈盈送上跟前去。
“不喝。”周世堰狠狠的推开了她。
顾婉嫕同那茶杯一同落地,顾婉嫕被摔了狗啃地,膝盖疼痛不已,泪珠想要流出却是做不到。很是可悲。顾婉嫕不是做祸国妖妃的料,见皇上想扶,却没有扶的模样,顿时来的洪荒之力,自已爬了起来。
“皇上真心不知怜香惜玉。”
周世堰却是大笑出声,“你是香,还是玉?”
“嫔妾非香非玉,却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却是丝毫不给嫔妾面子。”顾婉嫕硬气起来,拿出了皇后的架子,学着学着戏文里的对陈阿娇的描述,做了起来。
却没想,让他神情严肃起来,“结发妻子。”他想要伸手去抚摸顾婉嫕的发丝,顾婉嫕一躲,被摸了空。而他依旧是那副神情,“你真是大胆,同你父兄一般无二。”
顾婉嫕糊涂了,我父兄哪里不和你这年轻帝王的心意了,明明是我家委屈才是。